安瓊和陶雲鬆在飯桌上宣布了兩人的喜訊,兩家人都很高興。
韓染喬和陶媽媽更是激動的連連碰杯,差點給自己喝高了。
安家因為這個喜訊,整個新年更添了一層喜氣。
韓染喬一早就給安瓊備好了嫁妝,開始重新一一清點,並做好記錄,看有沒有什麼缺漏好立刻補上。
安禦也不往外跑跟老戰友聚會了,幫著韓染喬一起清點嫁妝,還私下去找了一次陶雲鬆。
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但他是哼著歌回家的。
安枝則幫著布置家裡,貼喜字,掛彩帶,也忙得不亦樂乎。
安家第一個孫輩結婚,安立信親自寫了請柬一一發出去。
安家其他人得到消息後,陸陸續續過來了很多人幫忙。
忙忙碌碌中,新年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安瓊出嫁這天天氣很好,風停雪歇,她穿上自己的新軍裝等著陶雲鬆來接親。
安枝從友誼商店裡買了一對情侶手表當做賀禮。
“姐,希望你跟姐夫天長日久,白頭偕老。”安枝笑著送上自己的祝福。
“謝謝,安枝,你也一定要幸福。”安瓊真心說道。
“放心吧,我會讓自己過得很好的。”
安枝早就不是從前會惶惑,會猶豫,會無助的她了。
不誇張的說,這天地間,隻要她想,她能自在遨遊。
安瓊的婚禮很熱鬨,除了安家人,其他相熟的家族幾乎都是全員到場。
尤其是當初在醫院裡被安枝和小玉救治過的幾個家族。
為了感謝救命之恩也好,為了安立信身上保命的秘密也好,為了安家本身值得交好也好,所有過來的人麵上都是對締結良緣的新人的祝福。
婚禮辦得很熱鬨很成功,每個人臉上的笑容都很燦爛。
安瓊結婚後,也沒有多休息幾天,很快就恢複了生活的常態,開始出任務。
安枝又在家裡休息了幾天後,接到了項均的電話。
“安枝,有個任務需要你出一下。”項均說道。
“什麼任務?”安枝休息了很久了,對出任務一點也不排斥,還有些隱隱的期待。
畢竟每回任務過後都有豐厚的獎金呢。
“有兩位科學家去羅布泊考察,失去了聯絡,具體情況,你過來軍院看一下資料。”
“好,那我立刻去軍院。”
掛了電話後,安枝給安立信去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要出趟任務,讓他好好照顧自己。
安枝停車的時候,遇上了龐渡,她連忙打招呼:“龐叔,你也來啦?”
龐渡示意了一下手裡的資料:“過來把資料補充一下。”
安枝看著厚厚一疊資料咋舌:“這麼多?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嗎?”
“那到沒有。”龐渡失笑,“是盧銀花同誌,她最近正在整理這幾年得到的消息。”
“安枝,
你可給我引薦了一個好幫手。”
兩人說著話,
在轉彎的地方分開。
敲門聲響起,項均說道:“是安枝嗎?進來吧。”
“老大,我來拿資料了。”
項均把手上一份寫著“秘”字的檔案袋遞給安枝:“你看一下,把重點記住,資料不能拿走。”
“這麼神秘?”
“涉及科研考察,所有的資料都是加秘的。”
項均略解釋了幾句:“現在華國內還有很多不穩定的因素,繭是一個,敵特是一個,另外還有一些心思不定的人也是。”
“於科研上,怎麼謹慎都是不為過的。”
安枝點點頭,確實是這樣。
科技興國,她懂。
資料裡寫著,有人意外在羅布泊那邊發現了一種的礦物,應用非常廣泛。
得到消息的科學家丁獻一秒都沒有耽誤,申報好項目後,立刻收拾行囊出發去了羅布泊。
丁獻是個急性子,他不想浪費時間用於集合什麼的,就跟自己的女兒L丁藍二人成團,作為先遣部隊先出發去了羅布泊。
一開始,他們還有消息陸陸續續傳過來,半個月前,聯絡人接收到科考團最後一個消息,說是疑似找到了該種礦物,正準備采集樣本。
之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
科考團偶爾傳不出消息很正常,但整整半個月一點消息也沒有就有些反常了。
“當地的駐軍根據科考團製定的路線尋找過,一無所獲。”
項均補充道:“根據軍人小隊反饋,科考團最後出現的地方是被當地老人稱為樓蘭古城遺址的地方。”
“但,更多的當地人認為,那隻是無稽之談。”
“我知道了。”安枝讓係統掃描資料備份後,把資料重新放進檔案袋還給項均。
“這是火車票,羅布泊那邊地形複雜,當地又是個多民族聚居的地方,偶爾會有族群械鬥,你自己多加小心。
“好。”
“對了,孟爺爺他們還沒有完成任務回來嗎?”
