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他大發神威的時候,人家對他說的都是“兀那小雜龍莫要囂張,待我與你會上一會”!
聽到“小雜龍”三個字,他都會又生氣又心酸。
自己龍爹的一番拳拳愛子之心,被人冠上惡意,他哪能忍?
對這樣挑釁他的精怪,他一般都是直接撕碎的。
撕著撕著,就少有精怪過來幼澤挑釁或者搶地盤了。
宗離轉過頭看了一眼安枝,忽然就理解了龍爹千方百計要讓他活下來的做法。
或許,就是為了遇上安枝呢?
咦,也不對啊,龍族是不可能會認人類為主的,他龍爹不可能曆經千辛萬苦,就為了讓他認安枝為主的。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
反正心裡高興。
龍一高興,就從空間裡拿出一串閃耀著神光的手釧。
安枝還來不及反應,宗離已經施法給安枝帶上了。
然後,不出所料的,他“電量不足”了。
安枝:······
安枝右手抓住宗離的左手,熟練的給他輸入靈力。
宗離笑看了一眼安枝,說道:“這手釧可以助你百邪不侵,你記得認主。”
“好,謝啦。”
安枝雖然不知道宗離為什麼又突然送她靈寶,但她收得非常坦然。
這龍還挺上道的,知道要跟她這個移動“充電器”保持良好的關係。
於是,她非常貼心的給宗離多輸一些靈力。
在後座把一切看在眼裡的小天:那種奇怪又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他主人和小玉主人的相處總給它一種看似很正常,又有哪裡不正常的感覺。
“叮!”小天的腦子忽然被點亮。
他想起來了!
主人把源木匣子交給他,讓他尋找有緣人的時候,他不小心流落到了人間。
人間的話本子和戲劇裡,男子送定情信物給女子後,都是甜甜蜜蜜靠在一起喁喁細語,情到深處還會相擁的。
小天往安枝和宗離交握的手看去。
嗯,沒什麼好看的,他倆是輸靈力呢,而且很快就放開了。
這麼說,他主人的戒指和手釧都送了個寂寞了啊。
這肯定是他主人不
會挑選定情信物的原因!
也就是因為小天話多呱噪,
又常常詞不達意,
宗離不勝其擾下直接屏蔽了小天。
不然,就衝剛剛小天放飛自我的那番聯想。
宗離高低得無限延長小天的禁錮期。
短短幾天出行,宗離就在安枝那裡刷滿了好感。
就比如剛剛宗離二話不說直接掀飛攔路虎,又比如現在。
天已經黑了,安枝決定直接在野外紮營。
她隻是表露出了這個意思,還沒有來得及把帳篷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來,宗離就已經揮手間弄出了一個小木屋。
接下來,生火取暖,煮水泡茶,都不用安枝動手,宗離就給安排的妥妥的。
安枝隻要坐在火堆前烤火,什麼都會送到她手裡。
篝火的暖光映照在安枝的臉上。
她的臉暖融融的,心也暖融融的。
吃飽喝足後,安枝就躺在木屋裡睡了過去。
木屋從外麵看,極為簡陋,一看就是臨時紮營過夜的地方
但內裡,宗離鋪了厚厚的幾層雲紗,安枝躺在上麵就跟躺在雲朵上一樣柔軟。
他還在裡麵放了一盞有助於睡眠的星海燈。
這一夜,安枝是伴著細微的海浪聲入眠的。
安枝睡的安穩,宗離卻沒睡,他是不需要睡眠的。
若哪一天,他開始精力不濟,不時陷入沉眠,那就要先選個風水寶地了。
為安枝守夜之餘,他也開始翻他空間裡的靈寶。
他記得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似乎是得到過一件移動的七寶玲瓏隨身屋的。
因為他用不上,就隨意收進空間裡了。
這會兒想找出來給安枝用,一時間卻找不到了。
第二天一早,當安枝聽到宗離遺憾沒有找到七寶玲瓏隨身屋的時候,簡直要驚掉下巴。
這麼奢侈,這麼炫富肯定不行的啊。
好在宗離也聽勸,安枝不喜歡,他就不拿出來了。
安枝:她喜歡的,非常喜歡。
隻是,現在不合用啊。
安枝是算準了時間趕路的。
她把開到岷縣火車站的時候,孟淮生他們乘坐的那列火車剛好進站。
她們進站找人的時候,孟唯清正在月台上到處找孟淮生。
最近這幾回,孟淮生已經不往火車頂上爬,裝文藝老青年了,人家現在喜歡到處溜達,時不時還對著人傻笑。
因為他的年紀,車廂裡的人還是挺包容的,有性子爽朗的人還會跟孟淮生搭話。
當然了,孟淮生隻傻笑,並不回話。
以至於,後來孟唯清去找人的時候,一路上都有人指路:你師傅在那裡,剛剛對誰誰誰笑了很久雲雲。
孟唯清真的是又尷尬又慶幸。
結果,現在火車已經裝不下孟淮生了。
火車一停,他就跳到了月台上,這會兒人一多,孟淮生就找
不著了。
孟唯清都要哭了。
從前跟孟淮生失散,
失散就失散了,
等火車重新開動的時候,他倆都會主動回車廂的。
但這次不一樣。
孟唯清知道,人要是找不到了,那就是真的丟了!
