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荀睜大眼睛看著他,表情無辜得像是吃了一盤子委屈丸一樣。
“我……”他剛說了一個字,就被打斷了。
“我不想聽你狡辯,總之以後注意分寸。”傅思衡冷著臉說道,然後甩下他走了。
嚴荀在原地傻了,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突然就惹得他生氣。
師遠洋從後麵走了過來,拍拍他的肩膀道:“嚴主席,辛苦了,多虧你才沒出大事。”
嚴荀看見他有如看見救星,忙靠近他低聲問道:“有時間嗎,問你幾個問題行嗎?”
“當然可以。”師遠洋溫和地說道。
兩人湊在一起說話,易風北遠遠地看著,頓時又驚又怒。
嚴荀苦惱道:“你們omega發.情期間,會變得脾氣暴躁嗎?”
“有的人會,畢竟一、兩個月一次,那幾天往往很難熬。”師遠洋認真地跟他科普。
嚴荀撓了撓頭:“那怎麼緩解啊,喝紅糖水?”
師遠洋翻了個白眼:“又不是大姨媽,如果是有配偶的,標記一下就好了。要是像我們這種沒有配偶的,就得吃抑製劑和安撫劑了。”
“可是我已經標記了啊……”嚴荀小聲嘟噥了一句,師遠洋沒聽清:“什麼?”
“沒什麼。”他掩飾道,“是不是臨時標記是沒用的啊?”
師遠洋臉一紅,捂著嘴笑道:“當然沒用,是要做那個的。”
“那個……啊,那個。”嚴荀的臉也有點紅,兩人像兩個情竇初開的小朋友。
“你和小衡進展到那一步了?”師遠洋問道。
嚴荀一驚:“你你你怎麼看出來的,不是……我們沒有。”
師遠洋得意一笑:“我從小和他一起長大,他最近太反常了,一看就是戀愛了。”
嚴荀眨了眨眼睛:“真的嗎。”
易風北死死地盯著他們,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等嚴荀打探完敵情,十分滿意地從師遠洋那裡收獲了不少信息,轉頭看見易風北雙眼血紅地看著這裡。
他心情不錯,走過去想搭他的肩膀:“嘿,哥兒們,你在這兒多久了。”
沒想到易風北毫不留情地揮開他,憤憤地說:“我早就來了!嚴荀,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我們絕交!”
嚴荀:“……??”
易風北越過他,徑直走了,在經過師遠洋時,還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不過師遠洋沉迷和人聊八卦,壓根沒看見他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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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練戰場的事鬨得沸沸揚揚,出來之後,傅思衡才知道不僅僅是戰場內部受到襲擊,外部甚至死了幾個人。
這件事學校原本試圖封鎖消息,但不知道是誰泄露了出去,大批記者天天圍在學校門口。
報導寫的更是吸睛,“帝軍大遭受外星攻擊,死傷大片學員,帝國的未來麵臨衰落?”,諸如此類,層出不窮。
而帝軍大計算機係主任也是牛逼,事發五個小時後全網無□□,發一個封一個。
可是消息傳出去了,就紙包不住火,不少家長也來學校鬨了。儘管校方一再保證沒有學生死亡,但還是架不住蜂擁而至的人來討說法。
傅思衡本來是想去接待家長的,硬是被屈孟達趕走了。
中午吃飯時,食堂還是照常人來人往。
傅思衡端著餐盤和方卓一起,方卓早在接到消息第一時間就趕到了現場,確認他沒事後才進幫忙救人。
“那些到底是什麼人,審出來了嗎?”傅思衡沒有什麼心思吃飯,問道。
方卓點點頭,低聲說:“聽講是拜恩來的,雇.傭兵,都是殺.人不見血的。”
他見傅思衡若有所思,補充道:“元帥親自過問了此事,結果那些人……”
“怎麼了?”他說到一半沒了下文,傅思衡問道。
方卓艱難地開口道:“那些人供認不諱,並聲稱是返航軍買的他們。”
“胡扯,返航軍這兩年已經老實很多了,有必要挑起這種事端嗎?”傅思衡皺眉道。
方卓說:“元帥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拜恩的人一口咬定是返航軍,這事……恐怕不好處理。”
買通雇.傭兵往返航軍身上潑臟水,幕後操控著的目的非常明顯——挑起華納和赫拉的矛盾。
返航軍向來是赫拉的“黑曆史”,隻要被反移民派抓住他們的小辮子,就能在議會上唇槍舌戰。
傅思衡握緊了勺子:“到底是誰,一直在攪這趟渾水。”
方卓看了看他,說道:“少校,元帥把我調來這裡,相當一部分原因也是讓我幫助你找出這個人。”
傅思衡聽見他的話,忽然心裡一顫,他意識到自己要找的人,可能和嚴荀在查的內鬼是同一個。
方卓接著說:“可是,如果這次戰場將你判負,你就不能再呆在帝軍大了。”
當時這個決定是祁坤親自同意的,任誰也沒法更改。
傅思衡沉默不語,臉色有些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