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神妃仙子王熙鳳,到底沒落個草席裹身。雖不是公侯府少奶奶,卻有兒有女小有家產,一副棺槨不算風光亦不算淒涼。
林黛玉為她念了幾卷佛經,將這事寫在給林蘊的信中,姐妹感慨。
又到二月,林黛玉已是待嫁年紀,上門者絡繹不絕。父女二人不勝其擾,林如海乾脆將每月一封的請辭奏折變成半月一封。
皇帝氣的冒青筋,將他叫進宮暗搓搓罵一頓。看他確實年紀不小又鍥而不舍,終於鬆口。
“林愛卿衷心可鑒,朕亦有所感。然朝中可堪大用者甚少,恰逢科舉之年,林愛卿可有良策?”
翻譯成人話,就是乾完這次科舉,才放你回去。
林如海拱手大喜。
“陛下聖明。”
督察院的事情早交給陳大人接手,林如海帶人將鄉試、會試考題商定,早早交給皇帝。之後便一麵收拾東西,一麵等著時間流逝。
八月鄉試順利舉行,終於拿到“準奏”。
第二年會試如常舉行,林如海與相關人員裁定最終名次,在各地學子忙著入京趕考的時候,他帶林黛玉回揚州。
“想當年為父也曾趕考,物是人非。”
坐在馬車上,看著周邊時不時路過的趕考學子,林如海感慨萬千,半晌放下簾子。
林黛玉掩著嘴笑。
“怪道父親不願坐船,原是要回憶從前。我倒瞧著,父親比他們更俊朗。”
“哈哈,也不全然。正是好春景,若在船上不能觀賞豈不浪費?咱們先走上數日,等累了再換船,豈不美哉?”
父女二人說說笑笑,外表尋常的馬車駛出京城。
作者有話說:
故事從京城開始,至離開京城結束,正文到這裡就結束了,感謝大家支持~
接下來是幾個小番外,有多年以後的生活,也有前世機緣,亂七八糟想到哪寫到哪,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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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番外一
諸天神佛,各司其職。某日保生大帝駕雲而來,途經天河畔,正瞧見下方靈蟹褪殼。
“我有味藥正缺蟹殼作為藥引,機緣巧合。”
輕笑一聲,降落下來隨手撿起兩方空殼,抖落泥沙收入袖中。正欲去撿第三方,卻不料那小螃蟹剛褪完殼趴在旁邊,抬手就是一鉗。
“個頭不大脾氣不小,我拿蟹殼入藥,不是要抓你。”
保生大帝提起手指。
“鬆手。”
小螃蟹掛在手指上搖搖晃晃,不僅沒有鬆開,空閒的那隻鉗子還耀武揚威的夾空幾下。
“若再不鬆開,我就用你去喂天河儘頭的老龜。剛褪殼的小螃蟹鮮嫩,它定然喜歡。”
天河處生物多有靈智,小螃蟹氣的吐泡,不情不願鬆手將自己砸在地上。抖抖鉗子,迅速挖洞鑽進去。
見它這般機靈,保生大帝心念微動,看著手指被夾出痕跡,掐指一算。
“原來如此,若能度過此劫,你我還有段緣分。”
袖中已經收集足夠蟹殼,保生大帝含笑遠去。
小螃蟹在地下不知他離開,躲了許久才探出頭,卻發現天河退潮,金烏的光芒將河邊泥土曬乾,變得堅硬乾澀。
周圍其他螃蟹早已回到天河中,隻有它因為被保生大帝驚嚇躲在地下,錯過時辰。
金烏熱量照在身上,它已經能感覺到體內水分流失。用最快的速度往天河方向爬去,卻仍舊躲不開金烏照耀。
體溫越來越高,速度越來越慢,就在它以為自己會被曬死的時候,前方出現陰影。立刻不顧一切爬過去,縮在陰影角落裡,才發現這裡是塊大石頭。
不管是什麼,好歹暫時安全。
看著光芒追來,小螃蟹恨不能鑽到石頭底下。
但這塊石頭巨大,也很堅硬,金烏對它沒有任何影響,隻有可供躲藏的陰影越來越小。
“哢哢哢。”
蟹鉗不安地敲在石頭上,卻阻擋不住金烏。
體內最後一絲水分都仿佛蒸發乾淨,小螃蟹半邊身子暴露在金烏光芒中,迷迷糊糊動彈不得。
過了不知多久,小螃蟹發現自己還能動,天色也變得暗下來,金烏早已遠去。
抖落身上泥土從石頭旁爬出來,才瞧見周邊不少仙草都在盯著它。
“哢哢!”
