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太液池(1 / 2)

寵妃佛係日常 stillhet 6785 字 8個月前

“昨日皇上又留宿瑤華宮了。”張妃坐在殿內, 正值春夏之交,門外本應是綠葉蔥蔥,可不知怎的, 她瞧著,隻有蕭瑟之意。

翠微宮很大, 很空, 可這麼大的地方,除了她, 竟彆無旁人。

她就這麼呆坐著, 雙眼失去焦距,喃喃道:“這翠微宮, 他一次都沒有來過,一次都沒有……”

說著說著,她的淚就掉了下來, 她不明白, 自己差在哪裡, 在閨中時, 她也是百家相求的好女, 為何來到宮中, 為何她隻求皇上一人,卻遙遙無影呢?

“為什麼、為什麼!”殿內傳來撕心裂肺的吼聲, 殿外的宮女嚇得各個臉色發白, 張妃又在發瘋了。

片刻後,裡麵安靜了下來,張妃忽而仰天而笑,淚水被擠壓著落下,一串又一串:“不就是寵愛嘛, 本宮父親救過皇上性命,誰都不能比過我,比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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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藥宴後,皇上越發寵愛純月儀的事早已不是秘密,所有人都知曉,陛下隻要入後宮,便隻宿瑤華宮,叫其餘嬪妃心中萬分嫉妒,恨不得自己就是純月儀,能得皇上如此寵愛,即便短短幾日,那一輩子也無憾了。

金貴人便是其中一人。

她嫉妒純月儀,除此之外,她還對這個女人有滿滿的怨意,認為如若不是純月儀橫空出世,如今受儘萬千寵愛,被後宮所有女子羨慕,甚至能將嫻妃踩於腳下的,是她!

就不該有純月儀此人!

然而即便她萬般詛咒純月儀,人家依舊風頭無倆,絲毫沒受影響。

眼見皇上還沒有要招幸她的意思,等了足足兩年的金貴人坐不住了,好幾日都往表姐胡妃那兒跑,話裡話外滿滿的爭寵之心。

可胡妃多年無寵,也就因權勢位分有些威勢,她如今就算站在聖宸宮門口,皇上也不一定會見她,更何況直接舉薦金貴人,此事隻能慢慢籌謀。

再加上近期寧庶人寧佳之事著實讓胡妃焦頭爛額,寧佳既是戴罪之身,又懷有龍裔,皇上不想讓她過得好,卻又不想讓她腹中孩子過得不好,這番複雜的情緒可讓胡妃費儘了心。

冷宮陰冷潮濕,門窗破爛,寧佳此等心高氣傲之人,如何能接受如此羞辱,她甫一進冷宮,便叫嚷著要見皇上,宮女太監們都因為她腹中孩兒不敢攔她,要不是她去的及時,說不準就真讓寧佳跑聖宸宮去了,到時候受罰的可是她,而不是寧佳。

寧佳那裡一刻都放鬆不了,她天天苦口婆心去勸也不見成效,表妹又急吼吼地來要她安排侍寢之事,她怎麼安排,哪有精力安排!

故沒兩天,她便不耐起來,好生說教了金貴人一番,讓她不要如此沉不住氣,純月儀現下剛得寵不過兩月,皇上正是新鮮的時候,哪能輕易就讓人撬了牆角。

可金貴人早就忍不了了,她整日想著純月儀是如何得寵,皇上如何寵愛她,整顆心就像是被火烤一般炙熱,滿腔心思皆是妄想獨得恩寵,隻覺得胡妃不肯幫她。

金胡兩家聯姻已久,是綁在一條船上的人,胡妃不得寵,又無子,金貴人這才被安排進宮,兩人消息互通,都知道家中在宮裡安插了哪些人。

金貴人見胡妃對她如此不上心,頓時起了怒火,心想道:你既然不肯幫我,那我就自己幫自己,等日後我得寵了,也彆指望我拉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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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前朝風平浪靜,各地沒什麼天災人禍,隋定衍便定了個日子給自己放了半天假,想著臻臻整日都隻能悶在這麼大點地方,實在無趣,趁現在還不是最熱的時候,想帶她去太液池賞景。

太液池位於皇宮北麵,占地足有上百個宮殿那般大,其間還有兩座島嶼,一眼望去,疊瀾不定照天井,側影搖蕩晴翠長。

隋定衍心情煩悶時常常會來此放鬆,望著如此廣闊的湖域,心自然也就變得寬廣起來。

隻不過他從來都是一人獨行,久而久之,這裡就不許後宮之人隨意入內,此次兩人攜手相至時,天高湖闊,十分自在。

風柔柔拂麵,紀挽棠張開手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不由感歎道:“這裡真美。”

隋定衍見她喜歡,不由浮上笑意:“你若是喜歡,朕帶你常來。”

“那可不行,陛下日理萬機,可不能隻顧著嬪妾這個小女子呀,隻這麼半天,嬪妾就滿足了。”

“嘖,”隋定衍捏了捏她耳朵,“想這麼多做什麼,朕還不至於抽不出空陪你。等天再熱些,朕就帶你去溫德行宮避暑,那裡的湖更漂亮,你若是見了,定會喜歡。”

“真的啊!”紀挽棠眼睛咻忽亮了,連忙拉起他的手,作勢拉鉤,“那嬪妾要一個承諾,否則誰知道您會不會耍賴。”

“朕耍賴?”隋定衍還沒聽過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一把握住她的小手,“能讓朕出爾反爾的人還未出現,難不成你想做第一個?”

“嬪妾才不想呢。”紀挽棠明目張膽地白了他一眼,隋定衍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覺得她這幅模樣可愛得緊。

兩人慢悠悠走在湖邊,偶爾說兩句話,明明是很平常的對話,很平常的狀態,可隋定衍就是覺得特彆舒心,甚至讓他有一種不想停下來,永遠這麼走下去的奇怪想法。

直到半個時辰後,紀挽棠又不行了,本來還隻是扯著隋定衍的袖子,後來挽著他臂膀,到了最後,整個人都要掛在他身上了,苦著臉道:“陛下,我們這是要去哪啊,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嬪妾實在走不動了呀。”

隋定衍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忍不住說她:“這才走了多久,平日裡你也不太愛出門,更不愛站著,孫太醫都同朕說了,你的身子,就是缺少鍛煉,若是每日出來走走,說不準……”

“說不準什麼?”紀挽棠好奇,她倒不是不鍛煉,隻是單純不喜歡走路與長久站立,她更喜歡躺著的運動,比如臀橋、仰臥起坐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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