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彆忙,等我回頭去見三姑娘說話,你可想好。”
小紅寸步不讓,直戳肺管子。
探春嫁了婆家安穩,賈環又在家裡走動,才給趙姨娘底氣胡來。可眼前這丫頭牙尖嘴利,若真叫她在三丫頭麵前說什麼,怎麼好?
“你,你敢!走著瞧,看你得意多久。有本事你就守在這!”
趙姨娘氣衝衝轉身,霸占賈家之心不死。
小紅更堅定要守在這裡。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明裡暗裡不知道多少人張著血盆大口,隻等老太太和王熙鳳不成,好將賈家吃肉喝血。
賈家一麵捉襟見肘,一麵還要防備內賊外敵。卻不知朝中也是同樣缺錢。
先皇喜奢侈,京中勳貴更效仿之,從賈家日常生活便可窺見一斑。多年下來朝中銀子早已不足,更彆說之前經曆福建戰事花銷巨大,所剩無幾。
現如今朝堂上最大難題,就是如何在短時間內弄到大筆銀子。
忠順親王在府中設宴,邀請程潛。
“你在戶部也是說的上話的人,皇上可有什麼吩咐?”
兩家雖未結親,但已經定親,忠順親王十分自然地端起老丈人架子。
程潛亦隨意坦然。
“能有什麼吩咐,不過是命我們儘早將西南所用軍需準備出來。但又有戰事又有瘟疫,豈是那麼容易?如今正想著湊銀子。”
意料之中的回答,忠順親王摸著胡子。
“皇上雄心治理四海,然國庫空虛實乃大事,在這個時候應當以西南戰事要緊,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暫時放一放。”
“王爺的意思是……”
程潛眉頭微挑,麵露詫異。
忠順親王輕笑,眼中帶著精光卻不直說。
“到底是年輕人,太稚嫩些。皇上需要的是銀子,隻要有銀子,又何必太在意銀子是從哪裡來的?咱們應當為皇上分憂才是。”
話說的不算明白,但想到近來諸事,程潛略微思索後恍然。
“您說的是陳大人徹查買官一事。從西南到京城,沿途官員無作為,皇上大怒才命陳大人徹查,我們伸手不大好。”
“這就是你不懂,皇上震怒,自然要將其中失職官員揪出幾個,但若全部捉拿,往後誰還買官?陳大人手段狠辣,在如此緊要關頭,屬實不該。”
忠順親王臉上閃過一絲狠厲。
打陳大人探查開始,無論是否與流民相關,隻要是從他手上過的貪官汙吏全都揪出,半點情麵不留。京中諸王、諸重臣,誰手下沒有幾個心腹門生?再叫他這樣追查下去,真是半點不留。
彆的不說,忠順王府這個半個月來已經收到幾封求救信,下月王妃生日都無人敢提前送禮,唯恐被抓住。著實可恨!
程潛打量他神色,明白話中意思。
“王爺說的是,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西南戰事,其他事情都可以放一放。隻是這監察百官的事戶部插不上手,王爺需要我做什麼?”
“放心,不過順手而為。”
見他如此上道,忠順親王十分滿意,留他用過晚飯派心腹送出門。
傍晚世子回來,聽聞後略有疑慮。
“這程潛果然可信,不會告訴林如海那老狐狸?”
“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麵的江湖小子,大好前程擺在麵前,誰能拒絕?林如海給他的,我能給更多。戶部尚書怎麼說?”
父子二人早有算計,程潛不過是錦上添花的小小一環。
“自然是答應,國庫空虛他也為難,姓陳的老匹夫斷他財路,早想著算賬。”
兩人對視,回書房慢慢商議。
沒過多久,太醫院隨行西南的太醫傳回消息,西南乃是鼠疫橫行,喪命者數以千計。大夫、藥材、糧草,都要銀子。
戰事不等人,瘟疫更不等人,皇上將視線投向尚存的舊勳家族。
此前江南甄家被抄,給國庫中狠狠補上一筆,讓皇上嘗到甜頭。後來史家等雖不如甄家,但也十分豐厚,此時最快的辦法,當然就是抄家。
已經被定罪的西安郡王、賈家等首當其衝。
賈珍、賈蓉罪名最重且早已確認,無需再次判定,消息傳回當日皇上便下令抄了寧國府,另收回西安郡王府,所有財務充入國庫。
寧榮二府一牆之隔,打砸聲音混亂,王熙鳳立時被驚動。
“東府怎麼回事,亂糟糟可是有人不服管教?小紅快去看看。”
“二奶奶彆急,您先把藥吃了,我這就去。”
小紅匆匆前去,卻被攔在門口,隻能隨手拉住門前看熱鬨的人詢問。
“聽著這邊熱鬨,這是怎麼了?”
提著菜籃子的老大娘幸災樂禍,指指點點。
“好多官兵進去,這寧國府作惡多端終於給抄了,聽說是帶著聖旨來的,榮國府也不遠,看他們這些人往後還怎麼囂張!”
大娘的話剛落下,小紅眼睜睜看著一隊官兵將尤氏等人推搡出來押上囚車。另有丫頭、婆子、小廝用繩索捆著手腕,烏壓壓連成長串,被押送遠去。
小紅捂著嘴不敢出聲,趁著沒人注意忙跑回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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