孟淮生師徒去北疆已經好幾個月了,差不多同時出去的安瓊都已經結完婚又出任務去了呢。
“他們已經與當地駐軍合作搗毀了喇嘛教,當地的少女也都救了下來。”
“不過,那邊形勢比較複雜,還有很多收尾的工作沒有做好,估計還要再等一陣子才能回來。”
項均還透了個消息給安枝:“等他們回來的時候,我們估計就要出發去繭的大本營了。”
“我到時候會試著邀約月影一起行動,多一份助力,多一份成功的可能。”
“那我也儘快回來。”安枝笑著說道。
“放心,去大峽穀肯定不能少了你。”項均笑著說道。
安枝不是第一軍裡武力最強的,但綜合實力肯定是最厲害的。
繭曆經幾個朝代,裡麵的能人異士不會少,項均甚至猜測,大峽
穀裡應該還有坐鎮不輕易出山的老怪物們。
剿滅大峽穀,有安枝神乎其神的符籙在,大家的士氣都能提高很多。
安枝照例從項均手中接過火車票,開車直奔火車站。
剛過完年沒幾天,火車上非常空,安枝意外享受了一把包車箱的待遇。
因為實在是太無聊了,小玉直接盤在她手腕上睡著了。
安枝哭笑不得,忽然也覺得日子無聊枯燥了起來。
於是,她從隨身帶的挎包裡拿出了之前在拍賣場拍下來的木匣子。
這個木匣子也不能放進係統空間,安枝估計這又是一個有來曆的東西。
她把玩了一會兒L後,福至心靈,這個木匣子會不會就是前世安雯打不開的那個?
如果安雯口中的小盒子隻是一個普通的盒子,以安雯當時的身份地位,找個鎖匠,或者乾脆暴力破開很容易的。
她完全沒有必要來找自己。
越分析越覺得有可能。
想了想,安枝用庚金符在自己左手食指上劃了個口子,把血滴到了木匣子上。
血液順著木匣子裡的暗紋開始流動,安枝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看著和摸著都平滑的木匣子竟然有這麼多的暗紋凹槽。
在安枝把血滴到木匣子的瞬間,羅布泊地底深處某處類似祭台的地方微微震動了一下。
安枝看著木匣子從原本的木銀色漸漸變成了銀紅相間的顏色,然後木匣子的蓋子自動浮起,顯出了裡麵放著的東西。
是源玉?
安枝習慣性用左手去拿木匣子裡造型奇特的源玉。
不可避免的,她左手食指上的血液沾到了這塊源玉上。
源玉沒有動靜。
從前一發現源玉就會融合的東皇鐘也沒有反應。
安枝有些看不懂了,難道沾了她的血,東皇鐘還嫌棄上了?
不對啊,東皇鐘還是主動紮的自己的手呢。
她把這塊源玉翻過來覆過去看了好幾遍,還是看不出什麼名堂。
安枝還把源玉手動靠近東皇鐘,還是沒有反應。
好吧,這塊源玉不是東皇鐘的菜。
東皇鐘:不敢動!
