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時已晚,上方傳來女子聲音。
“你們是在找我嗎?”
數尺之外高大的榕樹上蹲著個藏青衣裙的女子,隱藏在夜空中並不顯眼,若不細看很難發現,竟不知道她在那裡看了多久。
“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裡?”
“好問題,你們在我家門口放火,反來問我是誰。”
樹上不是彆人,正是林蘊。為了夜行方便特意選了深色衣裙,頭發高高束起不帶任何頭飾,隻有從腰間抽出的軟劍反射著火光。
又不知從哪摸出繩索係在腰間,自樹上一躍而下。
“滅火!”
後門打開,幾十個等候已久的小廝提著水桶湧出來,不到片刻將火滅的乾乾淨淨。
兩人見事情敗露,轉身便跑。
“來都來了,好歹留下做客。”
手腕一轉,劍鋒嗡鳴,林蘊兩招攔住去路,不忘給自己辯解。
“以一敵二,你們不介意我拿著武器吧?這叫公平。”
“公平個屁!”
男子破口大罵,被湧上來的小廝抓住,按著頭扣在地上。
林蘊撇嘴。
“沒意思,好容易有個動手的機會。”
林安擦著汗從後麵過來。
“姑娘快進去吧,您若是傷著了可怎麼好?其他幾處的人都已經抓住,老爺正在審問,您快回去洗漱收拾。”
誰家的千金小姐動刀動槍?林安剛才瞧著心臟差點跳出來,見收手忙把她請回去,可不敢讓她繼續在外麵。
十數個小廝提著工具出來連夜收拾殘局,掃地、抹牆,等第二天早上人們隻會發現牆變乾淨,什麼都看不出來。
所有縱火者被抓住捆在後院,林如海站在庭前,屋裡屏風後坐著林蘊和林黛玉。
“你沒受傷吧?說不讓你去,非要去,若傷著了看你怎麼辦!”
有個不省心的姐姐,林黛玉提前體會到為人父母的心酸。盯著她半晌,確認沒受傷才鬆氣。
林蘊歪頭。
“話本裡飛簷走壁雖有誇張之嫌,也有半數是真,何況我還提著劍,放心吧。”
“你還說,幸虧他們赤手空拳,若也拿著刀劍,你怎麼辦?”
未爭出個結果,外麵傳來林如海審問聲音,兩人立時安靜。
“你們圍著府邸踩點時就已經被發現,竟還想瞞天過海,還不快從實招來?”
林如海縱橫官場自帶威嚴,不需手段便嚇得其中幾人顫抖。冷笑兩聲。
“謀害朝廷命官,若為主謀淩遲處死,若為幫凶斬首示眾。爾等行凶未成,還不細細說來!”
威嚴壓迫下不需要太多言語,是死是活他們自己選擇。
“大人饒命,我說我說,是,就是一個婆子命我們來的。說隻要我們能辦成,就給我們銀子買房買地。”
一個看起來瘦弱些的男子磕頭求饒,不住左顧右盼,似乎很怕身邊的人。
林如海伸手一指,立刻有小廝將他拖到前麵。
“是個什麼樣的婆子,姓甚名誰,現在何處?”
“我,我不知道她叫什麼,但她現在就在一處宅子裡等著我們,說隻要我們辦成了就可以過去拿錢,不管燒死幾個人,都,都給錢。”
與林如海麵對麵,他連吞口水,話都說不利索。
“去找。”
後門處被燒焦的痕跡還沒有處理乾淨,又有小廝押著縱火之人出來,繞到西後街一處民宅。
“喵,喵。”
帶路之人叫兩身,才上去敲門。
“成了?”
王夫人的臉出現在門後,帶著近乎癲狂的興奮。
回應她的是一截繩索,連同縱火之人一並押赴有司。
第二天早上,忠順世子睜開眼,在侍妾的服侍下穿好衣裳,看向門外心腹小廝。
“成了?”
“沒有,昨兒晚上就被送到刑部,連同縱火之人、燃燒剩下的乾柴,人證物證俱在。”
“蠢貨,白費本世子幫她一把,還想給那老狐狸添堵呢。”
啐在地上,忠順世子十分嫌棄,蹙眉片刻又露出笑容。
“也不算毫無收獲,我倒要看看這回還有誰來幫賈家脫罪。”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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