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真相【三合一】(1 / 2)

寵妃佛係日常 stillhet 16048 字 5個月前

頓時, 各異的視線從四麵八方射來,仿佛要將紀挽棠射成篩子,特彆是書竹雨竹二人, 似乎下一秒就想將她抽筋扒皮。

不過旁人的視線她都不在意,察覺到隋定衍看過來, 紀挽棠顫了顫身子, 首先表示極度驚訝,然後努力維持表麵的平靜, 本想說些什麼, 卻聽到隋定衍衝那邊斥道:“放肆,跪下!”

“皇上……”書竹明顯是傻了, 不明白靖元帝為何會是這個態度,不應該先懷疑純月儀不軌之心嗎?

雨竹見靖元帝臉色不對,立馬拽著書竹跪下, 磕了個響頭道:“皇上息怒, 書竹實在太過擔心嫻妃娘娘, 才會失了禮數, 還望皇上念在她一片忠心, 饒過她吧。”

嫻妃被抬入小閣, 幾位太醫圍著她團團轉,看著暫時無虞, 隋定衍揉揉眉頭, 見命婦都被安排到另一處,這才問:“方才發生了什麼事,給朕一一道來。”

皇後剛想開口,卻聽雨竹急著道:“兩刻前,禦膳房敬獻最後一道芍藥玉珠湯, 嫻妃娘娘並不喜甜湯,本不想喝,卻不想聽到純月儀身邊宮女說這是皇上特地吩咐禦膳房,為娘娘製的補湯,娘娘聽了,喜不勝收,便忍著不喜喝了那湯。”

“後娘娘有些不適,因不想壞了各位主子的興致,便強忍著,可誰曾想,禦賜是子虛烏有,這湯更是一碗致命毒湯!”

靖元帝神色莫測,皇後拿起手邊的茶品了品,雨竹想著生死未卜的娘娘,鬥膽道:“皇上,請您明察,娘娘對您一片真心,辛苦孕育龍胎,可卻要受如此苦楚,危在旦夕!奴婢替娘娘寒心,還請皇上定要嚴懲凶手!”

隋定衍看向紀挽棠,與往日並無不同:“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卻聽紀挽棠道:“敢問雨竹姑娘說的可否是這位宮女?”她朝身後招招手,平秋便將一宮女拽了上來,書竹雨竹一瞧,正是她們瞧見的那個宮女。

紀挽棠解釋:“方才流水宴時,這個宮女在我耳邊說了些奇奇怪怪的話,我當即便覺得不對,我既沒問她,也不認識她,她做什麼跟我說這些,便留了個心眼,叫平秋把她扣下了。”

書竹不接受這個解釋:“空口無憑,你憑什麼說不認識她,她當時就在你身邊,話也確實是她說給你聽的。”

紀挽棠堂堂正正:“我身邊一直以來就隻有平秋素冬六人,認不認識她,內務府一查便知。”

“那或許是你從隨便哪裡找的下等宮女,收買了她呢?”

“書竹姑娘,水可以亂喝,話卻不可亂講,你要是如此覺得,便要拿出證據,旁人才能心服口服,你如今說的,也不過是猜測而已,又怎能當真?”

書竹啞口無言,隋定衍不悅地看了她一眼。

那宮女嚇得在地上瑟瑟發抖,書竹瞪著眼問她:“究竟是誰指使你在我家娘娘麵前胡言亂語的,你如實交代!”

宮女環視一圈,目光對上許多人,也對上了一抹威脅,白著臉僵了許久,訥訥道:“是、是純月儀……”她躲閃的眼光,誰都看得出來有問題。

而書竹喜得一跳三步高,連忙道:“皇上您聽,連她都說是純月儀指使的,這不就是證據嗎!純月儀之前那番作態定是故意撇清關係!”

“還請書竹姑娘慎言。”紀挽棠垂眼道,“這宮女不過是隨口一說,時辰地點何人,什麼信息都沒有。陛下,請還嬪妾一個公道,怎能就憑她一句話就定嬪妾的罪呢?”

隋定衍聽了,冷著臉衝蘇福安道:“嫻妃身邊何時有這等宮女了?不敬尊卑,滿口胡言,把她帶下去,此事未明真相出前不得放出來,免得擾了嫻妃清靜。”

“嗻。”蘇福安立馬招呼人動手。他早就瞧著小婢子不爽了,仗著嫻妃當後盾,整日不把人放在眼裡,我呸,不都是伺候人的嘛,還真以為自家主子是皇上心肝了?

於是書竹還沒來得及給自己求情,就被捂住嘴帶下去了,雨竹隻來得及看到她滿是恐慌的眼珠子。

“皇上!”她沒想到皇上竟然毫不顧忌嫻妃的麵子,雖說書竹說話確實衝動武斷了些,可卻都是事實啊!

她想到還躺在閣中的娘娘,就算看到了皇上臉上的不滿,也強壓下恐懼,鎮定道:“就算現在還不知道凶手是誰,可與純月儀脫不了乾係,若是現在不做些什麼,豈不是給了凶手脫身的機會!”