他粗魯的抹掉眼淚,自責與心慌幾乎要把他淹沒。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天籟般的聲音。
“孟大哥!”
是安枝!
師傅肯定能找到,也肯定有救了!
不知不覺間,孟唯清已經把安枝當做了可以依靠的對象。
畢竟安枝的強大已經深入他心了。
“安枝!師傅不見了!”孟唯清哭的像個兩百來斤的孩子,“是我沒有看好師傅,是我的錯。”
安枝:······
“要不,你回頭看看再哭?”安枝訕訕說道。
無他,孟淮生就在孟唯清後麵盯著他呢。
她都替孟唯清尷尬了起來了。
此時的孟淮生已經收起了笑容,正肅著一張臉,見孟唯清轉過身,肅容說了聲“上火車”!
“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好吧,孟淮生現在是無情冷漠的孟淮生了。
“孟爺爺,我是安枝啊。”安枝主動跟孟淮生打招呼。
“安枝?”孟淮生嚴肅地盯著安枝看,“不是說你又去了秦嶺嗎?怎麼到了這裡?”
安枝還沒有來的及回答,他就恍然大悟的說道:“是了,我們來秦嶺支援你了,走,跟孟爺爺上火車,孟爺爺帶你回家!”
安枝哭笑不得,耐著性子解釋道:“孟爺爺,秦嶺的任務已經完成啦,我是來接你回家的。”
“接我回家?”
“對啊,火車太慢了,我開了汽車過來的,你還記得嗎?我的汽車還是你親自給我領來的呢。”
孟淮生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回應安枝的話:“對,有這麼回事,那走吧。”
說完就背著手往車站外走去。
見安枝沒動,他回過頭催了一句:“愣著乾嘛?帶路啊。”
“哦,來了。”
安枝連忙把人往僻靜的地方領,孟唯清也顧不上行李了,直接就跟著一起走了。
宗離,宗離本來就是跟著安枝的,她去哪裡,他自己也去哪裡啊。
一行人到了僻靜的地方,安枝直接就把孟淮生定住了。
孟淮生:······
“孟大哥,孟爺爺這樣多久了?”
孟唯清仔細回憶了一下,肯定的說道:“鏟除了喇嘛教之後就這樣了。”
“是被喇嘛們下了暗手了?”
孟唯清搖頭:“不好說,我們到了北疆後一直就沒有消停過,也有可能是彆人下的手。”
繭組織本來就人員複雜,不少窮凶極惡之徒。
北疆地勢人員又複雜,繭多派幾個人潛在裡麵防不勝防。
他們此行的主要目標是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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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進入北疆就落入了有心人的眼。”孟唯清說道,“但我可以肯定,在和駐軍聯手鏟除喇嘛教,救出當地被困的女同誌之前,師傅是很正常的。”
“你看過孟爺爺的小荷包嗎?”
