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論繁華,沒有地方比得上京城。若論混雜,同樣沒有地方比得上京城。既然不貪戀繁華,趁早離去並無不可。
父女兩個說定,迫不及待著手給林蘊備嫁,並開始思索回去後要如何改建舊宅。這裡擴大花園,那裡增建藥圃,甚至林如海已經規劃開間私塾,將未來外孫讀書的事情都考慮進去。
傍晚林蘊從程家回來,看著喜氣洋洋的兩人,懷疑錯過大事。
“莫非今日有什麼好消息,也說來給我聽聽?”
“好消息確實有,倒與你沒什麼相乾。”
等林如海辭官,林蘊早到福建去,可不是沒有相乾?林黛玉賣個關子,將嫁妝單子拿出來。
“瞧瞧可還有其他想要的,我給你添進去。”
雖然林蘊是姐姐,但不好自己籌備婚事,外麵的嫁妝諸如田產、鋪子林如海負責,裡麵諸如衣裳、首飾林黛玉負責。
三折單子寫的滿滿當當,看著都讓人害怕。
“這些足夠,我還嫌多呢。路途遙遠,都怕在路上掉了,不用再加。”
“這怎麼能成?年前父親命人打了套家具,過幾日就送來,還有你那份祖產,都沒寫進去呢。程家姑母要來送嫁,到時還有添妝,要留出位置。”
林黛玉掰著手指頭算,想想竟還落下許多,也不讓林蘊繼續看,拿過單子出去調整。
“……我是要直接帶著個家搬過去嗎?”
看著空蕩蕩的手,想著剛才在單子上看見的東西,還沒出發林蘊就已經知道這注定是“任重道遠”的一路。
林府沉浸在喜慶的氛圍中,上下為婚事忙碌,陳大人卻在這個時候悄悄找來。
“林大人,我查到幕後之人是誰,但若要將其檢舉揭發,可謂難上加難!”
辛苦數日找到線索證據,陳大人眼睛發亮,卻也因為接連勞累,臉上顯露疲態。
林如海忙叫人給他端參茶。
“處理要緊事也要顧自己身子,慢慢說。”
“那個調回京城的年輕官員,是忠順王爺門下清客之子,除他外還有數人異常調派,隻是他動靜太大引起注意,才叫我抓住把柄。”
說到半截端起參茶一飲而儘,胡亂擦嘴繼續道。
“順著他我已經找出四五個人來,繼續追查定能找出更多。初時以為忠順王爺清正賢明,卻原來與那些弄權舊勳都是一丘之貉!”
本以為是個人行賄,誰料扯出整條線索,陳大人又氣又恨,猛拍桌子險些將茶盞震落。
“他們本就是一樣,不過忠順王爺運氣好與陛下站在相同戰線,才有今日地位風光。可惜,舊勳敗落並未讓他自省,反而更加囂張。”
林如海笑得諷刺。若非早看清本質,他怎麼會乾脆拒絕忠順王府提親,甚至不惜得罪幾番直言?
仗著有功在身肆意妄為,卻可惜當今陛下與太上皇不同,尚在壯年又廣納新人,怎麼會容許如此弄權之人高居朝堂?
“陳大人,你為人正直,凡遇不平事不肯放過,但我還是要提醒幾句,切勿衝動。忠順親王並非其他勳貴,定要有足夠確切證據,才能謀定而後動。”
“林大人放心,我雖衝動也不想白白送死,此番前來正是要與你商量對策。現今手上證據隻能將那些阿諛奉承、為虎作倀之人拉下,要咬死忠順親王還不夠,請林大人幫我。”
陳大人站起身來整理衣裳,竟對著林如海行大禮。
如此耿直,林如海伸手扶起。
“此言差矣,為官者為陛下、為百姓,怎麼是幫你?我手上亦有些許證據,隻是時候未到。對陣親王,若不能一擊即中,你我皆是以卵擊石。”
二人對視,陳大人有些煩躁。林如海安慰。
“不過如今我瞧著,他有些等不及。但你我還不夠,還需他人相助。”
林府議論著王府,王府同樣議論著林府。
王府設宴,宴請的卻並非名門貴戚,而是兩個翰林小吏。
“區區家宴招待不周,還請兩位林大人不要嫌棄。”
忠順世子抬手舉杯,坐在他下手的正是當初上京趕考參加殿試那兩位林家後生。
他二人殿試成績居中,如今正在翰林院暫無正職,領著六品俸祿。突然收到王府邀請不敢不來,來了又坐立難安。
“世子言重,我等末流小吏,何敢勞動世子相請?”
進京這些時日,也學會些場麵話,心中畏懼發抖,麵上卻儘力維持恭敬。
但他們這般青澀,如何瞞得過忠順世子?看夠了他們強裝鎮定,才放下酒杯。
“二位不必緊張,隻是說些閒話,交個朋友。”
作者有話說:
事情是這樣的,我之前說持續一周淩晨更新,結果數錯時間,以為前天是第七天,但其實昨天才是第七天,就丟了一天……
晚上碼字碼糊塗,這都能數錯,所以我又爬起來。丟一補二,明天淩晨再補一章感謝在2022-03-1020:15:28~2022-03-1100:40: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任平生10瓶;yolo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