“是啊是啊。”一旁竟有好幾位妃子附和。

“陛下,”這時,紀挽棠主動道,“雖說嬪妾是清白的,但雨竹姑娘說的不無道理,嬪妾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宮女如此汙蔑嬪妾,為了查清真相,嬪妾願意暫時留在這裡,一直等到水落石出。”

隋定衍看了她一眼,側頭吩咐道:“來人,給純月儀賜座。”

紀挽棠剛坐下,就見一行人匆匆趕來,其中被眾星拱月押進來的,竟是一張熟麵孔——佟司膳。

“你們乾什麼!放開我,你們怎麼能隨意抓人呢!”被擒著雙手的佟司膳害怕地身體都在顫抖,卻依舊努力的叫囂著,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但她實在是太害怕了!

為什麼嫻妃會反應這麼大?明明她下的薏米非常少,按理說,吃足半個月才會有流產的先兆,並且查不出任何的痕跡,如今怎麼會這樣呢?

“少廢話,聖上在上,趕快如實招來!”慎刑司的番役狠狠將她壓至地麵,膝蓋落在地麵,發出一聲悶響,可她一抬頭,看到高高在上的皇帝,竟連痛呼都不敢出聲。

“皇、皇上……我、我我、臣是被冤枉的……”她的牙齒打顫個不停,額頭直冒虛汗。

被慎刑司抓來的,沒一個不喊冤,可冤不冤,絕不是他們自己說了算。

禦膳房有關之人都被一一帶來作證詞,全部明確指向佟司膳,芍藥玉珠湯是她在前兩日研製而出,而且為了邀功,今日所有甜湯都出自她一人之手,期間根本就沒有人碰過這份湯。

佟司膳辯無可辯,麵對主事的咄咄逼人,她啞口無言,但還存著最後的希望,拒不認罪。

主事一字一句道:“佟司膳,若你如實招來,自會酌情降罪,若你拒不認罪,如今證據已全,謀害皇嗣,你隻有死路一條!”

佟司膳渾身一震,仿若如夢初醒——死路一條!她年少入宮,受儘屈辱,好不容易學成升官,終於能過上好日子,臨到頭卻告訴她死路一條?這叫她如何能接受!

她彆無選擇,隻能認罪,主事扯了扯嘴角,還沒來得及問話,就聽一旁雨竹憤然搶話:“我家娘娘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她,你受何人指使!”

主事不悅皺眉,在一旁涼涼補充:“若是你是受人指使,隻要說出主謀,便是戴罪立功。”

佟司膳眼睛驀地一亮,迅速往後看去,頓時,她望向的妃子們皆驚慌失措,一個個麵如考妣,寧貴嬪更是臉色白的嚇人,捂著肚子似乎下一秒就能暈過去。

但就在那一瞬間,佟司膳忽的看到了一直在旁候著的俞司膳,一瞬間,這半個月的記憶都回到了大腦。

若不是因為純月儀,她又如何會被同僚嘲諷,被掌事冷待,隻因如此一件小事,她便要受如此折磨,被所有人不喜,而俞司膳卻魚躍龍門,與她渾然相反,她不甘,她恨啊!

於是她收回視線,望向坐在皇帝身邊的那位嫋娜女子,擲地有聲:“皇上明察,我是受人指使的,她以地位威脅,以銀錢誘惑,讓我不得不答應她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那人正是純月儀!”

一時間,連雨竹都驚了,沒想到這案子審的能如此順利,頓時喜上心頭,諫言道:“皇上,請您明察,純月儀口口聲聲說汙蔑,一個人可以說是汙蔑,可兩個人,三個人呢,那不是汙蔑,那就是事實啊!”

後邊的寧貴嬪一口氣喘上了,心裡那顆大石頭頓時就落了下來,喜上眉梢,這佟司膳也太給力了,竟然沒供出她,真是意外之喜啊!

紀挽棠眉頭一跳,正思索如何回話,忽聽隋定衍突然頗有些陰森道:“你說,純月儀以地位威脅你?她是如何威脅你的?”

在帝王的逼問下,佟司膳咽了咽口水,冷汗自額頭低落:“她、她說,如果我不按照她說的做,司膳我也不必當了……皇上,純月儀此人錙銖必較,就因十日前我怠慢了她,她就一直耿耿於懷,想要報複我,這些日子,掌事不再重用我,就是純月儀搗的鬼!”

誰知隋定衍聽了這話,冷笑一聲:“當真是一派胡言。”

佟司膳瞪大眼睛:“皇上,臣沒有胡說啊,您不要被純月儀表麵的柔弱所欺騙,臣從未得罪過旁人,除了她,誰會如此針對臣呢!”

雨竹見皇上完全被純月儀所迷惑,實在忍不住了,紅著眼睛為自家娘娘抱不平:“皇上,證據確鑿,您為何還要如此偏袒純月儀,您這般處事,未免太過傷娘娘的心!”

“大膽!”蘇福安一甩拂塵,“竟然對皇上無禮,來人!”