孟唯清點頭:“我給你打過電話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師傅睡著的時候,我偷偷查看了一下。”
“小荷包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消耗,我已經把我的小荷包也給師傅了。”
安枝點頭,估計孟淮生確實是受了暗算,這手段還非常厲害。
看孟淮生的情況就知道了,即使有她的小荷包,可能也隻是緩解了毒性而已。
“什麼樣的暗手這麼厲害?”安枝喃喃自語。
“是新恨醉。”宗離斟酌了一下用詞後,補充道,“的仿品。”
要是正品的新恨醉,安枝的小荷包估計是不頂用的。
安枝看著宗離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上古時用來迷亂靈獸心智,誘殺靈獸的迷藥。”
宗離這麼一說,安枝迅速回憶起昆侖古卷藥王篇的內容。
“那難辦了,新恨醉最重要的成分花間迷,無藥可解的。”
安枝憂心忡忡看了眼一動不動的孟淮生,難道他之後一直要這樣了?
“彆擔心,花間迷確實無解。”宗離說道。
安枝想打他,並單方麵決定“充電”要漲價了。
然後,就聽宗離繼續說道:“花間迷除了是新恨醉的主要原料外,還是一種酒的原料。”
他輕笑:“這種酒,小天最喜歡喝。”
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小天喝花間迷泡的酒喝多了,身體裡有了抗體。
孟淮生眼下的情況,讓小天咬一口就行了。
要是不行,那就多咬幾口。
安枝:······討厭任何一個說話大喘氣的人,龍也一樣!
此時的情況跟當初讓小玉咬人有異曲同工之妙。
那還等什麼?
直接咬上去啊。
小天不像小玉有潔癖,接到宗離的指示後,“嗷嗚”一口咬上了孟淮生的脖子。
安枝:!
不是,咬脖子什麼的,真的沒問題嗎?
孟唯清伸出右手就要去阻止,想到什麼,又硬生生用左手阻止了。
宗離就很淡定了,以小天現在的體型,咬哪裡都一樣,反正咬不死人。
孟淮生:······
孟淮生覺得自己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連小蛇都要撲過來跟他親香。
孟·自以為萬人迷·淮生下一秒恢複了神智。
想起這段時間自己作的妖,他就有些社死,很想裝失憶。
但他雖然不能動不能說話,耳朵卻是好好的。
剛剛宗離和安枝的話他都聽到了,這兩人對新恨醉的藥性了解的很。
() 裝失憶的結果,很大概率是更加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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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宗離點頭,“隻是仿品沒有多少毒性。”
安枝,孟淮生,孟唯清:······
安枝立刻就用驅瘴符把定身符解開。
“孟爺爺?”安枝試探著呼喚道。
“安枝啊,你又救了我一次啊。”孟淮生一臉正色感慨道。
他試圖用正兒八經的道謝來緩和自己的尷尬,讓這件事情就這麼在他誠懇的道謝中過去吧。
“師傅!”孟唯清一個虎撲抱住孟淮生,“師傅,你終於好了!”
“你都不知道,我這段時間是怎麼過來的!”
孟淮生:他都知道。
正想阻止孟唯清往下說,已經來不及了。
“你知道嗎?你······”
孟唯清巴拉巴拉把這段時間孟淮生作的妖都講述了一遍。
說道激動處還比手畫腳的。
安枝見孟淮生的臉肉眼可見的黑了幾個色號,轉過身偷笑。
孟淮生:······我看見了!
他無奈的看著還在嗶嗶的孟唯清。
他知道,他都知道,他隻是中毒了,不是失憶了!
