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光是從表麵上來看,馬小芳的態度要比梁鵬好太多了。
但偏偏,一聽到她柔聲細語的那些話,何雲舟卻有種說不出的惡心。
當初在高中的時候,他也曾經,被馬小芳表現出來的虛偽善良和柔和欺騙過。
從偏遠的山裡轉學到城市,何雲舟隻覺得自己與所有人,所有事都格格不入。
而梁鵬,在入學之處就對他各種戲弄欺負,讓何雲舟更加惶恐不安。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馬小芳出現了。
她仿佛是班上唯一一個不曾對他表現出惡意的人,而何雲舟當時,幾乎是感激涕零地把馬小芳當成了自己唯一的朋友。
然而,他並不知道,當時的馬小芳和梁鵬其實是戀人。
而且,馬小芳當時和梁鵬吵架了。所以,她才會對何雲舟和顏悅色,因為她知道,梁鵬一場開始就看何雲舟不順眼,她越是對何雲舟親切,就越是能氣到梁鵬。
可當時,傻乎乎的何雲舟,完全沒辦法理解這一切。
他隻知道,自己想把馬小芳當成朋友的舉動,被人惡意地解讀成了他要追馬小芳。
正如同梁鵬當時是高中裡的風雲人物一樣,馬小芳當年也是班花。何雲舟這個皮膚黝黑,行為古怪的“鄉下轉學生”,是癩□□吃天鵝肉……
如果說最開始,梁鵬對他的欺辱隻是某個小團體的舉動,馬小芳卻成功地讓他被整個高中的所有人貼上了“惡心”“變態”的標簽。
她對何雲舟的親切,隻有短短的幾個星期,之後便繼續當她的年級公主,跟梁鵬出雙入對。
但等待何雲舟的,卻是長達三年的孤立和霸淩……而那段時間的一切,讓何雲舟一直到現在都沒辦法完全擺脫。
“不知道你最近在乾什麼呢?真的好久沒見到老同學了……”
酒席上,馬小芳依然在笑眯眯地跟何雲舟搭話。
梁鵬之前還沒有什麼感覺,但看到馬小芳對何雲舟如此親切,隱隱就覺得不對了。
梁鵬打斷了她,然後飛快地看了何雲舟一樣:“誒,我知道,梁萌萌之前就跟我說過,那個女的有個老相好,一直蹲在家裡沒工作,靠接單子賺錢——那個人是你吧?”
他的話音一落,桌麵上的其他人頓時有些嘩然。
誰都知道,梁鵬說的“那個女的”,其實指的就是舒燃。
“我和舒燃隻是朋友。”
何雲舟一字一句,平靜地說道。
“哦,那可能就是我搞錯了,嘿嘿。”
梁鵬道。
他說話時候,自帶著一股酒氣,看樣子至少在這件事情上馬小芳並非撒謊——在來參見婚禮之前,梁鵬就已經喝了不少酒。
馬小芳沉默了片刻,又開口問道:“那……你現在是在做那什麼……自由職業?其實也挺好的,我聽說自由職業賺錢也挺多的。”
說完,她不由自主又在何雲舟的衣服上看了看。
不得不說,這樣一套價格不菲的西裝穿在何雲舟身上,愈發襯得清瘦高挑的他氣質優雅,容貌俊秀,與她身邊那個滿身酒臭的男人形成了異常鮮明的對比。
也就是因為這樣,馬小芳明知道男朋友就在身邊,心頭還是不由熱了幾分——尤其是,她還記得,當初何雲舟確實還喜歡過她這件事情。
不過,梁鵬顯然也記得。他把手伸到桌下,用力地捏了一把馬小芳,然後便故意大聲地喊了起來:“你怎麼那麼關心他啊?小心人家又喜歡上你哦。”
沒等何雲舟說話,梁鵬又擺出另外一幅嘴臉,對著何雲舟道:“哦,不好意思啊,我也沒彆的意思——其實這麼多年了我還想著找你道個歉呢,當初你不就是想追我女朋友,我確實不該那麼對你。”
何雲舟:“……”
梁鵬又道:“不過,也彆怪兄弟我當初不客氣哈,實在是當年你那副樣子確實挺惡心——”
“大鵬,哎呀,都這個年紀了還說那些難聽的乾嘛。”
馬小芳紅著臉,急急忙忙地說道。
……
“噗嗤。”
等意識到的時候,何雲舟才發現,那一聲明顯的嘲諷是從自己的唇間溢出的。
梁鵬和馬小芳的聲音一頓,齊齊望向何雲舟。
何雲舟放下手中一直把玩的茶杯,對上了他們的視線。
“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兩個還是一如既往的惡心。”
何雲舟一字一句地對著他們說道。
馬小芳還沒反應過來,她愣愣地看著何雲舟,輕聲“啊”了一聲。
但酒氣衝天的梁鵬,卻一下子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你說什麼?!你有種再說一遍?!”
他吼道。
何雲舟拉開椅子站起來。
他剛想如梁鵬所願,直接再罵一句,身邊卻有人搶先開口了。
“他的意思是,你們兩個長得醜智商又低,光是看著就令人反胃,而且還聽不懂人話——哦,對了,癩□□好像確實聽不懂人話,就知道跳人腳麵惡心人了。難為他還能耐著性子跟你們說話,要換做是我,我早就吐了。”
何雲舟一怔,猛然回頭,正對上麵沉似水,眼露凶光的某個男人。
“霍錚……”
何雲舟喃喃道。
霍錚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嗯?”
何雲舟愣了一下,訥訥開口:“阿錚,你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霍錚“倏”一下亮出爪尖——
撓死你們這對癩□□!
何雲舟: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好臟啊!(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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