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皎皎心中暗道不妙,登時額角溢出了冷汗,下意識就要去推容禦這個渣子,臉嚇得都有點白了。
她竟然沒想到,容禦被激怒之後,竟然不惜讓他的名聲有損,也要毀了自己。
就在葉皎皎心中覺得死定了的時候,一道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談話不說,直接飛過來的一柄折扇,倒是強行分開了兩人的距離,容禦下意識一個後退,隨即接過了折扇,側顏轉頭,隻見君流景此刻已經帶著暗衛站在了那裡!
這折扇,便是君流景打出來的,不過容禦下意識覺得,會是君流景身邊的暗衛出手的。
“容王這是作何,莫非是醉了酒,與那陳公子一樣,想要做那登徒子?”
君流景語氣不似以往溫潤,抬眸看向容禦,眸底儘是冷芒,在夜色中,瞳孔好似有個巨大的黑色漩渦,昭示著不期而至的狂風暴雨。
“殿下,臣不過是與葉姑娘聊一聊曾經的過往,並無其他。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臣借著這酒意,鬥膽請殿下將葉姑娘賜於臣,當日也是臣拍下了她的花魁之夜,陰差陽錯,她才暫時入了太子府。”
容禦冷笑著說道,看向君流景的眸光中,毫不退讓。
他並不怕君流景。今晚的計劃,接連作廢被毀,原本的部署也儘數落空。單獨於君流景對峙,他並不怕。
他軍權在握,君流景一個沒有勢力的病太子,又能拿他如何?他就強勢要走葉皎皎,看君流景會如何。
葉皎皎被容禦的大膽不把皇權放在眼裡感到震驚,隨即秀眉輕蹙,容禦這個渣子,是書中的男主之一,看來,受劇情眷顧的主線人物,還真是有恃無恐。
她抬起一張泛白的小臉,看向君流景,那眼中隱隱的不安,讓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君流景,驀然憤怒。
“容王,你當知,不屬於你的東西,妄求的後果就是一無所有。而孤的小妾,從不屬於你。孤的東西,若是有人妄求,後果不但是一無所有,孤還會讓他粉身碎骨。你確定,你要她嗎?”
君流景忽然笑了,唇角帶著病態的詭譎,眸光幽冷,雖然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潤,可是卻讓聽得人,心底生寒,好似一個隨時會取人性命的魔王。
容禦從未見過君流景如此強勢,這是君流景第一次正麵警告自己,粉身碎骨嗎?
容禦剛剛心下一緊,然而常年征戰從軍,他的心理素質一向很好,就連聖上他都未曾怕過,君流景雖然警告了他,可眼下,他也並不在意。
“殿下是想要臣粉身碎骨嗎?不過是為了一個流觴閣的花魁,殿下又為當真,況且.....殿下說她是你的小妾,著實不當。她的身契,可還壓在流觴閣,故而,臣不過是跟殿下討要一個並無歸屬的舞姬罷了。”
容禦麵容冷然淡漠,語氣的譏諷不屑,順便還貶低了葉皎皎的身份。
君流景唇角輕勾,就這般走向了容禦,而葉皎皎也在此刻緩過了神,迅速地跑到了君流景的身後,還順帶用小手扯住了君流景寬大的衣袂。
君流景察覺到了葉皎皎的小動作之後,倒是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冰涼的手指,給予了葉皎皎最大的安心。
君流景總是這樣,隻要他在自己身邊,葉皎皎就覺得,小命就能保住。
“孤說了,她是孤的小妾,她便是。孤也說了,若有人妄求不得,粉身碎骨,結局當如是。”
君流景接回了葉皎皎,看著容禦,聲音依舊溫潤如常,然而那話語中,有著睥睨眾人的氣勢,越是如此,越能讓容禦看出,他並未將容禦放在眼中。
“殿下莫不是忘了,如今還是聖上的天下,一個罪臣之女,殿下也想收為小妾,殿下一人,能堵得住那悠悠眾口嗎?一個被人詬病的太子,又如何能坐穩朝堂。”
容禦對於君流景的威脅,十分不爽,他從不覺得,君流景能夠登基,沒有自己的軍權投誠,君流景根本不得聖心,早晚被廢。
原本今晚,就是容禦的一個機會,然而終究還是被毀了。不然,君流景早點被廢,顧丞相自然會找辦法讓傾卿跟君流景和離。
順便,容禦今晚還能除掉一些不聽話的朝堂大臣家的公子,以示警告,也好解了三皇子的憂患。
“容王如此為孤著想,孤也好心提醒容王一事。這天下人,皆有軟肋,不知容王的軟肋,此刻又是握在誰的手中,是否會被人詬病.....”
君流景短短的一句話,頓時讓容禦臉上一僵,瞳孔一縮,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容禦抿了抿唇,好幾次想要開口,都生生止住了。
軟肋.....
他的軟肋,隻有顧傾卿.....
莫非,君流景已經知曉了自己與顧傾卿的事.....
這是在警告他,若是對葉皎皎下手,就會要他和顧傾卿粉身碎骨!
“殿下莫得太過認真,臣剛剛吃酒喝醉了,倒是唐突了葉姑娘,望殿下勿要怪罪臣,臣隻不過一番好意,護送葉姑娘來見殿下罷了。”
容禦幾乎是咬著牙,僵著臉,開口說道。眼下,為了傾卿不在君流景手上受罪,容禦隻好暫時忍了。
葉皎皎此刻眸光有些複雜,沒想到容禦這個渣子對自己狠得不行,對女主顧傾卿倒是真情,為了顧傾卿,能屈能伸。
能見到容禦如此憋屈,葉皎皎想來,也隻有君流景能麵不改色得把容禦氣成這個樣子。
“孤的小妾,就不勞容王費心護送。容王還是小心火燭,用心安防,若是一招出了事,莫得無辜的人粉身碎骨.....”
君流景說完,倒是不再看容禦一眼,直接攔著葉皎皎,轉身離開.....
容禦看著越走越遠得兩個人,氣得近乎青筋凸起,狠狠地咬了咬牙,君流景,他不會放過,早晚讓君流景貶為庶民,被他踩在腳下。
葉皎皎被君流景牽著手往前走,步履不快不慢,君流景雖然麵色依舊溫潤,然而葉皎皎卻能感覺到君流景身上冒出來的寒意。
葉皎皎想著,若是一定要形容,那就是冒著黑氣一般,感覺她此刻若是開口,萬一招惹了君流景.....
不過,君流景剛剛的話什麼意思?
他的小妾?
葉皎皎搖了搖頭,君流景當真能為了她把流觴閣內,她的身契取過來,想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並不敢放在心上。畢竟,希望越大,奢望越大。
看著畫舫的甲板上,他們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長,猶豫葉皎皎走得慢,落後君流景半步,故而,這影子中,是交疊沒有分開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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