危機過去,火車也早就開走了,一行人索性也不急著回京城,乾脆找了個國營飯店坐下來吃點東西壓壓驚。
“孟爺爺,你的意思是,對你動手的人不是喇嘛,而是你救過的一個女同誌?”安枝放下筷子確認道。
孟淮生點頭,他剛剛邊吃飯,邊回憶了一下自己可能中招的經過。
北疆之行,他跟孟唯清都很謹慎,吃食飲水都是自帶的。
期間,他隻喝過一杯當地女同誌感恩他相救並送她回家後,給他倒的水。
“她知道自己會被賣掉,也知道是你救了她,還給你下毒,這有點說不過去啊。”安枝說道。
“她應該也中了新恨醉,心智被人操控了。”宗離說道。
眾人點頭,也隻有這個解釋最合情合理了。
“新恨醉到底是什麼樣的毒藥,怎麼我聽著它的效果心裡毛毛的?”孟唯清摸著自己的手臂問道。
安枝和宗離對視一眼,示意宗離來說。
跟自己沒有吃透昆蘭古卷隻會照本宣科不同,宗離是真的了解這種毒藥。
由他來解釋更好一些。
“我之前說過,新恨醉是用來誘殺靈獸的。”宗離緩緩道來。
這味毒藥是一位散修仙子研製的。
她和禦獸宗宗門的一個弟子相識相戀,隻等弟子回宗門稟報長輩後迎娶她過門。
在兩人暫居的琅嬛水榭等了三個月,弟子都沒有回來,也沒有任何傳訊,她以為弟子出事就趕去弟子所在的禦獸宗找人。
到了禦獸宗山腳下,發現到處都張燈結彩,行走在外的每個人都喜笑顏開的。
() 她在其中一個擺攤的修士那邊換了一枚靈珠,
裝作不經意的問道:“道友,
禦獸宗是誰要成親啊?陣仗好大啊。”
“你是外來的修士吧?”
“是啊,我今天才到呢。”
“是禦獸宗首席大弟子要娶掌門的千金,同時繼任掌門之位呢。”
“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這麼熱鬨。”
說完這話,她謝過攤主後,就離開了。
她的心上人就是那位首席大弟子。
她沒有一聽到攤主的話就心死絕望什麼的。
這世間多的陰差陽錯的誤會,或是各種不得已。
心上人另娶,她自然會放下這段感情這個人,但是,她得找當事人問清楚,給自己的感情一個交代。
身為散修她自然有自己的本事,順利混進禦獸宗,找到曾經的心上人,她也沒有開口就質問什麼,而是非常平和了問出了自己想知道的問題。
“為何失信?”
“抱歉,是我負了你。”弟子說道,他也很坦誠,“娶了師妹,就是掌門,我拒絕不了。”
“我原本想著等事情塵埃落定後去找你請罪的。”
弟子遞了杯茶給她,誠懇說道:“既然你來了,請讓我以茶代酒向你賠罪了。”
“是我對不住你。”
聽弟子這麼說,她也就釋然了。
沒有誤會,沒有苦衷,沒有糾葛,就是男人變心了,僅此而已。
分手就分手吧,沒準下一個更好呢。
她接過酒杯一飲而儘,沒有裝模作樣大度祝福,直接走了。
按說事情到了這裡,也就了解了。
她沒有糾纏,他沒有故作情深挽留。
但是,那弟子在茶裡下了毒啊。
他不想自己接手掌門的事情處什麼紕漏,自覺除掉她是最好的選擇。
渣男!
安枝暗罵。
那女子是付出真情的,雖然想得開,到底受了情傷,也沒有想過弟子會想殺她,沒有確定茶裡有無毒就喝了。
等她察覺的時候,毒已經入了肺腑。
轉折來了。
這位散修女子其實非常擅長製毒用毒。
解了自己的毒後,就想為自己報仇。
失約,變心,移情彆戀什麼的,她能接受。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但是,要她的命那可不行,她記仇。
但這個時候,弟子已經成了掌門,禦獸宗實力強橫,他身邊又有諸多靈獸護持,想要取他的性命,首先就得解決那些靈獸。
她是個恩怨分明的人,靈獸護主是天性,她想殺的隻有掌門。
於是,她就煉製了新恨醉,讓靈獸心智迷失,控製著它們離開。
殺了掌門後,她原本想把新恨醉銷毀的,哪裡知道,有心人盯上了這種毒藥,偷走了一份,還複製了出來。
“後來新恨醉就被用來誘殺靈獸了。”宗離說道,“沒想到,到了現在,它的仿品竟然還用在了人的身上。”
孟淮生:······有被冒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