在安枝的血沾到源玉的時候,羅布泊地底深處剛剛微微地震的祭台開始大幅度震動了起來。
遠遠看去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從祭台中央緩緩升了上來。
因為地底震動的太厲害,羅布泊沙漠深處無人區的沙子也開始了震動。
同時,陷在地底的丁獻他們也感受到了地震,立刻想辦法躲了起來。
這些,安枝當然是不知道的,她把玩了一會兒L源玉,就準備把它放回原處。
然後,她發現,木匣子的蓋子蓋不住了。
蓋不住就蓋不住吧,安枝隨手把木匣子和源玉都放進了挎包。
反正以她現在的實力,有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她挎包裡把東西順走那是不可能的。
她重新躺下,
問係統:“係統,
你這裡有沒有什麼神怪異誌奇譚什麼的記載啊?”
“有啊,不過這個不保真的,隻能當話本子看啦。”
“太好了,我現在就需要這個。”安枝高興說道。
這個時代這種書籍非常難找,曾經裡的撿漏聖地回收站,她過年前那會兒L也去過。
可能是京城這邊的人都比較有眼光吧,反正安枝在那邊找了半天,什麼收獲也沒有。
後來,她就沒有再去過了。
係統的效率那是杠杠的,安枝很快就津津有味的看起了“”。
彆說,這包車箱的感覺是真的好,怪不得裡有錢人喜歡包場子了,就一個字,爽!
安枝就躺在臥鋪上,看著誌怪故事,兩二天去一趟火車餐廳露個麵,裝模作樣的打個飯。
現在是冬天,多的是人像她這樣幾天才去打一次飯,根本不會有人想到安枝把飯打來後就放進係統空間裡根本沒有吃。
零食跟故事才更配呢。
安枝邊看故事,邊往嘴裡塞各種小零食,自得其樂的很。
天漸漸黑了下去,臥鋪車廂裡也暗了下來。
安枝的視線自然是不受影響的。
聽著外頭規律的火車行駛的聲音,她漸漸閉上了眼睛。
睡著的安枝沒有看到,點點光暈從她的挎包裡飄了出來,準確的說是從那塊源玉裡散出來飄向遠方。
羅布泊地底深處的震動漸漸停止,祭台中央出現了一個半透明的碧玉盆,盆裡有一汪透明的冰泉。
細看下,半透明的碧玉盆裡似乎有銀色的圓柱型條狀物若隱若現。
有細小的光暈從遠處飛來,滲入沙漠地底,漆黑的環境中,隻有祭台上碧玉盆裡的冰泉發著幽光。
然後,星星點點的光暈出現,往碧玉盆裡彙聚。
碧玉盆裡若隱若現的圓柱形條狀物漸漸凝成了實體。
隨著光暈全部彙入碧玉碗,祭台又重新被黑暗籠罩。
倏地,黑暗中銀光閃爍,碧玉盆裡的冰泉開始大幅度的晃動了起來,裡麵的銀光漸漸凝成了實體,赫然是一條銀色的,鱗片邊緣閃著金光的小龍。
祭台上銀光大亮,把這地底深處的黑暗驅散的乾乾淨淨。
等銀光消失後,祭台上躺著一個身穿銀色廣袖長袍,麵容絕美的年輕男人。
男人濃密修長的眼睫微動,眼睛漸漸睜開,幽深神秘的眼底星辰璀璨。
此時的安枝正陷入夢中。
洪荒年間,龍鳳量劫過後,世上將再無真龍真鳳。
祖龍在感應到量劫將至的時候,把自己還在金龍蛋中最小的孩子的金龍血脈抽了出來。
沒有了真龍血脈,金龍蛋褪色變成了銀龍蛋。
祖龍偷偷將其沉入幼澤,並用大神通將幼澤水脈埋入銀龍蛋本源。
如此,隻要銀龍出世,天生就是幼澤之主。
銀龍失去真龍血脈,
量劫不會算上祂,
祖龍又將水脈融入銀龍本源。
銀龍天生與地脈水之源有了牽連。
這一方水源養育了生存於此間的萬千生靈。
即使天道覺察到不對,也不會降下雷劫,銀龍平安可保。
祖龍一片拳拳愛子之心並沒有被辜負。
小銀龍孵出來後,順利成了幼澤之主,同時也有龍族傳承。
小銀龍實力強悍,在洪荒年間,幼澤是有名的無人敢惹的存在。
但滄海桑田,世事變遷,巫妖大戰後,洪荒破碎為四大部洲,幼澤水脈被迫斷成四截。
