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沉著臉,一顆心像是被挖掉一樣,靜默的聽著那羞人的動靜。 他什麼都做不了,因為他沒有立場。 木昕是自願的。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裡麵的聲音終於消散,緊接著就是沐浴的聲音。 “對不起,我太心急了。還疼嗎?” “已經不疼了……” “那我們……” “彆!我受不住的。” “嗬嗬嗬,我們有的是時間,我幫你清洗,若是累著了,便閉上眼歇息。” 談話聲停下,隻有水聲嘩啦啦的響。 過了會兒,傳來木昕的聲音。 “子彥,你是不是有事瞞了我?” “……” “是關於我木家的事嗎?” “此事,與江家有直接關係。” 外麵樹上的江南整個人僵住,血液倒流。 “自從你落入水中不見蹤跡,我便大肆的尋找當年的真相。被毒侵害的那三年,更是查到了不少重要證據。可光是人證,沒有物證,無法上達聖聽,將冤屈表明。” “就算找到了,聖上也不允你給木家翻案……”木昕滿是悲涼,“誰願意背負這般大的錯誤?更何況是聖上,此事,在聖上賜下寶珍縣主時,就劃上了句點。” “彆多想,就算聖上不想翻案,有我呢,我會想法子讓江家受到懲罰。” “江家……江南!我要他們死!” 江南臉色煞白,血液倒流,渾渾噩噩的跳下樹,怎麼回到屋子的都不知道。 沈昕和無名在另外一顆樹上,她無聲的笑著,開心得不行。 管他下作不下作,能拉到仇恨值就是好法子! 江南一走,緊閉著的房門打開,崔子彥和木昕淡然走出來,身上沒有沾染絲毫的曖昧。 也是,兩人都在演戲,嘴裡雖然說著羞羞的話,可也隻是說說而已。 “再加把勁兒,很快江南就恨不得將你抽筋扒皮了!” 崔子彥青筋一跳一跳的,很不明白她這麼做的原因。 詭異的看了沈昕一眼,難道……沈昕被江南傷得太狠,所以用各種辦法打擊江南? 這也不對啊,要真如此,她大可以自己來不是? 想不通便不想了。 木昕沒有回自己的屋子,做戲做全套,怎麼著也得從崔子彥的屋裡走出來,加深江南的印象不是? 第二日,江南果然不死心的等在外麵,當見到木昕被崔子彥扶著出來時,渾身都在顫抖。 他張了張嘴,可他能說什麼? 他是木昕的仇人,木昕沒有拿著刀殺了他,還能這般看著她,便已是奢望了…… 兩人和江南來了個對望,崔子彥衝他揚起嘴角,嘴唇一動,無聲道:“滋味不好受吧。” 江南顫動一下,下意識衝木昕道:“昕兒,崔子彥對你並非真心,莫要被他騙了!” 崔子彥沒有反駁,隻是將木昕摟了摟。 木昕沉著臉,嘲諷:“你是怎麼好意思在我麵前這般說話的?” “我……” “我木家是因為什麼禍及三族,你可還記得?我又是怎麼成為官妓的,你可還記得?你對我百般照顧,讓我能清清白白的好生活著……嗬,當初我對你多感激,現在就有多恨你!你居然還有臉麵出現在我麵前?我生怕自己忍不住,直接將你殺了!” 崔子彥看著江南,笑得嘲諷,伸手拍了拍木昕的肩膀,從嘴裡吐出的話,溫柔纏綿:“你的事便是我的事,彆氣壞了自己,我會心疼。乖,你先去吃早膳,我同他說幾句。” 木昕的目光瞬間轉柔,羞怯道:“那你快些,我等你一道用膳。” “好。但是餓了的話,便先吃。” 木昕繞過江南,生怕離他太近。 等人一走,崔子彥一步一步靠近:“看你這般難過,我可真開心。” “你什麼意思?” “你對我下毒,讓我那三年過得人不人鬼不鬼,如今雖是好了,可那滋味,依舊入跗骨之蛆,怎麼都忘不了。我想過無數方法讓你痛苦不堪,沒想到老天卻將生死不明的木昕送了回來……” “你,你對她……” “不過是利用她來打擊你而已,不然你以為如何?心悅她?嗬。” 江南拳頭捏緊,一拳打了下去,崔子彥明明能躲,卻任他作為。 “昨夜聽得可還歡喜?” 江南的臉又白了。 “你這般在乎木昕,怎麼可能不時時刻刻關注她呢?木昕歲不知你在外麵,可我卻是知曉的。彆說,你的心上人,滋味不錯。不愧是曾經被調教過的官妓。” 沈昕腦中那溫度計似的東西,瞬間被仇恨值填滿,叮的一聲,溫度計就消失了。 崔子彥的嘴啊,可真夠毒的。 要她是江南,現在肯定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 自己心頭碰都不敢碰的寶貝,生怕有絲毫的不妥,卻在他人眼中比一棵草都不如,這般踐踏,彆說殺人了,屠城的心都有了。 “崔老大,我和無名就不多留了,先回了哈。” 沈昕歡快的衝著崔子彥搖搖手,眨巴了一下眼睛。 崔子彥:…… “你的事情成了?” “對啊,後麵的事情,就看你自己的了。” 沈昕一點兒都不負責的拉著無名就撤了。 江南可是男主啊,主角光環肯定閃耀無比,為了不連累武陵侯府,讓自己好生過個些許年,江南的怒火啥的,就讓崔子彥去承受吧! 既然木昕是女主,她和江南如今再怎麼仇恨大如天,以後都會以各種狗血的方式何解的。 有木昕在,崔子彥應該不會太慘。 畢竟隻是打嘴炮,並沒有做什麼實際的事。 嗯,想通這些,沈昕就不再多管了。 和無名回了武陵侯府後,便安心的待嫁了。 侯府三千金的婚禮相隔不遠,先是沈惜,再就是沈如。而沈昕的婚禮,在來年五月二十。 這個日子,說無名不是現代人都說不過去了。 可這廝嘴硬,說什麼都像是籠罩薄紗,叫人看不真切。 而在這期間,崔府和江府徹底敵對,不止是朝堂上互懟,連小輩也參與其中。 不是這個挨揍,就是那個犯了事兒進了牢。 而他們的動靜,終是沒有波及武陵侯府。 很快到了來年五月二十。 沈昕穿著嫁衣,被極少見麵的哥哥背著,送上了花轎。 無名是江湖中人,洞房中除了一個喜娘和隨著沈昕嫁過來的春桃外,並沒有彆人。 等敬完酒,無名將兩個礙事的人趕走,歡喜的掀開了沈昕的蓋頭。 “昕兒,你終於又成了我的妻。” 又? “昕兒,回門之後,我們去遊山玩水吧。” 沈昕正準備說什麼,突地陷入了黑暗。
第202章 公子,彆鬨(完)(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