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獵場(1 / 2)

可是溫如風卻提醒了容禦,即使第一次溫如風跟顧傾卿可能是被迫,可是後來呢?

顧傾卿在那事上的變化,容禦不是沒有察覺,明明以前青澀的很,可是在她從黎城回來之後,整個人都變了。每每那時,她那流露出來的風韻,就好似被人教過了一般,不比那青樓中的妓子差。

容禦如身置在深淵,周身寒冷異常,每一次呼吸都仿若是帶著利刃般刺骨難受,而那眸中得冷意與恨意,更是陰沉的嚇人。

溫如風被容禦割了舌頭,周身亦全部是猙獰的傷痕,唯獨留下了他的一條命,可此刻他卻是生不如死,手腳筋儘斷,肌膚無一處完好,疼得好似被千斤重得巨石不停的碾壓著。

“啊.....啊.....”

他此刻已經無法說出一句話,口中都是血沫子,眼睛也被容禦刺瞎,容禦做完了這一切之後,身上的衣袍已經被血液浸濕,臉上也是星星點點得血跡。

當他這一身出了牢房的瞬間,給他開門的獄卒,驀然捂住了嘴,堵住了那差點尖叫出聲的聲音,而身子一個踉蹌,後退一步。

“王.....王爺.....這.....這個犯人.....”

獄卒見容王一身血跡,心中就涼了一半,可是容王此刻提著還滴血得利劍,讓獄卒不敢多問,生怕自己惹了容王不高興,再成為那刀下魂。

可是,若是這犯人死了,太子殿下追責,他們大理寺卿中的眾人,也是沒法交代。

“放心,他沒死。本王答應了林大人,自然會留他一命。不過,你最好找個大夫來,給他吊著一命,興許還能挺到明日斬首。”

容禦聲音十分的暗啞,仿若是被利刃劃著嗓子,他當然不會就此了解了溫如風的命,他要讓溫如風疼上幾日,再被當眾斬首,他才能一些心頭之恨。

而眼下,還有一人,他不會放過。

剛剛折磨了溫如風之後,他也逐漸冷靜了下來,事情好好捋順一二,不難發現,顧雲城在顧傾卿懷孕這件事上,又做了什麼手腳。他定然是做了兩手準備,一是利用這個孩子,讓自己給他想辦法在朝中鋪路。

二是,同樣利用了溫如風,收斂不少財帛。而溫如風見自己的孩子在容王府中名正言順得過著好日子,而容禦卻像個傻子一般幫他養著孩子。

如此,顧雲城可謂是將他們二人的把柄與命脈皆握在手中。天底下哪有這般便宜的事情,既然顧雲城敢算計與他,那麼,他也不用顧及一二。

畢竟,顧雲城徹底失了明景帝的眼,隻要明景帝不退位,顧雲城在這朝中都是無法身居要職。一顆廢了得棋子,一個淫婦,竟然將他容禦,玩弄得如此狼狽!

容禦冷笑一聲,待他離開大理寺之後,便開始準備讓人去包圍顧府.....

而這廂。

顧府中。

顧雲城帶著自己精心培養的暗衛,裝上了府中所有的財帛,這三年來,他從溫如風手上得到的銀兩不少,而太子府的晚宴風波,顧雲城在第一時間得知溫如風與顧傾卿被壓入大理寺之後,便知道,事情已然敗露。

而顧雲城,卻麵上並不顯慌亂,他早就做好了準備。也因此,他在最快的速度,拿著顧雲城得一些印章,最快速度去各大錢莊還有京中的商鋪中,取走了大量的財帛。

如今,溫如風在京中的勢力,基本上也隻剩下一個空架子,這是這三年來,顧雲城與溫如風走得近的原因,自己也布好了局。

“阿玉,彆收拾東西了,我們快些離開,等到了北涼,你缺了什麼,我再給你買。”

顧雲城看著身邊那姿容俊秀的少年,即使眉眼間有些著急,然而口氣卻依舊溫柔,並不打算催促,免得讓少年惱了。

“表哥,我們真的要去北涼嗎?如此的話,豈不是再難回天聖,那表姐如今還在大理寺,我們若是走了,表姐豈不是.....”

秦玉眸中有著淡淡的擔憂,紅唇卻在抬袖之間,微微冷笑,然而心中卻是那以克製得興奮,終於,到了這一日了,到了顧雲城被逼得狼狽離京得這一日了,而自己,也要收網了.....

“阿玉,莫要再提那淫婦,若不是因為她,我顧家也不至於淪落至此,我也不至於連朝堂都不得入之。既然天聖要亡我,那麼,也彆怪我提早給自己另覓出路。阿玉莫要擔憂,等到了北涼,我自然會入仕,這是我與北涼談好的條件。你放心,等到了那邊,我依舊會讓你過上富足尊貴的日子.....”