“罷了。”隋定衍麵色淡淡,嫻妃身邊就這倆宮女最得信,若是再把她關起來,嫻妃麵上太過難堪,這不是他本意,便對佟司膳冷聲道:“掌事不重用你,是朕下的命令,你一階司膳,卻膽敢對主子不敬,不罰你已經是格外開恩,你卻越發變本加厲,不知悔改,真是厚顏無恥,來人,把她拖下去,務必要把幕後之人給朕揪出來!”

“是!”

“不可能!”佟司膳腦袋一片空白,萬萬沒想到原來事實如此,純月儀竟有如此本事,後悔莫及,還未來得及再說什麼便被拖了下去。

一旁的雨竹卻越發憤憤,就算是皇上下的命令又如何,這不明擺著,是純月儀借著皇上威脅佟司膳嘛!

這時,閣中太醫走出來,神色平靜道:“啟稟皇上,嫻妃娘娘如今胎像已穩,已無大礙。”

此言一出,不知道有幾位妃子揪壞了帕子,暗暗咬牙。皇後又抿了一口茶水,怎麼嫻妃的福氣如此之大呢,即便背後之人萬般謀算,卻依舊動搖不了她的根本。

隋定衍緩了臉色,隨即給蘇福安使了個眼色,蘇福安會神,將雨竹帶到一邊:“雨竹姑娘,皇上念在你是嫻妃娘娘身邊人的份上,不與多你計較,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現下嫻妃娘娘需要人照顧,你應該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吧。”

雨竹臉色發白,有被嚇的,也有被氣的,明明純月儀十有八九就是罪魁禍首,為什麼皇上那麼護著那個賤人,反倒來欺負她們甘泉宮的人!

蘇福安才不會管她什麼臉色呢,雨竹雖然比書竹好些,但都不是什麼好貨色,一個個眼高於頂,告誡道:“皇上的意思想必你也明白,若是嫻妃娘娘好,你便好,若是嫻妃娘娘不好,你便是有一萬個頭也不夠砍的!”

雨竹險些咬碎了牙,暗暗瞪了蘇福安一眼,才不情不願回閣中照顧嫻妃去了。

外間,氣氛沉悶,紀挽棠靜靜等待。雖說現在皇上的態度是護著她的,但要說完全沒有懷疑,紀挽棠自己都不信,畢竟現在幾乎所有人證都指向她。

隻是人可以說謊,物件卻不可以說謊。

案子發生後,慎刑司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搜查涉事人的房間,房間是最容易查出蛛絲馬跡的地方,果然,還沒等半刻,就幾個番役捧著什麼東西匆匆而來,跪下報道:“參見皇上,屬下在佟司膳與那宮女房中都搜到了大筆銀錢,已經審問過,她們說不出此銀錢的來曆,應該就是收受的賄賂。”

番役遞上來,隋定衍看了一眼,是完完整整的官銀,隻可能是他賜下去的賞銀,頓時怒不可遏:“查,給朕一個宮一個宮查!”

“皇上!”眾人皆驚,誰宮裡沒點見不得人的事,這要是查下去,可怎麼得了!

皇後連忙安撫:“皇上息怒,如今純月儀嫌疑最大,先從瑤華宮查起吧,也好洗脫純月儀的罪名。”

隋定衍冰冷著臉色,半晌才道:“就按皇後說的做。”

紀挽棠坐的筆直,她看著不遠處麵色緊張又興奮的寧貴嬪,垂下睫羽,情緒未明。

“報!!!”兩刻鐘後,番役滿頭大汗而來,“參見皇上,臣在瑤華宮側殿一宮女屋中搜出三兩紅花,與一隻金簪!”

“什麼!”好些人異口同聲,孫良人著急不已,孔小媛眉頭微皺,其餘人麵上皆有驚有喜。

太醫上前檢驗:“回稟皇上,此紅花十分寒涼,隻用一兩便能使孕婦流產。”

隋定衍不想懷疑紀挽棠,可是這一件又一件,他隻能深深地望著她:“給朕一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紀挽棠一臉的無措,上前看了兩眼,便跪下道:“陛下,嬪妾從未見過這紅花與簪子,敢問主事,這是從哪位宮女屋內搜到的?”

主事揮了揮手,帶上來之人正是琪花,她驚慌失措,見到紀挽棠哭喊著道:“小主,救命啊小主,這紅花奴婢真不知道怎麼回事,真的與奴婢無關啊!”

紀挽棠站起身,恨鐵不成鋼:“與你無關為何會出現在你的房中,好,就算紅花與你無關,那簪子呢,怎麼得來的,我不記得曾賞過你什麼!”

琪花頓時支支吾吾起來,紀挽棠失望勸道:“琪花,你如實交代,若是真與你無關,我自會追查到底,讓陛下還你一個公道。”

“嗚嗚……”琪花哭了一會道,“小主,您信奴婢,雖然奴婢平日裡躲懶了些,可是奴婢隻認您當主子。這簪子是寧貴嬪身邊的百合贈奴婢的,她與奴婢是同鄉,我們說得來,她便把這簪子贈予奴婢了。”

百合連忙出來,怒斥道:“你彆信口開河,什麼我贈予你簪子,這簪子哪是我一個奴婢能有的!皇上,定是琪花與純月儀串通一氣,汙蔑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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