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當初你我有婚約的時候,你三番五次差人給我送你親手做的糕點,你深陷流觴閣的時候,是本王救你出泥潭,你當晚可是對本王熱情得很,那時你怎麼不跟本王說‘自重’。如今.....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容禦斂去眼底的諷刺,唇角微勾,臉上雖然依舊看著冷漠,可那語氣倒是頗有些輕柔。
容禦這話,若是原主聽到容禦這樣說,一定會欣喜嬌羞吧.....
然而,葉皎皎卻被容禦嚇得汗毛都要豎起了,一臉的僵硬,強忍著想扇容禦一巴掌的衝動,腦子飛速轉著。
容禦這個渣子,忽然跑過來跟自己玩霸道總裁的套路,明顯是有問題!
按照原書中的劇情,容禦那麼喜歡顧傾卿,剛剛又找了陳奇百差點毀掉自己,容禦可能對自己有意思?她信了才有鬼!
葉皎皎忽然想到了自己離席的時候,顧傾卿跟容禦眉來眼去,隨後就有人跟顧傾卿說了什麼,她原本臉上的委屈嫉恨之色,忽然全都不見了,反而眼底帶笑,唇角不自禁上揚,明顯是有了什麼好事.....
顧傾卿與顧雲城的計劃都落空了,還能有什麼好事?除非.....
他們想到了更好的計劃,對付自己!
葉皎皎想到這裡,心中有些惱怒,行啊,陳奇百這棋子廢了之後,容禦這個渣子倒是親自上場了!
剛剛她還詫異,她讓身邊的侍衛離開的時候,容禦一點都沒有過多為難,看上去就是有意放水一般,原來在這裡等著她呢!
若是不出她所料,兩人在連廊上走路,容禦故意放慢腳步跟著她,想來是在拖延時間,等著君流景的到來。
這是想要讓君流景誤會猜忌於她!嗬,還真是刷得好手段。
“容王說笑了,救妾於泥潭的人,不是王爺,而是殿下。”
葉皎皎眸光一轉,忽然挑眉冷冷地說道。
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她此刻的位置實在轉角處,她的耳力隻是普通人,並沒有這些會武功的人耳力靈敏,況且此刻還在畫舫之上,周圍儘是潺潺河水,她即使很仔細的側耳傾聽,也並不知道君流景到底有沒有過來。
不過,看容禦的樣子,想來也是差不多了。
如此也好,對於她來說,倒是個跟君流景表‘忠心’的好機會。
“皎皎,若是你想,本王亦可以把你從太子府帶回容王府,你當知,以你罪臣之女的身份,殿下無論如何都不能納你為妾,不然注定會被天下人詬病。可本王不同,本王可以讓你入了容王府,幫你贖身。”
容禦看向葉皎皎,自以為是的拋出了一個極具誘惑的橄欖枝。
他覺得,葉皎皎曾經幾次三番對他表明心意,如今也定然是心中有他的,隻不過現如今她被君流景養在了身邊。
可是君流景也終究是養著她罷了,也僅僅是太子府上的一個舞姬,可奴籍的身契還在流觴閣。君流景若是給葉皎皎贖身,明顯會掀起軒然大波。
故而,葉皎皎隻要心動,想跟自己走,那麼,君流景見到這一幕,還會留著她?
隻要葉皎皎被趕出太子府,他就會將葉皎皎帶回容王府,倒時候,傾卿想如何解氣,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
容禦在剛剛心中已經有了這個主意,這才告訴了顧傾卿,提前告訴了傾卿,也免得她到時候吃味。
容禦的耳朵一動,唇邊的笑意更深,看來,君流景的人,也到了。
如此,甚好。
“容王,事到如今,妾有一事,不得再隱瞞了,恕妾欺騙了王爺。”
葉皎皎聲音大了一些,不似剛剛那般怕讓人聽見,此刻,她巴不得君流景能聽見。
“皎皎有還事,本王是不會怪罪你的。”
容禦眸光幽深,閃過一抹算計,在他看來,葉皎皎此刻的反應,已經放軟了不少,他自負的以為,葉皎皎定然是對他的提議動了心,嗬,還真是個蠢女人。
“王爺大度,可妾心中卻惶恐。妾其實.....從未心悅過王爺,曾經與王爺有婚約之時,差人給王爺送的那些糕點,實則都是父親讓妾做的,而妾慣常不是喜歡廚藝,所以王爺收到的,都是府中廚房的胖嬸做得。而妾深陷流觴閣之後,妾對王爺說得那些話,也不過是曲意逢迎,為了有一絲逃離流觴閣的生機.....”
葉皎皎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看著容禦那冰山假裝柔和的麵容,唇角勾起了惡趣味的弧度。
“故而,妾從未心悅過王爺。無論是有婚約之時,還是妾深陷流觴閣之時,妾從頭到尾心悅的,都是太子殿下。妾早就在兒時的一次宮宴上,對殿下一見鐘情。妾對王爺是感激的,因為王爺將妾帶到了太子府,妾才有了與殿下結識的機會。可不成想,王爺竟把曾經妾的種種敷衍假意當成了真情,這叫妾如何回應王爺的一片真心,妾甚是惶恐.....”
葉皎皎說得極慢,聲聲入媚,婉轉動聽,聽她說話,就好似唱歌一般,讓人不知不覺間,愣是不想打斷她。
而容禦,被葉皎皎繞了一大圈子之後,驀然扔下來這樣一句話,登時覺得臉上一黑,很是掛不住。
隨後,就是一陣憤怒,葉皎皎是在耍他嗎?被自己看不上的女人戲弄耍了,讓容禦五指攥緊,登時眼底浮現一抹殺意,一道風從葉皎皎的耳邊擦過.....
“嘭——”
容禦突如其來,一拳打在了葉皎皎的耳邊,倒是嚇了葉皎皎一跳!
葉皎皎背靠的木牆,此刻吱吱作響,一陣輕顫,莫得讓葉皎皎有些後怕,容禦這個渣子,暴力狂,莫非還想打死自己不成?
然而,她麵上不顯,愣是硬著頭皮,似笑非笑的看著容禦,一臉的挑釁,實則心跳如鼓。
不管了,賭一把,就賭君流景的人,一定就在附近,不然,容禦之前唱得那出戲,也不太可能白白入戲。
“王爺,您這是在怪罪妾嗎?可是妾已經是殿下的人,妾一顆心全係在殿下一人身上,妾這一生,都隻想在殿下身邊服侍,王爺的好意,妾不能接受。”
葉皎皎輕啟紅唇,說出了這番話,此時不能退縮。
“葉皎皎,本王的好意,你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怪隻怪.....你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容禦眸光一冷,既然葉皎皎不上套,那此刻留著她也是個禍害,既然麵子已經撕破,他如今就做個登徒子,君流景這人,最是忌諱彆人碰他的東西。
此刻他隻要親吻一下葉皎皎,撕壞她的衣服,不用做什麼,君流景隻怕也不會要她了。
至於追究,嗬.....
君流景又能如何追究,左右,葉皎皎曾經被自己拍下花魁之夜,是人儘皆知的事情。
容禦覺得,君流景就算心中憋悶氣憤,卻也無法真的怪罪自己,畢竟,葉皎皎就是流觴閣的舞姬,就算君流景告到聖上那裡,也是無法處置自己。
因為,葉皎皎不屬於君流景,葉皎皎還算是流觴閣的花魁。
世人倒時隻會說,這一切都是葉皎皎水性楊花,紅顏禍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