顧雲城眉目間意氣風發,半點要逃命得狼狽與慌張都不顯,反而好似是要去乾一番大事業,他之前也早就與北涼得丞相搭上了關係,這些年更是從容禦這裡,知曉了很多天聖軍中要秘,如此,再帶著諸多財帛入了北涼。

顧雲城覺得,他的天下,也很快就來臨了,總歸會比在天聖得日子好過。他一向驕傲,又怎甘心隻當容禦與三皇子背後的一介布衣謀士。

“表哥,既然你都謀算好了,那阿玉自然不擔心。不過,你且等我一會兒,我有件東西必須要帶走.....”

秦玉淡淡的笑了笑,眸底給足了顧雲城信任。

“阿玉,如今情況,我們還是越快離開越好,有什麼舍不得的,我再買給你。”

顧雲城有些無奈,如今他們確實該出發了,他十分了解容禦,容禦得知真相後,定然會報複,自己留在這裡,十分危險。

“可那玉佩,可是表哥送與我的定情信物,阿玉又怎能丟棄。這玉佩,再買來,也不是當初的情意了。”

秦玉不依顧雲城,蹙眉有些不悅,話剛說完,顧雲城原本還拽著他的手,驀然鬆開了。

“那好,阿玉快些取來,我們便上車,其他物件就不要了。”

顧雲城終究還是妥協了,對於秦玉,他一向寵溺,何況,秦玉是為了取兩人的定情信物,即使知道現在就應該馬上離開,可是顧雲城還是縱容了秦玉。

“嗯。”

秦玉在顧雲城將他鬆開之後,這才鬆了眉心,隨即轉身得瞬間,眸底便是諷刺。

秦玉回到房中之後,迅速落筆寫下了幾個字,便將紙條給了他的小廝,這個小廝,便是之前君流景給他留下的人,特意安排進了顧府。

做完這一切之後,秦玉隨手拿起了那扔在窗台邊上,已經落了些許灰塵得玉佩,蹙眉捏住了那玉佩上的錦繩,不屑地輕輕一扯,竟然讓那錦繩悄然斷落,“叮”地一聲脆響,玉佩落地。

然而秦玉彎腰撿起時,那玉佩卻沒有碎,可是卻多了一道裂紋,秦玉倏爾一笑,蒼白又諷刺。

定情玉佩,他與顧雲城,兩個男人之間的定情玉佩,又怎能不諷刺?

秦玉推開門之後,眸子低垂,睫毛輕顫,落下一串好看的陰影,然而再睜開雙眸得瞬間,又恢複成了淡漠似有似無得淺笑。

顧雲城見他出來之後,便拉住了他的手,兩人一同上了馬車,就此快速逃離盛京城。

.....

太子府。

“皎皎是在生孤的氣嗎?為何不說話?”

君流景將那正望著幽蘭花出神的嬌美女子,從她的身後用手臂將她環住,清冽又上揚得語調,再她的耳邊響起,很好聽,就如那上好的音律,讓人的浮躁情緒驀然撫平。

“殿下說笑了,妾又怎敢生殿下的氣?妾佩服殿下都來不及,殿下運籌帷幄,妾要恭喜殿下了,一箭雙雕。而妾亦要感激殿下,待到明日,想來這全京城的女子,都會羨慕妾。”

葉皎皎輕笑出聲,柔柔地將話說了出來,可是那語調之中,卻沒有半點的喜悅,誠然,這一番話,讓君流景無奈地蹙了蹙眉。

懲罰一般地,在葉皎皎的脖頸處輕輕一咬,待她嗚咽出聲,才將她放開,好聽的聲音貼著她的耳畔響起。

“還真是個大膽的小妾,這是在怨孤,將你也算計入局中,以為孤利用你將顧傾卿引入局中嗎?”

他咬了她一口,在她疼時,又放開了她,卻又輕輕的吻著傷口。如此大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的哄騙,葉皎皎卻宛若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一般,回頭便瞪向君流景,然而那雙水眸還帶著剛剛被咬時的水汽,半點凶樣都沒有,反而卻如一汪清泉濕漉漉的勾著人。

“難道不是嗎?殿下一早便準備好了,人證物證聚在。提前也不告知妾,殿下就沒有想過,顧傾卿來了之後,妾在席間,會是如何的窘迫難堪嗎?殿下心中,妾依舊是顆棋子.....”

葉皎皎說到這裡,是真的有些委屈了,君流景就是這樣,從一開始就是這樣,把她當一顆棋子。可是棋子也有心,在這場意亂情迷中,失了身,亂了心,就此,再也不甘心當一顆任他擺弄的棋子。

君流景原本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也不成想過她會不高興,所以,在看到她委屈的流下一行清淚,粉紅的唇瓣撇著的弧度,哽咽的聲音,都透著委屈。

霎時間,到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不得不說,他最見不得她哭。

“孤以為,你會高興.....”

君流景抬手幫她擦掉臉頰的水漬,歎了一聲,卻隻說出這樣一句話。

“嗯?為何妾會高興.....”