兩隻大鉗子耀武揚威的威脅,當先一株結著紅色果子的仙草顫抖兩下,落下兩顆果子砸在它頭上。
果子裡充足的水分讓小螃蟹不管不顧抱起來就啃,啃完恢複精力,舞動著鉗子。
“哢哢哢哢!”
仙草抖著葉子伸過來,還沒觸摸到被鉗子一把抓住。
“哢哢!”
好心仙草被剪斷一截葉子,嚇得護著自己的果子瑟瑟發抖。其他仙草也縮起來,畏懼這兩個鋒利的大家夥。
“哢哢!”
小螃蟹旗開得勝,左右瞧瞧沒有金烏,順著河水發出聲音的方向跑去,不大會鑽進天河失去蹤影。
鬥轉星移,保生大帝再到天河邊已是百年後,天河再次大退潮。
挑挑揀揀些需要的東西,路過片略顯枯萎的仙草,停下腳步。
“未開靈智的仙草竟然已有神識,身結紅果,便稱你絳珠吧。”
摸摸葉子,采下幾顆紅果,再次離去。
數年後,天河回漲靈草豐茂,絳珠風中搖曳獨樹一幟。恰逢神鍈侍者走過,被它身姿吸引。
“天河畔竟有這樣好看的仙草,河水甚遠,我來幫你澆灌吧。”
越看越喜歡,自此神鍈侍者每日從彆處取來甘露水澆灌。
甘露水蘊含天地精華,絳珠漸開靈智,不及幻化人型,便見賴頭和尚、跛足道士徑直而來……
“雪雁!”
林黛玉從夢中醒來,驚魂未定。
旁邊雪雁衣裳都顧不得穿好,隨便披上跑過來。
“姑娘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
“我,我好像看見那兩個和尚道士,他們向我走來,要將我帶走。”
神色恍惚,林黛玉分明已經許久沒有聽見過他們消息,更沒有見過,可在夢中看見他們的瞬間,心中竟然升起一股不寒而栗的危機感,即便醒來身上還帶著寒意。
雪雁摸摸她額頭,確認沒事扶她躺下。
“哪裡有什麼和尚道士,咱們回到揚州幾年從沒聽過他們消息,定是姑娘沒睡好胡思亂想。”
邊說話邊替她掖好被角,順便掩嘴打個哈欠。
“姑娘可要喝口水?您許久沒做過夢,可能是前幾日分藥材忙累了,明兒叫大夫來看看吧。”
“也許如此,不必倒水,你回去睡吧。”
打發雪雁回去,林黛玉緊緊被子,想著夢中的和尚、道人,突然發覺,她竟想不起遇見和尚、道人之前是什麼場景。明明是個很長的夢,她卻隻能記得清醒前的一瞬。
真是奇怪。
夜色仍深,林黛玉打個哈欠,不多時再次隨著。
第二日早晨,雪雁服侍她梳妝,順口說道。
“都說多夢不好,早飯後請大夫來看看,定是姑娘太過勞累,開幾幅安神湯藥。”
“誰做夢了?”
林黛玉塗著胭脂,隨口詢問。
雪雁手裡還拿著簪子,動作一頓,偏頭看林黛玉並不像在說笑。
“姑娘,你昨天晚上做夢,不記得了?還說夢見賴頭和尚、跛足道人了。”
“我何時夢見,你這丫頭怎麼胡說?”
放下胭脂,林黛玉看著鏡中妝容欠缺些什麼,撿起銅黛淡掃蛾眉,神態自若竟是果真不記得昨晚之事。
雪雁更加疑惑,嘴上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