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蔚抬起頭,正好看到石景揚晃頭的樣子,疑惑的問道:“石世子怎麼了?”
“嗯?”石景揚心虛的看眼寧蔚,說道:“沒什麼,不早了,我該回去了,阿蔚早些歇下。”
說完,石景揚抬步走向院牆邊,一個騰空,翻牆而去。
寧蔚看著近乎落荒而逃的石景揚,眉頭微皺,低頭看看手裡的桂花,喃喃道:“真是個怪人。”
寧蔚轉身往屋裡走,胡銳現身出來,朝寧蔚說道:“棗花她們去歇下了,在下伺候小姐洗漱。”
寧蔚搖搖頭,說道:“不用,這些事情,我習慣自己來。先生去歇下吧。”
胡銳退下後,寧蔚坐到桌邊,看著手裡的桂花發愣,好端端的,怎麼就嚇得慌張的離開了?
寧蔚喃喃道:“難道桂花有問題?”
寧蔚細看一陣,沒看出桂花有異樣,“花沒有問題,難道是人有問題?”
寧蔚站起身,低頭打量自己,沒有發現自己有不得體的地方,難道是自己臉上有東西?
寧蔚急步走到梳妝桌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也沒有不妥的地方呀,他這是怎麼了?”
寧蔚重新坐到桌邊,拿起桌上的桂花,又看了一陣,實在想不起來問題出在何處。
想不出來,寧蔚也不糾結了,放下桂花,準備去洗漱。
起身後,突然想到什麼,將桂花拿起來夾到書裡,這才去洗漱。
另一邊,石景揚從寧府出來,坐上馬車,心還未平靜下來。
青山未看出石景揚的異樣,邊趕車邊與石景揚說白日裡寧府柳苑發生的事。
石景揚的腦子裡儘是寧蔚微微垂頭聞花的樣子……
青山沒有聽到石景揚的回應,試著喚道:“爺,爺!”
石景揚回過神來,問道:“怎麼了?”
青山確定,他家爺剛才神遊了。
青山將剛才的話重說一遍。
末了說道:“喬非說,趙氏被嚇得病下了,請了大夫過府給趙氏看診。
這個趙氏,這點事就被嚇著了,怎敢做出找凶殺人的事來?”
石景揚疑問道:“嚇病了?”
“可不是,喬非說,趙氏被嚇得走路都走不動,是由兩個婆子架回去的。”
“壞了,調頭,回去。”石景揚說道。
青山愣了一下,問道:“爺,回寧府?”
石景揚說道:“是。”
青山立即調轉車頭,邊趕車邊問道:“爺,怎麼了?”
石景揚說道:“趙氏若拿這事告英哲,說英哲不孝,英哲科考的資格會被取消。”
青山也被嚇到了,問道:“那可如何是好?”
石景揚說道:“我去與英哲商議,你將車停到寧府的大門口,拿我的名帖去叫門。”
“好,小的明白。”
車很快停到寧府大門口,青山拿著石景揚的名帖去叫門。
門房開門見到青山,先是一愣,欠身道:“請問有何事?”
青山將帖子遞上,“在下是威遠侯府石世子身邊的隨從青山,這是我家世子爺的名帖,我家世子爺要拜訪寧二爺。”
門房的接過名帖,“請稍等。”
隨後,門房將門關上,
青山走到馬車邊,“爺,名帖遞進去了。”
石景揚點點頭,說道:“等著吧,看趙氏如何做。”
青山不解的問道:“爺登門,趙氏還會攔著?”
石景揚說道:“看看就知道了,她若要拿今日之事告英哲,十有八九不會讓我見英哲。”
寧府內,門房的拿著名帖,並未去柳苑,而是去了淩雲苑。
淩雲苑裡,小趙夫人靠在美人榻上,寧荷坐到榻邊,與趙氏說著白日裡事。
“這麼說,承國公府的大小姐恨上那小賤人了?”趙氏兩眼冒光的看著寧荷。
寧荷用小銀叉叉了一塊涼瓜遞過去,“這瓜很甜,阿娘再吃一塊。
可不是,吳大小姐當著眾人的麵,說寧蔚不配與她說話。
阿娘你是沒看到,寧蔚當時那個難堪樣兒,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好,承國公府的大小姐不錯,往後想法與她交好。”小趙夫人邊吃涼瓜邊叮囑寧荷。
寧荷點點頭,“阿娘放心,荷兒心裡有數。阿娘,你真的沒事嗎?”
趙氏搖搖頭,“無事。”
寧荷擔憂的說道:“嬤嬤都說大夫過府來看診了,阿娘還騙荷兒。”
小趙夫人將手裡的銀叉遞給寧荷,輕聲說道:“真無事,請大夫過府,那是做做樣子。”
說完,小趙夫人朝寧荷眨了眨眼。
寧荷立刻領會小趙夫人的意思,低聲問道:“阿娘是要……”
寧荷的話未問完,秦嬤嬤進來稟道:“夫人,門房的來稟。說威遠侯府的石世子遞了名帖,說是石世子求見二爺。”
小趙夫人坐直身,瞄一眼鬥櫃上的沙漏,沉下臉道:“這個點了,石世子還來見那野種?
哼,不讓見,就說人已經歇下了,有什麼事,明兒再說。”
秦嬤嬤欠身退出去。
寧荷喃喃道:“這麼晚了,世子爺為何來見二哥?難道他是來見我的?”
小趙夫人看著女兒,問道:“荷兒,你說什麼?石世子是來看你的?”
寧荷重重的點頭,“極有可能,阿娘,荷兒有事,先走了。”
說著,寧何站起身來。
“荷姐兒,石世子為何來看你?發生了何事?你好好與阿娘娘說說。”小趙夫人的眼裡透著殷切。
寧荷急著去門口見石景揚,“阿娘,荷兒先去見世子爺,等荷兒回來再慢慢與阿娘說。”
寧荷邊說邊往外走,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小趙夫人起身追到門口,對著長廊上的寧荷揚聲道:“阿娘在此等你,回來先來阿娘這裡。”
寧荷頭也不回的回道:“是,荷兒知道了。”
寧府門口,門房微微打開,對立在門外的青山,說道:“二爺已經歇下了,若有事,請石世子明日再來。”
果然如爺所料,青山有些惱了,問道:“你是不是沒去通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