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蔚放下茶杯,想了想,說道:“這事,咱們查到了,石世子那邊是不是也查到了?不對,是石世子先查到的,對嗎?”
胡銳都知道了,石景揚那邊必定知道了。
他知道了,他會如何做?承國公府,畢竟是他的外家。
承國公府的身後站著太子,站著皇後。
若就這樣忍了,寧蔚又心不甘。
不忍,追究起來,這事,牽一發而動全身。
想著盤根錯節的關係,寧蔚的頭不由得痛起來,她該如何做?
胡銳點點頭,“是,世子爺早知道了。
接下來,小姐打算如何做?是等世子爺回來,與世子爺商議商議,再作打算?”
胡銳試探的問道。
寧蔚搖搖頭,她不想石景揚卷進來。“眼下,世子爺公務繁忙,抽不出身回城。我自個兒能行。”
胡銳欠身道:“是!”
魏源提醒道:“承國公府畢竟是世子爺的外家,這事兒,小姐與世子爺商議商議,是不是更好些?”
寧蔚將身子往後靠了靠,略作沉思,說道:“這事,看在石世子的在上,承國公府這邊,先放一放。
劉相府那邊,我自行處理。”
“這樣也好。劉相府那邊,小姐打算如何做?在下能為小姐做些什麼?”
寧蔚想了想,咬牙切齒的說道:“給他們些回禮吧,禮尚往來,有來有往,才是‘情義’。否則,來而不往,顯得咱們很不禮貌。”
這兩日,寧蔚想了許多,覺得自己軟弱了,才讓人一欺再欺。
自她回來後,一心想著如何自保,如何自強,如何利用自己的先知避開禍事。
前世經曆了家破人亡的慘劇,也沒有讓她學會心硬。
說到底,就是自己太心善,太軟弱。
這次的事讓寧蔚幡然醒悟,壞人沒有因為她善良,對她客氣幾分。
他們甚至不會因為她避開而放過她。
這世道,你不惹人,人卻要惹你。
細細想想,趙永青如此,趙氏如此,寧荷也如此……
再如那日,在陳王府,她受邀去參加長樂公主的生辰宴。
她心懷善意,帶著一腔赤誠去赴宴,等她的,卻是彆人精心布好的局……
再如兄長去報恩寺陪大師過生辰,回程的途中遭人刺殺。
之前,他們想著毀她,現在,他們的手伸到她在意的人身上。
她若一味的忍氣吞聲,隻會讓自己被動挨打,連累自己的至親。
既然忍讓換不來安寧,那就狠狠的還回去。
胡銳眼裡冒著光,有些興奮的問道:“小姐,如何還回去?尋機將劉相府的人揍一頓?或者這樣處理兩個。”
說著,胡銳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寧蔚搖搖頭,“劉相府人那麼多,打誰?”
胡銳脫口說道:“挑重要的人打!劉家長房長的劉津江,劉津滔,二房的劉津河,劉津芮,哪個都行。
小姐說打哪個,咱們就打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