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1 章 晉丨江文學獨家發表(24000營養液加更)(2 / 2)

他提起筆,在下麵的表格裡填上了“女裝”兩個字。

係統:【這是什麼意思啊?】

薛沉:【我決定了,白天的私下相處,就用女孩子的模樣,具體借鑒誰,我還沒有想清楚。我認識的女子不多……】

他拿出易容用的東西,洗掉了臉上的妝容,描眉畫眼,更改許多次,最後將自己化妝成了一個身材高挑,五官明媚動人的女子。

她眨了眨眼睛,空洞的雙眸立刻有了神采,模仿著原

飛霜的樣子勾起嘴角,媚眼如絲,流波婉轉。

玉七換下身上簡樸的黑衣,從包裹裡翻找了一會兒,拿出一條繡著茉莉的白色長裙,使用縮骨功改變體型,穿上裙子,用紅色的腰帶係好,掛好荷包、香囊等物,對鏡梳妝,簡單地將頭發盤起,簪上了一支紅寶石簪子。

係統:【我怎麼感覺有點眼熟。】

薛沉:【當然眼熟了,我借鑒了很多人才捏出這張臉。】

係統:【氣質很像小柳,五官有點像包惜弱,眉眼間的神態和沙曼差不多,很高傲的樣子。你還借鑒了誰啊?】

玉七整理好衣擺,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下人們仍記得剛才進去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公子,沒想到會有這麼一位美豔又清麗的女子從裡麵出來,不禁呆住了。

玉七輕車熟路地來到方應看的房間,敲了敲門,用方應看自己的聲音說:“我能進來嗎?”

裡麵傳來聲音:“進吧。”

玉七的易容術已經滿級,很清楚易容成女子時的注意事項,再加上小柳男扮女裝時的經驗,從神態到動作,都沒有任何違和感。

他推門而入,步子邁的很小,儀態優美。

方應看聞到了一陣淡淡的幽香,疑惑地看了過來,對上那張陌生臉後,剛想質問她是誰,想到方才和自己對話的聲音,把即將說出口的話壓了下去。

玉七微笑,款款行禮,用的依然是方應看的聲音:“小侯爺。”

方應看壓低聲音:“你怎麼打扮成了這副模樣?”

玉七換了女聲:“我聽聞小侯爺十分貪財好色,欺辱玷汙了不少女子。你不願認哥哥,我便打扮的漂亮些,想必你會願意見到我這個姐姐。”

方應看捏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地說:“我何時做出那等下作事情了?”

玉七笑著說:“沒有嗎?可是外麵的人都是這麼傳的,小侯爺不可能不知道。你既然沒有阻止,那就說明你甘願認下這些事情。我投其所好,又有什麼不好?”

方應看:“那都是唐非魚做的。”

玉七:“我知道,可是唐非魚是你們有橋集團的人,你身為有橋集團的實際領導者,非但不加以阻止,還一直縱容他作惡,想來應該是覺得,他這樣的小癖好無關緊要。而且你們相處的不錯,想來都是一丘之貉,應該會喜歡我的。”

方應看冷著臉:“你換回去!”

“我好不容易才做好了這樣一張臉。”玉七貼近他,拿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眉骨處,“你好好看看,這張臉是不是跟你的樣貌很像?”

係統:【我嗶——我就說有些地方很熟悉,又想不起來為什麼,原來你還參考了方應看!】

薛沉:【像不像?】

係統:【有幾個表情是像的,太抽象了。】

方應看原本被玉七哄的有些迷糊,還以為他真的是自己的雙生兄弟,直到現在才明白過來,他的原貌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模樣。

從頭到尾都是一

場騙局。

這位易容高手很擅長說謊,從他嘴裡講出來的話,一句都不能信。

但是玉七提起了有橋集團的名聲,這點方應看不能不在意。

方應看撇過臉去:“唐非魚是我們集團中的重要人物,他為我做了許多事情,實在不方便處置,這件事才一拖再拖。”

玉七:“不隻是這樣吧?”

方應看:“什麼意思?”

玉七:“我說,除了唐非魚,你們有橋集團的其他人也都有汙點。如果懲處了唐非魚,其他人怕是也要被懲罰。到那時怨聲載道,你的這方勢力,怕是要分崩離析了。”

方應看:“那你說該怎麼辦?”

玉七:“我哪裡管得了這個,有橋集團又不是我的。不過薛公子不喜歡這些事情,你若是想討他的好,還是早早地管教下屬吧。”

方應看:“我會考慮的。”

玉七找了個凳子坐下,撩了下裙子,撐著下巴問:“我聽聞你當年很喜歡一個女孩子,後來迫不得已跟她分開了,你痛苦的想死,一直心情鬱鬱,過去很久都沒有好轉。恰逢那時官家給你父親封侯,他不想被朝廷束縛,拒絕了冊封,又想給你找點事情做,才把侯爵讓給了你?”