身為幼澤之主,本源又與幼澤水脈相融的小銀龍受到重創,實力大減。
很快,被分到其他部洲的幼澤分脈被賦予了新的名字,和祂沒有了關係。
大勢所趨,遭遇同樣事情的地脈之主,水脈之主不少,大家的封地都減少了大部分,也沒有任何辦法。
即使這樣,小銀龍依舊是所有水脈之主裡實力最高的。
但量劫這個東西,真的不是誰實力強大就可以避免的。
封神量劫過後,很多地方成了荒漠,幼澤也開始漸漸沙化。
按照正常的發展,水脈乾涸,封地沙化,水脈之主也會因為虛弱或沉睡,或直接消亡。
小銀龍不愧是祖龍的嫡親兒L子,一脈相承了他會鑽天地法則空子的腦子與手段。
自從幼澤開始沙化之後,小銀龍就開始嘗試一點點剝離自己的靈識。
祂的傳承裡有一句話:靈識不滅,神火不熄。
這裡的神火指的是神魂之火。
隻要神魂之火不熄,祂就算陷入沉睡,也總能有契機醒過來的。
哪怕隻有一線生機,他也不會放棄。
祂在幼澤水脈深處開辟出了一處空地,用本源之力凝聚了一座祭台,又把祖龍偷偷留給他的源晶做成容器,找來能凝聚神魂且與祂屬性相同的冰源。
接著,祂把剝離出來的靈識封印進包容性最強的源玉中,並把源玉雕刻成了祭台的模樣封印進了源木所製的盒子裡。
作為幼澤之主,是不能隨意離開幼澤的,祂就把源木匣子交給小天,讓他送出去。
同時也是讓小天離開幼澤的意思。
幼澤沙化後,就不適合小天生存修煉了。
做完了這一切,他就每天在幼澤降水,庇佑一方生靈,放緩幼澤沙化的進程,給生靈們爭取時間想辦法遷移。
直到有一天,祂在降水的時候直接□□兵解。
祂雖然做了萬千的準備,但說實話能不能順利醒來,祂自己也沒有把握。
天地法則的空子沒那麼好鑽的。
祂要重新醒來,首先就要有出過神女的,且擁有轉生之力的上古嬴氏女的血打開源木盒子。
再機緣巧合下,她把自己的血沾在源玉所刻的封印著祂靈識的小祭台上。
而這一切的前提是,封印
著祂神魂的源晶和冰源都安然無恙。
最後,
祂被喚醒後,
重塑的身軀還得有成熟的地脈水之精滋養著。
說實話,小銀龍越是準備這些,越覺得自己重新醒來希望渺茫。
有一瞬間,祂想著直接躺下沉睡算了的。
但想到自己的老父親想方設法讓他活下來,祂也不能辜負了這一番心意啊,就隻能硬著頭皮準備,儘龍事,聽天命了。
小銀龍肉身兵解後,幼澤沒有堅持多久就全部沙化了。
安枝醒來,揉著眼睛,她還沒有從夢境中完全走出來。
“宿主,你怎麼了?”係統關心問道。
以往,安枝每次睡醒都元氣滿滿的,今天卻一副沒有睡醒,還想再睡的模樣,係統委實有些擔心。
“我沒事。”安枝伸了個懶腰,“誌怪故事看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
“你夢見什麼了?”係統好奇問道。
“夢到了幼澤之主。”安枝說道,“是一條非常漂亮健美的小銀龍。”
“幼澤?”
係統覺得這個稱呼很耳熟,就去資料庫裡查找了一下。
“宿主,你要去的羅布泊在洪荒的時候就叫幼澤耶!”係統驚呼道。
“這麼巧?”安枝很意外。
“就是這麼巧。”係統肯定的說道。
安枝屈起膝蓋把自己的下巴靠上去:“在夢裡,幼澤最後確實是沙化了的。”
當然,夢裡小銀龍兵解後,幼澤很快沙化了,這個很快是相對於時間長河的紀元來說的。
事實上,安枝用人類的紀年法來計量的話,那也隻有用滄海桑田四個字來形容了。
幼澤水脈之主在隕落前的大量降水,使這處地方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非常適合人類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