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請安(2 / 2)

寵妃佛係日常 stillhet 9347 字 8個月前

梅香似是回憶起了十幾日前幾乎毀了她容貌的的巴掌,嚇得臉一白,腿一軟,唰一下就跌到了地麵。

紀挽棠倒是鬆了一口氣,也是,前晚的發生的事,若是知曉了昨日就該來獻殷勤的,恐怕是今日請安這事對她有好處,所以才急著討好吧。

不過能有什麼好處呢,一個到處受人欺負的小才人,若不是真心侍奉,哪會有宮女跟著主子自討苦吃?

但現在時間緊迫,紀挽棠沒工夫計較這些,隻吩咐小順子將梅香看好,不許她走出房門一步。

“小主、小主……”身後梅香哭著叫著,仿若一場大戲,紀挽棠將這鬨劇拋於身後,緩緩向景仁宮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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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宮位於皇宮中軸線上,建造的恢弘異常,紅牆黃瓦,金碧輝煌。每到請安的日子,妃嬪們辰時之前務必趕到,等待皇後娘娘的接見。

紀挽棠是提前到的,等被宮女請到殿內坐下時,隻有三位低等嬪妃坐著,分彆是還未召幸的白答應、錢答應,她們倆是宮內位分最低的兩人;還有孫良人,與她同品級,她原本是小儀,一年前承幸晉位,隻可惜隻這一次,之後便再未叫皇上想起過。

白答應著一身水藍色繡花絹絲長裙,有種飄飄欲仙之感,襯著人家雪白的膚色,嬌弱的眉眼,好一位秀麗的“妹妹”。

錢答應美得濃鬱些,水汪汪的大眼睛,豔麗的紅唇,隻是美則美矣,卻一下就被身旁的白答應比下去了。

不過最平常的還是孫良人,疏淡的眉毛,無神的眼睛,薄薄的粉唇,能入宮的女子肯定不醜,但這孫良人著實算不上美貌,隻能說聲清秀。

兩位答應起身行禮,白答應規規矩矩慢慢吞吞見全了禮,錢答應倒是“直爽”,禮敷衍地行至一半就自顧自坐下了,隻有孫良人上前兩步,擔憂道:“紀妹妹,你的身體……”

紀挽棠應景地咳了兩聲,學著白答應那種無端柔弱的樣子,慢吞吞行至自己座位:“多謝姐姐關心,妹妹無礙……咳咳……老毛病罷了。”

孫良人歎息一聲,見那倆答應自顧自坐著,於心不忍,與她主動攀談了兩句。感受到孫良人的關心,紀挽棠有幾分動容,多說了幾句,兩人相談甚歡。

沒一會,又有兩人攜手前來,紀挽棠細細觀察,走在前麵一些的是袁貴人,她是皇上在府邸時的老人了,隻是她的不受寵眾人都看得見,要不然不會位分連新人都比不過。

退後半步的是低了紀挽棠一品級的孔小媛,長著一張無害的純善臉,對誰都是笑眯眯的樣子,袁貴人對紀挽棠不屑地一哼,她卻規規矩矩行了禮,還關心了她幾句,這一套如沐春風的舉動下來,讓紀挽棠不禁對她多了幾分好感。

日頭漸漸升起,人也越來越多,不過最讓紀挽棠印象深刻的是三人,分彆是張妃、寧貴嬪、金貴人,後兩者經常仗著品級欺侮原身,前者則是一切的導火索,兩年前,正是張妃先表現出來的對她不滿,有了先例,嬪妃們紛紛效仿,才會致使原身落到如此不堪地步。

而那相衝之物到底是誰在作怪,很有可能是張妃。

認了這幾人後,她額外多看了楊婕妤幾眼,楊婕妤是除了嫻妃外最受寵的女人,兩年便爬到了從三品婕妤的位置,不得不說升位迅速,有傳言說等楊婕妤懷上龍胎,皇上便會晉她為妃。

還有個傳言,說楊婕妤與嫻妃交惡,因為兩人相貌三分像,氣質五分像,當初就是因為嫻妃身子弱,楊婕妤才成功上位,嫻妃不恨她才怪。

許是紀挽棠探究的視線有些明顯,楊婕妤抬眸看來,似有察覺,紀挽棠裝作剛剛轉頭的樣子,對她微微一笑。楊婕妤確實是個難得的美人,隻是氣質內斂柔雅,看著毫無鋒芒,實在想不到她竟是鼎鼎大名的寵妃之一。

至於嫻妃娘娘,不負眾望,她再一次告病了,沒能讓紀挽棠一飽眼福。自從年後,她就沒出來過,至於是真的病還是假的病,見仁見智吧。

皇帝子嗣單薄,如今隻有膝下隻有惠妃所生的大公主,皇後所出的二公主,所以宮裡最尊貴的嬪妃,除了皇後,嫻妃,就是惠妃,之後才是張妃與胡妃。

趁著這一次的請安,紀挽棠把人都認全了,心頓時安了下來。皇帝的福氣著實不小,雖說宮裡隻有十幾位後妃,可個個都是數一數二的美人,就連不受寵的那些個都不比現代的明星差。

剛見到這些如花美眷時,她尚有幾分忐忑,等見完了,細細欣賞一遍後,卻莫名靜下心來。

她已經得了如此容貌,又有前世的見解,還有過感情經曆,對男人在想些什麼不說了如指掌,但能猜到幾分,不說成為獨一無二的寵妃,但在皇帝心裡占兩三分位置,這都做不到嗎?