方應看心中大駭。

這個人未免知道的太多了。

他說出老龍婆的時候,方應看還會覺得此人隻是消息靈通,現在才驟然發覺,這個人明顯有備而來。

他早就查清楚了自己的底細,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針對他,方應看卻連這個人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清楚薛公子讓他這麼做的真實目的。

一直以來,方應看都沒把薛沉放在心上。

他想要巴結討好的是太平王和世子,薛沉病歪歪的,不曾入朝,手上沒有任何權力,說不定什麼時候人就沒了。

如果不是他的身份特殊,方應看連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但是太平王和世子都對他不假辭色,他隻能迂回婉轉,從薛沉這邊下手。

他以為薛沉常年生活在內宅,沒有那麼多心機,卻從來沒有想過,他竟如此難以對付。

方應看問:“你是薛大公子的人,還是世子的人?”

玉七:“有區彆嗎?”

方應看笑道:“沒有區彆。”

不管薛沉真的心機深沉,還是背後有世子的幫助,自己都會被他牢牢克製。

玉七:“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那個初戀,為什麼會讓你難過的想要自殺?她分明從來沒有喜歡過你,也沒有答應過跟你在一起,單戀也能痛苦到想要自儘?”

係統:【是哦,他好矯情,比追命還矯情。】

追命雖然動不動就在柱子上刻字,還會吟詩,但是小透確實是對他而言很重要的人,已經超越了愛情。

小透的死,是生命的悲劇。

【無病呻吟,而且很偏執。】薛沉評價,【暗戀彆人,人家不喜歡他,他就去自殺。要是他真的死了,女方該被迫承受

多大的壓力?自以為是的深情跟耍流氓沒有什麼兩樣。】

係統:【沒錯!】

方應看眼神幽暗:“不要再說了。”

玉七:“為什麼??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方應看:“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不要再提了。”

玉七:“為什麼?”

方應看:“哪裡有這麼多為什麼,我現在不想看到你,請你出去。”

玉七笑了笑:“那我走了,晚上再來看你。”

方應看:“……”

玉七走出了方應看的房間,貼心地幫他關上門。

見到外麵的人都好奇地看著自己,玉七笑笑:“小侯爺想起了心愛的女子,現在心情不好。你們都小聲些,讓他一個人靜一靜,不要去打擾他。”

下人們噤若寒蟬,乖乖地點頭,等玉七離開後,互相看了一眼。

小侯爺心愛的女子是誰?

這位姑娘又是誰?

難道這位姑娘和他喜歡的女子樣貌很像,小侯爺才會在見到她的時候,想起了喜歡的女人?

玉七保持著溫文爾雅的樣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坐在梳妝台前卸妝:【方應看的名聲已經這麼壞了,應該不差這一點了吧?】

係統:【哪一點啊?你又給他潑臟水了嗎?】

薛沉:【笨蛋係統。】

玉七摘下了易容,在一大堆東西裡翻了翻,挑了幾樣物品,開始給自己捏臉,弄好了新的臉,他又換掉身上的長裙,換了身簡單的男裝,運起輕功,跳到屋頂,輕鬆離開了院落。

係統:【頂著這麼一張臉,你是要去哪裡?】

薛沉:【來都來了,當然得去拜訪朋友。】

係統:【?】

從屋上翻下來,照著謝珩的記憶一直走,在一座宅子麵前停了下來。

玉七仰頭看著這處宅院。

薛沉:【小七是真的沒有感情,連我本身的情緒都影響不到他,感覺在他身體中的那部分意識就跟從靈魂裡剝掉了似的,逗弄方應看的時候都沒有情緒波動。】

係統:【那你的樂子人做的有什麼意思?】

薛沉:【就是因為沒有感情,才得努力去體會感情,懂不懂啊你。】

係統:【……懂了。】

玉七在前麵站了一會兒,將謝珩的記憶翻了一遍,內心沒有任何波動。

院門打開,一個穿著灰布麻衣的下人拿著掃帚從裡麵出來,見到門口的玉七後怔了一下:“小少爺,您回來了怎麼不進去?”

