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神醫走開1(1 / 1)

滴答,滴答。 水滴聲似是從遙遠的虛幻處傳來,一滴兩滴,逐漸清晰。 分不清白天黑夜的水牢裡,一名女子垂著頭,半個身子都浸泡在裡麵,看不出死活。 過了許久,女子似是動了下,又恢複了平靜。 耳畔傳來腳步聲,隨後是鐵鏈滑動的聲音。 “死了沒有?” 來人用劍柄敲打著牢房,見有水波在蕩漾,來人笑了一聲:“嗬,活著就好,出來吧,主子要問話。” 沈夜腦中一片漿糊。 她在哪兒? 這是發生了什麼? 好吵…… “跟你說話呢,要是沒死就趕緊出來,可彆做夢讓我搭把手。” 沈昕迷糊了片刻,瞬間想起了一切。 她叫沈昕,一場水患,帶走了她爹娘的性命,自此成為一個孤女。在快餓死的時候,有個少年救了她,問她願不願意隨他走。 為了活著,她跟他走了。 然後,她就成了望月閣的殺手。 沈昕臉上有些迷惑,這是她的記憶沒錯,可為什麼……她總覺得哪裡不對? 可到底哪裡不對,卻又說不出。 她抬起頭,朝著來人看去。 他舉著火把,火光之下,那張臉很是平凡,就算丟在人群中也尋不出的那種平凡。 她認識他,他們自小在一起訓練,而後在養蠱似的廝殺中,百個實力不俗的夥伴,最後隻留下了十個。 他就是其中之一,名叫暗殺。 其餘八個,以荼毒生靈、嬌媚妖嬈為代號。 她也有代號,名叫天殺。 他們十個,並不是望月閣第一批殺手,卻是如今最強的十個。 隻有最強的十人,才能被賦予這十個稱號,而其他的殺手,則不配擁有這般的代號,通常用數字來代替名字。 十人的能力各有不同,而她沈昕,單輪武功,則是十人中的最強者,暗殺為第二。 舒緩著有些僵硬的身體,沈昕從水中站了起來,腳尖一點,瞬間來到暗殺的身側。 “帶路。” 暗殺對於沈昕有些忌憚的,那張平凡的臉上,眸子半眯,深藏著狠戾。 他什麼都沒說,往前走時的動作,可攻可守。 沈昕像是沒有注意到他的防備,用內力將濕衣烘乾,很是閒適的跟上。 望月閣的主子,便是當初改變了她一生的少年。 那時的他,也隻是望月閣的少主罷了,可在望月十殺決出來時,他將老閣主殺了,自己坐上了閣主的位置。 記憶中的少年早就遠去,最近一次見到他時,是什麼時候來著? 哦,好像是她任務期間,不小心毒發,任務失敗退回閣中之時。 望月閣對於殺手的要求很高,特彆是十殺。 而她因為無意的失手,被主子打入了水牢反省。 正在想著,兩人已經出了水牢。 外頭的陽光正盛,讓沈昕有些不適應的退回了陰暗中,等眼睛接受了強烈的陽光後,才在暗殺不滿的視線下,繼續往前。 望月閣坐落在深山之中,占地極廣,可來往的人並不多,大多都被派出去做任務了。 望月閣的房屋如同梯田一般,最高處,便是閣主居住之地。 當她看到隱隱有少年時期模樣的青年時,神情有些恍惚。 暗殺朝著閣主低頭拱手,退出去時,關上了門。 “可知你錯在何處?” 閣主聲音低沉,帶著沈昕有些不懂的情緒。 沈昕聳聳肩:“最大的錯處,便是當初隨你走了吧。” 他身子一僵,從寬大的座位下來,一言不合就將沈昕摟在了懷中:“你就不能與我好生說話?” 沈昕將之推開,歪著頭看他:“主子,不合適。” 一聲主子,使得他歎了一口氣,又回到座位:“你走之前,我不是讓人給你備好了兩個月的解藥嗎?怎的還會毒發?” 沈昕低聲笑:“望月閣中有多少人想要殺了我取而代之,主子又不是不知道。換個解藥罷了,對有私心的人而言,很簡單,不是嗎?” “對不起,是我差點害死你。” “嗯。”沈昕低聲應了,並沒有覺得哪裡不妥。 “那個任務……” “天殺從不會放棄任務。” “既如此,你便回去好好休息兩天。” “天殺謝主子。” 沈昕點了一下頭,轉身就打開門出去了。 等她踏出門口時,身後傳來他略帶痛苦的聲音:“你許久未曾喚過我的名字了……” 沈昕頓了頓,並沒有接話,從容的離開。 他叫什麼來著?哦,好像叫月冥。 望月閣曆代的少主都會帶個月字,而後成為閣主。 閣主的名諱,無人敢稱呼。 從幾年前他成為閣主時,她叫了一聲月冥,被刑罰堂的長老拖下去折磨了幾天後,便再不曾叫過。 回到她的院子,沈昕傻愣愣的躺在床上。 那種好像忘了什麼的感覺,似乎一直縈繞不散,讓她有些分不清現在是現實還是虛幻。 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痛感傳來的同時,那種感覺才消散開。 她之前的任務,是刺殺大楚當朝丞相。 望月閣一直都有規矩,身在江湖,不過問朝堂之事。 但這規矩對沈昕來說,就是個笑話。 隻要有渠道有銀子,望月閣從不拒絕金銀的誘惑。 數量足夠打動望月閣,就算是皇帝,他們也照殺不誤。 當然,前提是有那個能力。 如今的天下三分,一強兩弱,周邊還有無數小國依附著三大強國。 最強的國家,便是大楚,其餘兩國是南嶽國和北涼國。 大楚兵強馬壯,能人異士層出不窮。 大楚的丞相少年成名,如今也不過二十出頭。 他才學出眾不說,一身武功也高深莫測。 除他本人外實力高強外,身邊還有無數強者護著他。 可以說,整個望月閣,除了身為天殺的她,便也隻有身為閣主的月冥有機會完成這個任務了。 月冥是舍不得棄了她的。 不管是因為莫名的感情,還是她的能力。 這也是沈昕這般從容的原因。 可她也不能做得太過,她從進入望月閣便服了毒,每個月都得服用解藥,否則痛不欲生。 躺在床上沒多久,沈昕就沉沉睡去。 水牢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她身上本就有暗傷,被汙水一泡,再加上極少進食,身體早已承受不住。 沈昕是半夜醒來的,餓醒的。 原本有兩個服侍她的丫鬟早就不見了,興許覺得她被閣主棄了,所以改投明主了吧。 沈昕也不介意,她的院子裡有廚房,她又不是沒手沒教,可以自己動手。 廚房準備得有食材,可那些好的都沒了,隻有一些米和幾把泛黃的蔬菜。 “居然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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