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明顯的區彆對待,隻能程潛來找補。
“明年大哥要成親,母親此次進京想要給我相看人家,自家宅院方便些。”
林蘊抬頭看向程捷,故意板起臉。
“大哥這就要成親,怎麼不告訴我?”
程捷忙解釋。
“這次進京就是來告訴你的,定在明年十月,不冷不熱的時候,準備邀你去玩。”
林蘊這才高興,看向林如海。
“明年我帶著妹妹去吧,總在京城悶著無趣,出去走動走動也好。”
“哈哈,想去就去,到時候也帶著我的賀禮。”
聽見她還想著林黛玉,林如海滿意摸胡子,轉頭見林黛玉也在偷笑。下一瞬她發覺自己被人看著,立刻收斂笑容,故作正經。
雖然程家來了,卻並沒有影響她們姐妹關係。
林如海放心,與程向勁說起正經事。左不過就是程潛往後在朝中的仕途,以及是否要為程捷鋪路等等。
林蘊領著程夫人,和林黛玉回後院。
“姑母。”
方才人多,林黛玉這才正經給程夫人行禮問好。
兩人中間橫著張姨娘,要說程夫人對林黛玉十分喜歡,必然不可能。但見她們姐妹相處的好,即便看在林蘊麵上也不會故意為難。
“起來吧,早在信中聽蘊兒說起,你是最有靈氣的孩子。京城這幾年你們姐妹互相依賴,都是好孩子。”
聽她這樣說,林黛玉也暗自鬆口氣。
“姑母謬讚,都是姐姐在照顧我。”
“我還不知道她?最是暴躁的性子,若是男孩還罷了,偏是個女孩,如今這般規矩,怕是受你的影響呢。”
眼見林黛玉柔弱可憐,程夫人也生不起責難的心,說說笑笑,三人很快聊起家常。不一時兩人竟站在同戰線,聲討林蘊種種囂張之舉。
“前幾日聽聞璉嫂子遇險,姐姐劍都拿在手裡,要不是父親回來在門口,她就出去了。我略勸兩句,她就凶人。”
林黛玉終於有機會告狀,事無巨細。
程夫人很不滿。
“習武是為強健身體,難道是為逞凶傷人?往後再有這等事,你隻管寫信告訴我,我罵她。”
林蘊麵無表情地被兩人絮叨半個時辰。這種被父母借機教訓的感覺,真是意外熟悉。
預想之中母女相聚的溫馨場麵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變成大型訓子現場。果然親情是有時效性,一旦超過保質期,就會變成嫌棄。雖然這個保質期著實短了些。
古往今來都一樣。林蘊心中長歎。
程家上門,自然要留飯。林如海和程夫人本來就有親緣關係,又因為林蘊幼年經曆,兩家可算一家,倒省的隔開,隻當家人團聚。
時辰到了李嬤嬤來請。
“姑太太,兩位姑娘,晚飯擺在前院,老爺命人來請過去呢。”
張家出身的嬤嬤,對張家人自有好感,笑盈盈在前麵引路,替林蘊和林黛玉說好話。
“如今府上大事小事都是兩位姑娘管著,前後都辦的井井有條,今兒的晚飯也是兩位姑娘提前命人備好。”
“那可要好好看看給我準備了什麼,他們三個莽人不會挑,我可挑著呢。”
程夫人兩邊各自挽著林蘊和林黛玉,一行人說說笑笑走遠,與另外的丫頭婆子擦肩而過。
帶隊婆子停下腳步回頭,正是如今管著府上四季衣物以及窗紗床帳等事的王嬤嬤。
“剛才過去的人怎麼瞧著眼熟,在哪見過似的?”
側身盯著程夫人背影,細細想許久沒想起來,甩甩頭。
“年紀大了記性不好,肯定是年下忙糊塗,怎麼可能眼熟?快走,二姑娘院裡的紗帳還沒裁好,若不能趕在年前,仔細你們的皮。”
想不起來索性不想,帶著人去林黛玉院子裡裁剪年下裝飾用的紗帳,之後派繡娘細細整治。還有各處燈籠屋簷要貼掛的彩紙紗絹等等,都是她在負責。忙活一日晚上回屋裡躺著,不自覺又想起白天見過的人。
“怪事,還是覺得眼熟。那個眉眼總覺得見過,在哪見過?”
翻來覆去想不到也忘不掉,白日裡對程夫人的匆匆一瞥在腦海中來回閃過,足有數十遍。折騰許久半睡半醒間,突然那雙眉眼定住,嘴角鼻梁發生細微變化,變化成另外一張臉。可不就是張姨娘?
豁然驚醒,王嬤嬤大汗淋漓心跳加速。
多年前那些她以為已經忘記的舊事,一樁樁一件件在腦海中瘋狂回想,仿佛就發生在昨日,無比清晰。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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