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柔情(1 / 2)

寵妃佛係日常 stillhet 7891 字 8個月前

夕陽西斜, 雲朵被落日染成了的淺淺淡淡的粉色,層層疊疊,遠在天邊, 又仿佛近在眼前,美的令人流連。

側殿院中做了個秋千, 這是紀挽棠從小便眼饞的玩樂物, 如今終於有了一個自己院子,可不趕緊添置各種花樣, 此時她坐在秋千上, 勻春在她身後推著,她越蕩越高, 心情隨之起伏,在空中飄蕩的滋味令人著迷。

“再高些,再高些!”她抬頭觀賞日落, 身著素裙, 染上了層層光暈, 仿佛就要與印在眼中的美景融為一體。

笑聲歡快而清脆, 傳到殿外, 剛到瑤華宮的隋定衍腳步頓了頓, 阻止蘇福安傳叫,饒有興趣一步步入內。

他似乎從來沒有聽到過臻臻如此自由的歡笑。

或許是太沉浸美景, 紀挽棠並沒有發現身後換了人, 反倒興頭越起,雙腳晃悠地起勁,笑得聲音都破碎了:“呼……勻春,我感覺好像真的要飛上天了!”

在空中搖曳的她素紗衣袂翻飛,被夕陽鍍上一層不可侵犯的金色, 還真有幾番仿若羽化成仙的意味,隋定衍眸色瞬間一沉,一把拉住秋千:“不許胡說。”

“啊!”紀挽棠猝不及防被拉住,嚇了一跳,仗著背對他,狠狠翻了個白眼——什麼毛病,我不僅要說,還要唱呢:想飛上天,和太陽肩並肩,世界等著我去改變~

但她暫時隻敢在心裡喊一喊,麵上還是驚喜道:“陛下,您今日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隋定衍彎下腰,在她耳畔輕聲道:“朕想來就來。”

紀挽棠:“……”有本事給我滾!

既然隋定衍來了,紀挽棠自然就不能繼續玩秋千,她戀戀不舍地望了一眼美到挪不開眼的夕陽,乖乖跟著隋定衍進了屋。

此時離晚膳還有些時候,隋定衍從來沒有這麼早來過瑤華宮,紀挽棠想了想,將他帶到自己的書房,然後坐在古琴前嬌羞道:“陛下,嬪妾為您奏一曲吧。”

隋定衍頗為期待的點點頭,然而第一個音出來後,他便知道,恐怕要失望了。

果然,不過半盞茶的曲子,聽得隋定衍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如鯁在喉,曲畢還要麵對臻臻那雙亮盈盈的雙眸,他難得有了些自覺,吞下專業的詞句,鼓掌:“嗯,不錯,十分動聽。”

紀挽棠頓時樂了,她對自己的琴技十分有自知之明,聞言壞心思道:“陛下既然喜歡聽,那嬪妾再給您演奏一曲?”

這回還沒等到她手指觸弦,就聽隋定衍輕咳兩聲,堅定道:“不必,此曲隻聞天上有,聽一遍便已經足夠了。”

紀挽棠差點沒忍住笑出聲,麵上作失望狀:“那好吧。”

書案上散亂著不少紙張,是紀挽棠平日裡練字用的,隋定衍低頭整理,一張張翻看,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你這字是跟誰學的,毫無風骨。”

這話也太紮心了,紀挽棠連忙翻出臨摹本,是不忿:“嬪妾可是跟著書聖王先生臨摹的,怎麼會毫無風骨呢?”

隋定衍翻了翻,沉默了,半晌才歎道:“王先生的行書遒美健秀,下筆果斷,你看你,停停頓頓,磨磨蹭蹭,連橫豎撇捺都沒練熟,是誰讓你跟著王先生練的?”

有嗎?紀挽棠仔細看了看,怎麼看都有六七分像啊,她委屈了,臉側過一邊,悶悶道:“是嬪妾自己想練的,沒有人教,確實是嬪妾孤陋寡聞了。從前府中是請過夫子,可那都是教導哥哥與弟弟的,嬪妾也隻稍稍聽過一些罷了。”

聽了這話,隋定衍心裡像是被燈火燙著了一般,立馬就軟下了神色,展開紙張,拿起硯條磨了墨,見她依舊氣著,拉了拉她的手道:“既然你沒有夫子,那還不趕緊坐下,朕來當你的夫子。”

“啊?”紀挽棠懵然看他,似乎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隋定衍將她罩入懷中,拿起筆蘸了墨塞進她手中,手把手教她寫下一字一句:“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自己寫的時候還不覺得,當隋定衍握著她的手寫時,她能明確地感受到,每一筆的輕重緩急,等一首詩寫好,她才明白什麼叫做風骨。她從前練字隻是完全複製著寫,說是寫字,其實更像是畫畫。

而隋定衍則是將自己的情緒注入每一個字,寫出來的字行雲流水,鐵畫銀鉤,有說不出的好看。

紀挽棠忍不住喃喃:“陛下,你的字可真好看。”

隋定衍頓了頓,低頭親了親她的耳廓:“你也能寫出來,朕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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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禦膳房正熱火朝天準備著晚膳,一禦廚得空隙坐下歇息,忍不住八卦了句:“今晚皇上又是在瑤華宮用膳,這個月都幾次了,從前沒見過皇上如此頻繁去哪個宮啊。”

“可不是嘛,”一司膳嘖嘖道,“這純月儀可真是有本事,勾得皇上魂不守舍的不說,與她作對的佟司膳恐怕連具全屍都找不著了。”

說起佟司膳,幾人紛紛打了個寒顫,後宮之中紛亂甚多,但甚少有人敢在禦膳房動手腳,自靖元帝登基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司膳犯事,她自己死了就算了,可還連累了身邊不少人,但凡沾點關係的,都打板子降職了,唯有與純月儀交好的俞司膳,全身而退不說,還成了掌事看重的禦廚人選。

有人道:“可得好好伺候這位小主,否則指不定哪一天我們就成了佟司膳。”

也有人道:“那是佟司膳自己蠢,非得與寵妃作對,若是像點心局的俞司膳那般,那便是一飛衝天啊!”

這時掌事路過,見他們在閒言碎語,頓時肅了臉:“說什麼呢,還不趕緊乾活,難不成要讓皇上等你們?”

禦廚與司膳連忙做出忙碌的樣子,不過心裡卻都有了想法:純月儀,不能惹!

……

在書房站著練了兩刻鐘字後,紀挽棠受不了了,開始神遊天外,隋定衍沒過多久就察覺了,在她身後無奈一笑:“朕都陪著你了,還不好好練?”

紀挽棠轉身摟住他的腰,使勁蹭了蹭他脖子:“陛下,嬪妾餓了嘛,吃飽才能乾活啊,餓著肚子當然就沒力氣了呀,您說是不是呀。”

“哼哼,”隋定衍拿她沒辦法,溫香軟玉在懷,他自然地圈住她,下巴擱在她頭頂,享受片刻的溫馨,“越來越發現,你這張嘴,真會給自己找理由。”

紀挽棠在他懷中偷笑,兩人靜靜相擁了一會,才牽著手往外間走去。

但凡隋定衍來,晚膳總是十分豐盛,知曉紀挽棠喜食,平日裡他總會賜膳,而這種日子,他桌上的菜便都是屬於她的。

看著一大桌子菜,紀挽棠笑得滿足:“與陛下一起用膳可真幸福,有這麼多好吃的。”

隋定衍一噎:“就隻有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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