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姐!”
簡安整顆心揪了起來,沈明瑾第一時間接住李嫵,送進病房,所有人都被驚動,因為李嫵如今的地位,說是國寶也不遑多讓。
周部長打來電話時,沈明瑾和簡安正在聽醫囑:“沒有大問題,大概是這段時間過度勞累,導致突發性暈厥,病人心理壓力也有些大,醒來後讓她放鬆一段時間,慢慢就恢複了。”
沈明瑾不停點頭,向來漠然的臉上,也多出幾分焦急。
得知隻是意外,周部長終於鬆了口氣,可她也不能說什麼,畢竟當初簡安做事之前,已經申請了她的同意。
隻是在電話裡叮囑,一定要看好李嫵,好好放鬆,千萬彆逼自己。
李嫵醒來時,聽到的便是這樣的話。
她歪了歪頭:“我沒事。”
簡安還有一堆事要處理,最後,隻剩下沈明瑾,他在一邊坐下,拿起花籃裡的蘋果,默默削了起來。
刀刃底下的蘋果皮連成幾圈,薄厚均勻,連削出的棱角都一模一樣,可見他刀功多好。
李嫵心裡讚歎一句,問係統:“我怎麼會暈倒?”
不是說進曆史包學習會容光煥發嗎?
係統哭唧唧:“人家那是一天幾次啊?你看看你,有時間就登上登出,就算你精神力很好,一天幾百上千次也會受不了。”
那麼碎的時間,它從一開始就不讚同,是宿主,非要說時間就像海綿裡的水,擠擠就有了,有個大頭鬼啊!人都搞暈了。
李嫵不說話了,突然一陣清香撲鼻,沈明瑾舉著蘋果,粉白色的果肉就在唇邊。
“阿嫵,吃點蘋果吧。”
半刻鐘前,嘉朝眾人看見李嫵突然昏厥,來不及反應,本該懸浮天空的巨大屏幕忽然關閉,徹底沒了蹤跡。
人群一片嘩然騷動。
“怎麼回事?李仙長、李仙長怎麼會暈倒?她可是仙人啊!”
“會不會是因為那群拐子?你們忘了,整整兩天兩夜,我看李仙長隻能抽空休息,接著就開始尋找拐子,她肯定付出了我們不能想象的代價……”
“嗚嗚嗚,我們還能看見直播嗎?李仙長會不會仙力耗儘?還有那些孩子,他們會安全嗎?”
此話一出,議論的人群瞬間靜寂,第一次發生這種情況,直播還沒過半,已經關閉,整個嘉朝人心惶惶。
唯一一處與其他地方不同,皇宮裡,隋宴驍看著李嫵倒地,唇角的笑還沒提起,便見她一頭栽進男人的懷裡。
笑意瞬間僵硬。
不少大臣看見這一幕,紛紛垂下頭,不避諱不行,那可是李仙長,她飛升前……可是陛下的皇貴妃,這樣曖昧的舉動,不是給陛下戴綠帽子又是什麼?
一些人忍不住深想,再看高位上的天子時,眼裡略帶幾分憐憫。
隋宴驍沉浸在自己思緒裡,根本沒有察覺這些變化,直播消失了,對於他來說,真是再好不過的事!
“李嫵這個妖婦,心思不正,行為乖張,這次定是遭到天譴!”
隋宴驍張口就來:“定是上天責罰,直播?如此稀奇古怪之事,對整個嘉朝來說亦是危害不淺。”
群臣躬身,十分上道:“陛下聖明。”
如今誰還不知道他們這位陛下對華夏對李嫵深惡痛絕!但凡他們想在官場繼續混下去,自然要揣摩聖意,不跟皇上對著乾,便是最好的秘訣。
隋宴驍暗自得意,忽然聽見一道聲音,周寄書躬身上前:“陛下,臣有異議。”
“李仙長之事暫且不提,直播關閉,對我嘉朝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隋宴驍動作一滯,沉沉黑眸看著這位狀元郎:“說來聽聽。”
周寄書:“華夏諸多先進科技,醫藥方子,對我朝百姓民生有利,自從知曉洗手和口罩之後,種種疫病減少發作,華夏古詩詞亦是精妙絕倫,對我朝學子有啟迪鞭撻之——”
“夠了!”隋宴驍臉色難看得幾乎要沁出水來:“依你之見,我嘉朝一切都比不過華夏,事事要學著華夏?”
周寄書隱隱預感到什麼,仍舊耿直道:“陛下明鑒。”
原本融洽的氣氛因這句話,瞬間跌入穀底,到最後,隋宴驍幾乎是怒極反笑:“哈哈哈,狀元郎聰慧擔當,一心為國為民,為江山社稷著想,當賞!”
眾臣紛紛鬆了口氣,卻聽他說:“雲州州牧屍位素餐,且屢次犯禁,不知悔改,革職查辦,貶為庶人,狀元周寄書為民請命,特賜雲州州牧之位,即日啟程!”
大臣們錯愕萬分,方才呼出去的半口氣死死卡在胸口,雲州州牧?誰不知道雲州是嘉朝最貧瘠的地方,既無沃土,又無商販,且地處偏僻,雲州州牧雖是二品高官,可實際上,連京都四品小官都不如,明擺著的明升暗降!
不少人扼腕歎息,這樣一個好苗子得罪了皇帝,又是山高路遠,再過幾年,誰還記得他?這狀元郎,大概是要廢掉了。
周寄書卻覺得肩上陡然一輕,他說出這些話時,早就做好準備,可真等到這天到來之後,他垂下眼簾,俯身叩頭:“臣,領旨謝恩。”
人群裡,張怡禁不住搖頭,歎息一聲,他早料到會有今天,卻想不到陛下能如此絕情,他有心想說幾句。
剛站出來,隋宴驍眯著眼:“愛卿若是想為狀元郎求情,大可不必。”
“朕意已決,退朝吧!”
隋宴驍臉色陰沉地甩袖離開,在看到萬裡無雲的晴天之後,心情稍好。
李嫵?
她死了最好!
再也不用看什麼什勞子直播,看她在華夏的愜意生活,時至今日,隋宴驍仍不明白,怎麼會有這樣的國家?怎麼會有這樣古怪離奇的國家!
那些平民一個比一個散漫,他們不尊皇帝,不尊理法,卻提倡人人平等?嗬嗬,可笑!
他是天子,受命於天,真龍血脈,天生要高人一等的!
心情煩悶,隋宴驍直接去了賀清雪,也就是如今的皇後宮中。
賀清雪大喜過望,自然知道他為何煩憂,不外乎李嫵和華夏,她立即使勁渾身解數,溫柔小意的哄著,不知不覺,兩人上榻。
隋宴驍聽見一道聲音:“可以開始了。”
是那毒婦!
他猛地睜開眼,卻發現自己穿著古怪的華夏服飾,站在一個男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