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戀愛腦皇後6(1 / 2)

覃靜州知道了想知道的,站起身來抬腳就走。

二娘三娘也跟著起身,毫不猶豫地跟著父親。

蕭皇後為親爹說她蠢而動怒,但她當場發作與其說是要說法,不如說是想要父親和妹妹哄她奉承她,直到把她哄過癮,哄得她開心為止。

她身邊的宮人們一直為她鳴不平,娘家人真的一點都不體諒她,也不心疼她。

覃靜州大概能猜到蕭皇後的真實想法,但他就是不想順了蕭皇後的意:他之前覺得祁貴妃萬人迷瑪麗蘇內味兒太衝,現在覺得蕭皇後戀愛腦巨嬰的味兒……也不遑多讓。

他才不慣這臭毛病。

就在他堅定地往外走的時候,蕭皇後在他背後大喊,“你回來!不許走!”

覃靜州頭也不回。

蕭皇後與承恩公不歡而散,消息幾乎傳遍整個後宮的時候,覃靜州還沒帶著兩個女兒走出宮門。

出宮,坐上自家馬車,二娘才小心地拉住父親的衣袖,憂心忡忡道,“咱們真不管大姐了嗎?”

三娘眨了眨眼睛,直接抱住她父親的胳膊,“大姐她真是越來越不成了。”她毫不避諱地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皇帝那股子嫌棄勁兒,她是眼睛瞎了嗎,一點看不出來?!”

三娘說話再不好聽,那也是屬於親姐妹的怒其不爭。

二娘怕爹爹生悶氣,連忙替三妹找補,“三妹也氣到了,大姐她……但凡送信出來跟家裡商量一下呢。”

覃靜州靠在引枕上,輕描淡寫道,“我當初給她安排的人手,如今坤寧宮裡一個都見不到。其中有幾位內侍和嬤嬤,曾經伺候過太宗皇帝。”

太宗皇帝和現任皇帝的親祖父,伺候過太宗皇帝的老人,就是皇帝見了,也得客氣一些。

覃靜州繼續道:“敗家玩意兒!”

這倒是真的。

二娘柔聲勸說道:“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女兒尋思著大姐身邊的人手要麼是皇帝的人,要麼就是祁家不懷好意塞過去的。”

“他們想用你們大姐來惡心我,”覃靜州笑了,“惡心人嘛,說得我不會似的。”說完就撩起車簾,讓隨侍的親兵帶著他的帖子往魯王府去,又讓馬車改道,直接駛向魯王府。

魯王是當今皇帝的親叔叔,太宗皇帝的小兒子,同時也是裡亦正亦邪忽冷忽熱的男配。

當然,以女主祁琅桓為主視角,魯王所謂的亦正亦邪,就是一會兒跟女主好,一會兒又不跟女主好。劇情在進展到男主靖王的“亂軍”攻入京城時,魯王就失蹤了,之後的劇情也沒再提起過這個人。

覃靜州沒怎麼看過瑪麗蘇言情,但隻要參照一下後宮種叉文,就知道這種魅力十足但又不特彆吊女主的男配,通常沒有好下場。

話說魯王下朝後連衙門都沒去——南方水匪山賊四處都是,快火燒眉毛了,屍位素餐但什麼都想拿什麼都想要的一眾官員還在為戶部那點銀子怎麼分配而吵架,他被吵得頭疼,借口身體不適直接回家了,此時收到承恩公的名帖,他總算精神一震。

太宗皇帝去世不過十來年,能征善戰的一代名將也隨之凋零隕落,承恩公可是有限幾位還健在的,親身跟著父皇征戰疆場的大將軍了。

所以魯王明知承恩公無事不登三寶殿,他還是出門親自迎接。

覃靜州一看魯王如此熱情,心知有門,帶著兩個女兒來到魯王外書房,寒暄過後他就道出了來意,“想找王爺借兩位名醫。”他指指蒙著麵紗的二女兒,“一個治外傷的,再來個擅長調養的。”

魯王痛快極了,“好。傍晚之前我就讓他們上門。”

話說太宗皇帝駕崩後,許多老臣老將包括宮中太醫都向新君上了致仕折子:一朝天子一朝臣,大家識相點沒壞處。

沒錯,選擇致仕的大部分太醫都讓魯王籠絡住,這些人老成精的老大夫明麵上並非魯王的供奉,卻大部分都聽命於魯王。

既然提到當年舊事,就順便多提幾句。

老臣老將主動求去,新君也就是現任皇帝他爹,心中無比竊喜:空出的位子足夠他奉上從龍功臣和他的心腹自己人!

但很快他就發現隨著老臣老將求去,朝堂上能拍板能做事的能臣良將也少了……一大半,隻是他朱筆禦批準奏,允許人家致仕了,總不能把說出的話再收回來了,隻能硬著頭皮湊合了。

實際上,大晉正是從太宗皇帝駕崩時飛速開上了下坡路。

這一點天下人隻怕都心知肚明。

新君能力不足身體也不好,隻當了三年皇帝就把皇位傳給兒子,帶著滿心不舍咽氣了。

而繼任之君,也就是現在的皇帝,比他爸可能還更差一點,起碼他爸身邊沒有動不動乾涉他決定,狠命挖他牆角的紅顏禍水。

而這紅顏禍水的威力,恐怕魯王親身體會過。至於魯王能不能合作,得先試探下他對紅顏禍水祁琅桓的態度。

於是覃靜州先謝過魯王,再感慨道,“幾年後再進坤寧宮,竟然一個老人都不見。”

魯王笑了,“現在整個後宮都是祁貴妃的地盤,彆說您大女兒的坤寧宮,就是皇帝的乾清宮起碼有一半人手徹底倒向了祁貴妃。”

覃靜州故意道:“難怪我大女兒越來越傻,脾氣也越來越暴躁。”

魯王再次直白道:“直接下毒,您還活著呢,她們終究不太敢,但是弄點不利於心緒安寧的藥香,再配合耳邊風,效果……有點出乎我預料的好了。”

覃靜州亦笑,“你知道得這麼清楚。”

他可完全沒有抱怨魯王知道真相,卻沒有搭把手的意思……就蕭皇後這腦子進水的樣子,就算冒險救下八成也不領情,還得反咬一口。

魯王鄭重道:“我總是太宗皇帝的兒子,”他起身拱了拱手,“我一直等您上門。”

確切的說,魯王是太宗皇帝最喜歡的兒子,沒有之一。

太宗皇帝既然“敢”偏心,死前總會給偏心的兒子留下一批足夠兒子自保,能壓箱底兒的好東西。

覃靜州保險起見,又翻了翻原主的記憶:原來如此,不怪魯王如此主動,魯王他……不太會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