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也太混賬了些,趁著屋裡沒人彆嫌我說你,仔細看著她。頭幾年把環兒養的小凍貓子似的,好容易跟著你長進些,可彆再學壞。”
探春滿口應下,回去教訓趙姨娘不說,更把自己院裡管的更嚴,但凡有小偷小摸不規矩的行徑絕不姑息,將秋爽齋圍的鐵桶一般。
司棋知道事情始末,尋個機會領著繡橘等人在廚房大鬨。自己狠狠出口惡氣,還給迎春帶來不少好處。
廚房再不敢明目張膽的推三阻四,背地是否陽奉陰違卻不得而知。
趙姨娘這場鬨看似什麼都沒變,卻又好似什麼都變了。
等林蘊知道事情這場混亂,已經是三天後。
“知道了,還有其他事嗎?瀟湘館和降雲館可還安穩?”
在前麵站著回話的是春纖。自打跟了林黛玉,她的月錢便是從林府出,今兒來領月錢,順便提起賈府的事。
“降雲館一直封著沒人進,瀟湘館隻有妙玉想要住進去誇了幾句,後來聽說姑娘們還回去住,就作罷。對了,還有南安太妃,不知怎麼想的,去了賈府好幾回,還說要進降雲館看看,被老太太擋了。”
林蘊林黛玉同時停下手中動作,抬起頭來。
“她竟還不死心?不見棺材不落淚,早晚把這老東西收拾了!”
“姐姐!”
林黛玉忙打斷,用眼神示意不可胡說,又看向春纖。
“若沒彆的事你先回去吧,隻管看好降雲館和瀟湘館,任憑她們吵鬨打架,彆禍害我們姐妹住處。這回你已領了月錢,下月給你大丫頭份例。”
“多謝姑娘。”
看院子這麼簡單的活計,也能領大丫頭月錢,春纖萬萬沒想到。歡歡喜喜回去,更儘職儘責。
又過幾日,程潛突然提早家來。
“妹妹,給我收拾東西,明兒我要出去。”
他風風火火地回來,又要風風火火出去,被林蘊拉住。
“上哪去?去多久?可是回家?收拾東西也要有個準信,我才知道收拾什麼,收拾多少。”
程潛一拍頭。
“忙糊塗了。異邦將南安郡王送回來意圖求和,表舅不日就從福建出發去江南。陛下升了我的職,命我前去江南接應,將南安郡王押解回京,治他陣前之罪。”
緩口氣,伸出大拇指。
“馮紫英果真勇猛,南安郡王陣前被抓,他還敢開著船撞人。待福建事了,定要跟他喝一杯。我先走了,還要交接些事情。”
毫不停留翻身上馬,轉身而去。
林蘊驚呆。
“馮紫英不是莽夫嗎,莽夫還有這種好處?”
驚歎兩聲,回去給程潛收拾路上所用衣物。南方炎熱潮濕,又多備許多祛濕除潮的東西,另給林如海也帶上一份。
第二日程潛出發,林蘊看著關上的林府大門感慨。
“彆人家大門開四方,咱們家十天裡倒有四五天關門,知道的說是家裡沒有主事男人避嫌,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家沒人,是個空宅。”
林黛玉湊過來試探。
“南安郡王不日押解回京,想必南安太妃沒心思跟咱們計較。不若再請了姐妹們過來如何?這回家裡真真隻有咱們兩個。”
“有道理。”
林蘊點頭,回去就命李嬤嬤將上回三春來時住過的院子收拾好,準備再請她們過來。
隻是邀請還沒送出去,賈家又出事。
賈敬沒了。
偌大賈家,除了早逝的賈珠,隻有賈敬曾中科舉。可惜他本人不好仕途長期修道。如今他離世,賈家再無科舉出身子弟,都是仰仗祖宗蒙蔭。
賈敏是賈敬的堂侄女,林蘊林黛玉作為晚輩接到消息理應前去祭拜。又因為不是賈家本家,無須戴孝,祭拜過後便到榮慶堂陪著賈母。
不一時迎春探春過來,探春上前道。
“老祖宗,我們祭拜回來了。四妹妹留下陪著珍大嫂子守靈。”
賈母點頭。
“可憐她小小年紀沒了父親,隻剩下不靠譜的兄嫂。等事情結束將她還接回來,你們多陪著說說話,替她排解。”
“是。”
寧國府辦喪事,榮國府不便說笑,幾人便坐著說閒話。賈母許久不見林黛玉,拉著她問問衣食住行,也不覺無聊。
說著說著,難免說起南安太妃。
“她來了幾回被我擋住,近幾日卻沒來,難不成是想通了?”
賈家連個正經有資格上朝的人都沒有,竟是到現在還不知道南安郡王要被押解回京。
姐妹兩個對視一眼,林黛玉悄悄靠近賈母耳朵。
“她忙著四處求情呢。”
作者有話說:
昨天晚上寫到十一點多,想著看看評論,結果剛回複幾條,晉江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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