她那些年少輕狂時泡男人的知識也不是白學的!

約莫又過了半刻鐘,皇後娘娘終於駕到。

皇後今年二十七,比靖元帝小一歲,因妝畫得比較濃,裝扮也十分嚴謹,整個人的氣場更是威嚴,從麵上看,什麼好看、年齡全都看不出來,隻覺得莊重,與靖元帝給人的感覺有幾分相似。

皇後的風評還算不錯,至少她作為皇後,不善妒,管理能力強,對後妃也夠體貼。從前她還庇佑過前身幾次,隻可惜前身是扶不起的阿鬥,自己站不起來,彆人怎麼幫都沒用。

皇後威勢甚重,原本十幾位嬪妃還在嘰嘰喳喳,等她來之後,頓時就規矩了起來,隻有張妃因前兩日皇後請皇上入宮,卻無果的事情刺了她幾句,其餘的惠妃胡妃都在打圓場。

請安隻持續了一刻鐘,紀挽棠幻想的聊天八卦全然沒有出現,大家百分之九十九的時間裡都在閉嘴,聽上位打嘴炮,不過等皇後走了之後,殿內倒是沸騰了起來。

先是張妃將最近十分招搖的寧貴嬪無端訓了一頓,然後一走了之。惠妃說著自己要回去照料公主,也趕緊走了。接著楊婕妤想走,卻被不順心的寧貴嬪給逮住了,她倒不敢真做什麼,就是嘲諷楊婕妤虛偽,說她得寵了兩年卻始終沒結果,不爭氣。

紀挽棠在一旁聽得差點哇出聲,這寧貴嬪,可不是一般的膽大,她還比楊婕妤低一級呢。

楊婕妤倒沒看起來那般好欺負,不冷不熱的回敬了兩句,然後拂袖離去。

這下寧貴嬪更氣了,紀挽棠下意識覺得不妙,果然下一秒,就見寧貴嬪將矛頭轉向了她,像隻瘋狗一樣:“紀才人今日怎的如此晦氣,如此妝麵也好意思在景仁宮丟人現眼,今天我就要替皇後娘娘教訓……”

“嬪妾今日身子確實有些不適,隻是因十分敬仰皇後娘娘,不敢有失禮儀,便用了一個時辰裝扮自己,拖著病體來覲見,確實是嬪妾的不對,隻是這裡畢竟是景仁宮,若是貴嬪姐姐覺得嬪妾有錯,理應請皇後娘娘定奪。”紀挽棠趕緊搶了話,福了福身,眼中含淚,一副被打擊的小白花樣子,說著還作勢要叫皇後宮裡的宮女。

寧貴嬪一噎,想來也是知道自己有錯,但她仗著寵愛,不肯就此罷休。

紀挽棠不想和她多糾纏,誰知剛叫住一位宮女,就見胡妃笑盈盈過來,一手拉著寧貴嬪,一手拉著她,溫溫柔柔道:“我們都是後宮的姐妹,何至於此呢,貴嬪妹妹,紀才人就算有錯,也隻是一番對皇後的敬仰之心罷了,紀才人,你也就認個錯,這事便過去了。”

呦,這就我一個人的錯啦?這位胡妃姐姐,您可真會說話。

紀挽棠麵上露出個傷心的表情,還作勢要抹淚,就不道歉,氣得寧貴嬪火冒三丈,說話不顧忌起來,或許是見寧貴嬪確實太過分,胡妃板了臉,警告地喚了聲:“寧妹妹。”

胡妃算是寧貴嬪的頂頭上司,寧貴嬪居住在長和宮側殿,而長和宮主殿正是胡妃,她們倆關係緊密,此時見胡妃開口,寧貴嬪隻能不情不願地順著台階下了,紀挽棠這才假假地自責了兩句。

一通戲後,紀挽棠趁著胡妃拉寧貴嬪說話,先行撤了,不過走到一半,見孫良人與她身邊的巧歡似乎正在橋邊低著頭,看著像是在賞花。

“孫姐姐。”紀挽棠笑著上前去。

孫良人十分驚喜,見她神情活潑,身上看似並無傷痕,鬆了口氣,帶著抱歉道:“紀妹妹,姐姐真是對不住你,方才我見景仁宮處處可怖,便沒能顧上你,先走一步了。”

“姐姐……”沒想到孫良人能這麼實誠,紀挽棠連忙道,“這如何能怪姐姐,在這後宮之中,明哲保身才是我們為人處世的方法,自身都要保不住了,還哪有力道去保彆人。”

孫良人險些熱淚盈眶,她想起了一年前如夢般的那一夜,之後噩夢般的每一夜,歎息不已,回過神來拉著她的手道:“你今日沒受什麼委屈吧?”

紀挽棠淡笑:“並無什麼委屈可受,從前是我軟弱可欺,自從半月前從地府走了一遭,我便什麼都明白了。”

聽了此言,孫良人又是擔憂,又是欣慰:“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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