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挽棠感受著身邊源源不斷傳來的熱意,臉上騰的就紅了:“嬪妾,嬪妾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
人都退光了,隻剩下燭光在室內搖曳,靖元帝側坐,伸手撩開她貼在唇上的發絲:“為何會如此想?”
殿內隻剩下他與她,紀挽棠心跳又快了起來,語調有幾分不穩:“因為、因為這一切就像是夢一般,嬪妾從沒想過,竟然如此榮幸,能與陛下同處一室……”
她的唇如同北地剛摘下來的櫻桃,看著紅潤誘人,水嫩多汁,靖元帝不禁懷疑,如果咬下一口,會不會如同櫻桃一般濺出汁來。
於是他真的這麼做了,用自己的唇,輕輕貼上她的唇,慢慢品嘗。
等他緩緩褪去她的肚兜,拉開她想遮擋的手時,才啞著聲道:“朕說不是夢,便不是夢。”
春夜迷人,含苞待放,暗香浮動的殿內偶爾傳出幾聲動靜,似乎是誰家小女正在吟哦。
因著紀挽棠的一聲疼,靖元帝沒有再多鬨她,憐惜她是初次,一次便止,不過叫水之後沒許她走,傳令讓她留下。
按理說,嬪妃受幸是不能留夜的,隻是這也不是什麼必須遵守的禁令,先皇時便多有先例,太監嬤嬤們誰都沒敢開口擾了靖元帝的興致,服侍完便默默退下了。
但對靖元帝來說,終究是第一次,紀挽棠自然也知道這規矩,所以等再躺在龍床上的時候,內心難免有些許恐慌,更多的卻是喜悅。
有幾個女人願意剛那啥完就被趕走啊,那也太冷漠了。
至於恐慌——橫豎都是靖元帝給的,她隻能受著,受寵總比她一直在近似冷宮的瑤華宮被欺負好。
於是靖元帝剛上床,一雙玉臂便挽了過來,惹得他又笑又無奈:“剛剛不還在說困嗎?”
話雖這麼說,手卻不自覺地將柔軟的女人摟進懷中,摸著她細膩的肩頭,靖元帝有些留戀這份觸感,靜靜享受半晌道:“挽棠挽棠,是指你宛如海棠嗎?”
紀挽棠一愣,前世的挽棠確實有宛如海棠之意,而今生的挽棠,卻是挽回海棠的意思。
她想了想,還是沒敢騙皇帝,道:“並非如此,是我出生之時,爹爹移情彆戀,海棠是爹娘定情之物,故取名挽棠。”
誰知靖元帝聽了,不僅沒有一絲不滿,反倒更歎一聲,還吻了吻她額角,竟讓紀挽棠品出幾分:我的乖乖怎麼如此可憐之意。
紀挽棠可憐巴巴地望向靖元帝,想著早些睡吧,她聊不下去了,誰知他會錯了意,拍了拍她的背安撫道:“朕日後定不會叫你如此委屈求全。愛妃可有表字?”
紀挽棠乖巧地搖頭,不敢亂做表情了。
靖元帝想了一會,卻沒說話。他本想賜個表字,現在卻覺得此情此景,實在太過潦草。他要好好想想,細細思考,給懷中這個受儘委屈的女人一個獨一無二、深有蘊含的表字。
於是他將她緊緊攬在懷裡,細語道:“睡吧。”
紀挽棠就這麼摸不著頭腦的睡過去了。
寅時,天還未亮,紀挽棠便被身邊的動靜鬨醒了一會,但被哄了幾聲後,又不知所以地睡了過去。
她尚且不知,靖元帝在走到前殿後,沉吟片刻道:“蘇福安,傳旨,紀才人秉性溫恭,端賴柔佳,擢封為正五品月儀,賜封號純。”
“奴才遵旨,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朕記得庫房裡有一樽喜迎仙客,還有副金累絲寶石海棠頭麵,你去尋出來,再添些金銀綢緞,她若是醒了,就先送去,若是等下朝時還未醒,便將單子拿來給朕過目。”
“嗻。”蘇福安心裡嘀咕,下了朝都什麼時辰了,那小主總該醒了吧。
還沒消化完這個信息,又聽靖元帝道:“還有,不許人吵著她,去叫禦膳房備早膳,讓她在這裡用完再走。”
“嗻……”蘇福安這下徹底沒話了,裡頭這位小主是桃花精轉世嘛,哪來那麼大福分?
不過皇上給的福分來的快去的也快,近有本朝惠妃、王麗儀,遠有前朝戚夫人、衛子夫,可有的熬呢。
作者有話要說: 桃樹翠綠繁茂,結滿豐腴的鮮桃,這個姑娘嫁過門,定使家庭融洽又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