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賀清雪在宮中多了五年,什麼樣的齷齪事沒見過,自然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上行下效,隻有隋宴驍發話,她們才敢這麼做。
不出意外的話,衣服應該是賀清雪的尺碼。
區區一件衣服,李嫵並不在意,重要的是它背後代表的含義,隋宴驍以為自己是執棋的弈者,那她就要他睜眼看看,誰是棋子,誰是弈者!
“青梅。”
青梅攥緊手指,心跳如鼓,忽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娘娘,奴婢有話要說!”
她跪在地上冰涼的地磚貼著額心,想起臨行前主子吩咐她的那些話,那些堪稱膽大妄為的話,青梅心頭一緊,顫聲道:“奴婢曾在尚衣局七年,看得出禮服的尺碼——和宸妃娘娘一樣!”
賀清雪悚然一驚。
很快意識自己反應太過,她扯了扯唇,始終撐不起笑:“你在胡說什麼?”
李嫵淡淡瞥了眼:“那就試試吧。”
“是真是假,一試便知。”
李嫵唇畔掛著歡愉的笑,目光直直穿透人心,好似自己那些見不得光的心思早被她看的一清二楚。
賀清雪一陣不安,搖了搖頭,強笑著想要辯解。
她不能這樣,後宮的妃子那個不是笑裡藏刀,你來我往,她怎麼敢,她怎麼敢直接撕破臉!
李嫵眉頭一挑:“身體不舒服嗎?來人,伺候宸妃更衣。”
她今日來帶的都是忠心耿耿的下屬,一聲令下,賀清雪直接成了待宰的羔羊,她驚聲尖叫:“放開本宮!放開我!”
她怎麼敢!?
尚衣宮上上下下數十雙瑟縮眼睛裡,她被剝去外衣,知原賀氏的麵子被一個賤民踩在腳底!
我要她死!
我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現實是,青梅比對後,瞬間喜上眉梢:“娘娘,正正好好的合身。”
李嫵訝然:“怎麼可能?”
她淩厲的眼刀刮向賀清雪,語調平淡道:“原來是賊喊捉賊。”
“宸妃,你就這麼下作嗎?”
李嫵三兩句便給賀清雪定了罪,不知尊卑,貪得無厭,膽敢在內庭賄賂宮人,私自篡改禮服尺碼,不是膽大包天又是什麼?
賀清雪已經被捂住嘴,眼看汙水一盆一盆往頭上潑,她嗚嗚咽咽無法辯駁,看著宮人眼神變幻,那種看汙泥般的眼神,向來高傲的她如何受得了。
“清雪!”
隋宴驍目光一滯,被幾個力士按在地上,死狗般摩擦的人不是賀清雪又是誰,瞬間怒從心起。
“誰——”
“陛下,是我。”
李嫵溫婉一笑:“宸妃膽大包天,替換禮服尺碼,她被您寵壞了,我在教她規矩呢。”
隋宴驍喉頭一哽,在她從容不迫之下,憑空生出一兩分心虛
“啪!”
賀清雪腦袋一震,半張臉劇痛無比,粗俗卻十分有效的手段,一巴掌將她扇的暈頭轉向,趴在地上宛若哀哀幼鴿,死死盯著他:“陛下……”
隋宴驍猛地回神:“把她放開!“
“阿嫵,今天是清雪做錯了,不懂事,她年紀還小,你多擔待她——”
賀清雪聽見這話陡然睜大眼,這話切切實實將罪過扣在她頭頂,她怎會甘心:“陛下。”
“來人,快請太醫,把宸妃送下去診治。”
“另外,宸妃對皇貴妃不敬,禁足半月。”
瞥見她紅腫的臉,隋宴驍眉心微蹙,眼底溢出幾分嫌惡。
李嫵看得清楚,看吧,這就是男人,她到現在都好奇對方憑什麼當上男主,憑他夠渣,憑他夠貪婪夠冷酷嗎?
轉眼間,隋宴驍便要跟她互訴衷腸。
李嫵眼眸微閃,翹起唇角歡喜道:“多謝陛下!”
見她沒有發覺,隋宴驍提著的心終於落下,因為李嫵之前展露出的非同常人的一麵,隋宴驍多了幾分顧忌,在沒有真正確定之前,隻能委屈清雪了。
清雪那麼善解人意,肯定會原諒朕。
私心裡,他也並不相信李嫵能掀起什麼風浪,囂張跋扈,善妒成性,隻除了那張臉可堪把玩。
係統:“宿主快看,他肯定又在打什麼壞主意,笑的好奸詐,宿主你千萬不能上當啊!”
李嫵沒回答,眯著眼細細觀察男人這張臉,明晃晃的眼眸彆有一番意味,隋宴驍頓時怒從心起。
膽大妄為!
就像刀子不落在他身上不知道痛一樣,隋宴驍能讓賀清雪忍一忍,一旦輪到自己,他比誰都暴怒。
就在這時,吳善和聲音從門外傳來:“陛下。”
隋宴驍霍然沉下臉,氣喘籲籲的大太監不見絲毫穩重,慌亂道:“陛下,民間傳言神種乃是神仙命神使獻上,說您、您為了貪功殺死神使,日食便是神明對您的懲罰!”
李嫵聽著勾了勾唇。
作者有話要說:以後晚上九點更新,食言的作者胖三斤!按爪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