這回倒是葉皎皎愣住了,完全不明白君流景的心思。

呆萌怔愣的樣子,惹得君流景唇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冰涼的手指輕輕刮蹭著她挺翹的鼻尖,隨即開口。

“因為皎皎在離開落月山莊之前似乎熱情的很,一遍一遍在孤耳邊說著,你想隻有你一人。孤想著,讓顧傾卿沒了名分,再不能入太子府,你會高興。”

君流景緩緩地將這句話說出來,葉皎皎在這一刻,看著他那水潤的雙眸,好似溫潤得都是情意與寵溺,就連語氣,也是格外的輕柔,他在哄著她,他說,他這樣做,是為了她高興。

霎時間,葉皎皎原本白皙的臉上,就透著淡淡的緋紅,比塗抹了胭脂還要好看,看著這俊美無儔的男子,聽著他說出這樣的話,葉皎皎的心中,就好似被人點燃了一團煙火,驟然綻放,讓她心跳得很快,就連唇角都止不住得上揚。

是,她高興了,似乎還.....很高興.....

如果君流景是為了她,這般將顧傾卿趕出去,她是開心的。戀愛中的女人,還真是善變得讓她有些暗惱。

“殿下以為這般說,妾就會原諒你?妾才不會.....啊.....”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君流景打橫抱了起來,兩人的身後,是紅燭搖曳,男人性感的聲線,讓葉皎皎放在他衣襟處得小手,抓得很緊。

“那麼孤,便用另一種方式,哄孤的小妾高興,孤知道,你喜歡得緊.....”

伴隨著君流景的輕笑,還有葉皎皎羞得抬手試圖捂住他的唇得動作,襯得這光陰越發的溫柔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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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聖明景元年,京中發生了兩件駭人聽聞的大事,原太子妃顧傾卿與商人溫如風私通,懷有孽子,廢黜太子妃之位,誅九族,於市井斬首。

一時間,震驚整個京城,一片嘩然。而更讓大家唏噓不已的是,曾經的京城大才子顧雲城,在顧傾卿出事當晚,連夜逃離盛京城,叛變北涼,證據確鑿,受到天聖所有人的唾棄與謾罵。

半個月後,北涼使臣來京城拜見明景帝,獻上珍寶,表明北涼私自與顧雲城聯係的戶部侍郎,已經被斬首。北涼不會用這等叛國之人,特來天聖交好。

皇家獵場。

葉皎皎與君流景一同來了皇家獵場,原本,她是沒有資格前來得,可是,如今她雖然還隻是一個小妾,京中卻並無人敢瞧不起,隻因那日在太子府宴席之上,所有人都見到了太子君流景對於葉皎皎的寵愛。

京中女眷更是不少前來巴結,都認定了,待太子登基之後,葉皎皎定然會位居高位,得到帝君得榮寵。

此刻,葉皎皎靠在樹蔭下納涼,周圍圍著屏風與紗幔,行成了一個不小的屏障,而她這裡,隻是女眷休息區的一個地方,不過她這個位置,如今是除了愉貴妃之外,最大風景最好的區域了。

可以說,就連明景帝,也給足了君流景麵子。

葉皎皎並未讓侍女進來,她想一個人在這裡待一會兒,而君流景已經出去狩獵了。

葉皎皎閉眸假寐,挺著身後樹林中的鳥叫聲,聞著那草木混著泥土的芳香,難得的靜謐出神。

然而,就在她要睡著的時候,卻忽然挺到了身後樹影中的響動聲,隨即就好似感受到一股徹骨的冷意,危險悄然而至,她立刻起身。

待起身的瞬間,也看到了那個一臉陰鷙的男人,眼底是殺意,手上還拿著一把匕首,金屬的冷光幽幽地一晃,便對著她的臉撲了過來,而她抬手堪堪躲開,手臂卻被劃出了一道傷痕,霎時間,細嫩的肌膚,便流出了一絲猩紅的血跡。

“容王!你是瘋了不成!”

葉皎皎低聲喝到,看著眼前的容禦,她震驚又氣悶,容禦是有病?忽然出來殺她做什麼?如此,也太過明目張膽了,若是讓其他人發現他在狩獵場行凶,君流景也斷然不會放了他。

“嗬,本王是瘋了。葉皎皎,你放心,今日本王不會傷你性命,本王隻是要毀了你這張臉便罷。若你此刻大喊一句,那我可就不止是傷你的臉了,我隻能將你殺了.....”

容禦陰冷地說道,向前幾步,手上的匕首,靠近葉皎皎,顯然他要毀了她的容貌,是認真的。

“容王,你不怕殿下知道了之後,不會放過你嗎?你為何要毀了妾的臉?”

葉皎皎心中盤算著,手指上的戒指暗器不動聲色的對著容禦,說話借機拖延時間,分散容禦的注意力,她好方便下手。容禦武功不若,警惕性也高,想要成功,隻能用巧。

“葉皎皎,你說我為何要毀了你的臉?顧傾卿之所以有今日,全是因為你當初對她下了炙鏈蛇的毒,否兒,她又怎會背叛本王?既然你毀了她最重要的東西,本王的女人,即使臟了,本王也應該為她討回公道。你便也留下你最終的臉,這才公平。”

容禦諷刺的一笑,他這幾日消瘦了些許,整個人散發著陰鷙可怕的氣質,之前的冷傲與不可一世,完全不見了。若用葉皎皎的形容就是,生生把男主的氣質作成了男配的氣質,降了一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