玉七露出溫和的微笑:“這就進去。”

說著他走進了花家。

他沒有去拜訪花家的父母,直接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來到了花六童這邊。

這邊的仆人見到他,全都停下來跟他打招呼。

有人提醒道:“七公子,六公子昨日出去收賬了,怕是沒有十天半個月回不來。您要是有什麼要緊事,可以先給他寫信。”

玉七搖頭:“沒有什麼事情,隻是恰好無事,想找六哥說說話罷了。他既然不在,我便不多留了。”

說著他轉身離去。

係統:【有一種人去樓空的悲傷,地方還是這個地方,但是這座院子已經不是夏日的景象,你是你,也不是你,花六童以為謝珩死了,卻不知道他還會回來,也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薛沉:【不要學的和方應看一樣矯情。】

係統:【……】

薛沉:【不準寫小作文!】

係統:【……】

薛沉:【我又沒有易容成謝珩,這明明是花滿樓的臉。】

係統:【你易容成謝珩更有戲劇性嘛。】

【如果謝珩死了,我易容成謝珩,靠雙腿走著回來,那還說得過去。可問題是謝珩沒死,我可不敢保證,謝珩這輩子都不會和花六童再相見。】他歎了口氣,【而且有什麼用啊?當事人又沒有感情,找小七來做這種事情真的很浪費。】

他離開了花家,準備去拜訪另一個朋友。

玉七來到花滿樓的小樓時已經是傍晚,他站在小樓前麵看了會兒夕陽。

這時候的落日還未完全沉沒,依然耀眼極了,暖陽照耀在土地上,溫暖了已經凋零的草木。

玉七仿佛回到了自己家,慢慢地往前走,來到小樓的前方,推開房門,和裡麵的錦衣公子對上了視線。

花滿樓看起來和常人沒有什麼區彆,聽覺靈敏到了他這種地步,已經無需特意用耳朵去尋找聲源,他仍會用眼睛去“看”,而不是像裴銳那樣,因為一直處於危險之中,習慣性地歪頭側耳傾聽。

隻是他的眼眸清澈,卻沒有焦點,虛虛地不知落在了何處。

花滿樓微微一笑:“閣下應當是第一次過來。”

玉七模仿著露出了同樣的笑容,嗓音溫和清潤:“是。”

花滿樓怔了怔:“你莫非在模仿我的嗓音?”

玉七走過來坐在了他的對麵,溫言道:“不止是你的嗓音,樣貌也是一樣的。”

花滿樓笑著問道:“你是偷王司空摘星?”

玉七:“我很少偷東西。”

花滿樓拿起茶壺,給他倒了一小碗花茶:“可是你偷了我的臉。”

玉七:“你的臉還在。”

花滿樓:“是我說錯了,請。”

玉七拿起杯子聞了聞。

花滿樓好像能看到一樣,解釋道:“這是我前些日子采集的雪水,裡麵的花是臘梅,又加了些許花蜜。雖是熱茶,喝起來卻透著風雪的清冽。”

玉七喝了一口:“不濃不淡,恰到好處。”

花滿樓:“你喜歡就好。”

玉七:“你不問我是誰?”

花滿樓歎氣:“我問過了,可惜沒有猜對。若是再問下去,一直猜不準,倒是顯得我蠢笨,不如不問,你若是想說,自然會告訴我的。”

對麵那位與他容貌完全相同的男子,用

同樣的語氣說:“我叫玉七。”

花滿樓輕聲念了一遍:“玉七……我是花滿樓。”

玉七:“我知道。”

花滿樓伸手,觸碰到了從窗外投來的斜陽,他雖然看不到,卻能感受到陽光的溫度:“天要黑了,要不要點燈?”

玉七:“不必了。”

花滿樓:“好。”

兩個人坐在屋子裡閒聊,傍晚天黑的很快,片刻後屋子裡就完全沒有了亮度。

玉七沒點[夜視],又沒有[內力]和[聽力],在黑暗中無法視物,但是他扮演的很專業,依然沒有讓花滿樓點燈的意思。

係統:【同步率+3%。】

薛沉:【給我加[夜視]、[內力]和[茶藝],1級就好。】

係統:【為什麼還有[茶藝]?】

薛沉:【當然是為了更好的扮演。我已經決定了,小七這邊再刷出技能點,不會用來提升原來的技能,全都點成新的技能,然後我自己慢慢地肝。】

係統按照他說的,點亮了二個技能,玉七覺得視野明亮了許多,這樣近距離坐著,能看清花滿樓的神色了。

玉七扮演的花滿樓和本尊一樣溫柔,兩個花滿樓相談甚歡,很是儘興。

而且花滿樓似乎把他也當成了瞎子,言語之間沒有太多避諱,有時會提起自己目盲時對外界的一些認知,玉七有扮演裴銳的經驗,完全可以接得上話。

過了一會兒,外麵突然有人來了。

那個人似乎很疲憊,直接推門進來:“花滿樓,我要在你這裡呆一夜。”

花滿樓微笑:“好。”

那個人現在才發現屋裡還有另外一個人,他走近了些:“有客人在?怎麼不點燈?”

“因為我是個瞎子,瞎子是不必點燈的。”

屬於花滿樓的聲音從另一人口中響起,陸小鳳聽得很真切,說話的人,絕不是剛才應答自己的那位。

陸小鳳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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