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戀愛腦皇後5(1 / 2)

父女三人說了會兒話,覃靜州就讓兩個女兒回房說悄悄話去——相比較多年未見已然生疏的父親,姐妹倆肯定要親近一些。

覃靜州要求不高:看在他穿過來就為二女兒討說法的份兒上,在兩個女兒心裡,他說話比那個戀愛腦皇後大姐管事兒他就滿足了。

目前看來,這個目標應該達成了。

兩個女兒柔言軟語關心了老父親一番,才戀戀不舍地離開外書房。

覃靜州目送兩個女兒走出院門,才跟守著的管事和親衛們感慨,“還是閨女貼心。”

眾人果然紛紛回應:誰說不是?自家兒子簡直就是來討債的!

覃靜州應道:“兒子不懂事,就得狠狠管教。”他吩咐二管事,“去把那兩個孽子拖過來!”

在場眾人心裡大多有數:國公爺當年何等英明神武,快意恩仇?如今年紀大了,縱是心慈些,也不會輕易放過兩位公子。

不管怎麼說,兩位公子犯的錯未必就比安泰侯大公子輕到哪裡去。

二管事領命去了。

不一會兒,二公子和三公子真讓府裡的親兵拖進了書房裡來。

覃靜州很是滿意,誇獎起二管事和親兵們,“做得不錯。”

要知道原主在郊外道觀不問世事,閉關煉丹好幾年,導致國公府老人們的忠心肯定打了折扣。

覃靜州隻希望國公府上下被收買的不要太多。

於是他穿過來,立即回京並第一時間拿安泰侯府立威,又表現出認真管教兒女的樣子來,管事和親衛們的心氣兒立馬跟著不一樣。

彆說覃靜州看出來這一點,就是原主蕭靜州的兩個庶出兒子都真切地感受到“我爹終究還是我爹”……

因此他倆被拖進們,傷上加傷也沒什麼怨言,反而自覺主動地老實跪好,一起認錯,“爹,我知道錯了。”

覃靜州饒有興趣地問:“哦?你們怎麼得知我的死訊?”

蕭二郎和蕭三郎對視一眼,還是蕭二郎先磕了個頭,才低聲答道,“是祁家的管事。”

蕭三郎也道:“爹您不問俗事,家中銀錢都是大哥管著……我倆日子過得緊巴巴,祁家人就有事兒沒事兒請我們吃酒玩樂……橫豎就是拉著我倆問東問西,我倆都是真話假話摻著說,而且府裡要緊的事兒我倆要麼做不得主,要麼就一無所知……反正我倆也沒吃虧。”

覃靜州笑了,“聽著還挺有道理。”

蕭二郎再次磕頭,“爹您要是有個好歹,國公府必定大難臨頭。我和三弟聽說您……就想著趕緊趕過去,拿了您身邊值錢的東西,早早逃命。我和老三會打起了,是因為發現的東西比我們預想得少不少……”頓了頓他又道,“兒子自知不孝,但不敢有一句謊言。”

眼前坐著的總是他的親爹,再生氣都不會要他的小命,但祁家……可就未必了。

蕭三郎論光棍兒程度不亞於他二哥,“是。”

親爹要是真沒了,他肯定拿銀子跑路,但親爹活得好好的,又和記憶裡那個容貌有些模糊卻永遠英明神武的爹漸漸重合,他連說謊話的勇氣都沒有……因為說謊也會被親爹揭穿,還得多挨一頓暴揍,何必呢。

他想了想也補充道:“我的長隨在半路上還有意無意提醒我,讓國公爺儘早入土為安。”

這哥倆是妥妥的紈絝,但不可否認他們有他們的生存智慧。

不過都沒想起要看看親生父親的遺容,兩個兒子都是帶孝子。覃靜州對大管事說,“老三的這個長隨,和把我裝箱封棺的那幾個一起,拿著我的帖子,明天一起送官。”

大管事連忙應下。

蕭三郎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爹,就算報官,也很難牽扯到祁家身上。”

覃靜州笑了笑,“誰說非得差個水落石出?想把我封棺活埋,幕後黑手是誰,自由心證。我隻是給京裡的達官顯貴們提個醒……皇帝有六個兒子,皇後一個兒子都沒有。”

這弦外之音聽得在場眾人精神一震。

對了,兩個兒子肯說實話,覃靜州十分感動,“獎勵”了他倆各二十板子。

親眼看著親衛們打完,他才心滿意足地回房休息。

大概是認為他這一天裡表現得不錯,覃靜州做了一整夜夢:滿是連貫的記憶畫麵,包含了許多關鍵的信息。

比如原主大女兒嫁給當今皇帝的時候,皇帝他爹也就是先帝,都還是太子。而當今皇帝那會兒隻是太子一眾兒子之中能力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那一個。

可以說沒有原主鼎力支持,皇帝未必能登基。那麼皇帝無論如何都不喜歡皇後,似乎也有了點道理:小肚雞腸的皇帝怎麼肯麵對自己是靠著嶽父才有今時今日的現實?

比起裡的皇帝,覃靜州老家那邊靠著嶽父發家的某幾位富豪,在嶽父去世後僅僅隻是拋妻糟糠妻……都顯得溫柔且仁慈了。

再比如祁琅桓祁貴妃不愛皇帝,深愛靖王,甘冒風險生下了靖王的兒子,卻一點不耽誤她封後的野心。

如果說祁琅桓想給造反成功的靖王當皇後,那一點問題都沒有,問題是祁琅桓就是想當現任皇帝的皇後。

對此覃靜州倒是接受良好:瑪麗蘇的自尊心嘛,性轉一下無非是後宮文男主無法理解這世上居然有女人不愛他。

連著一晚上都在腦海裡觀看奇奇怪怪的記憶片段,第二天醒來,覃靜州狀態比剛穿來要好得多。

他稍作梳洗,換了道袍,直奔府裡的小較場,在一眾親兵的圍觀下,先來了套太極拳,感覺不錯,興之所至又來了套早年自創劍法。

他自覺活動開筋骨,準備回房拾掇一下和女兒們吃早飯,親兵隊長小心上前,滿臉討好之色,“國公爺?這套劍法好厲害!”

原主的親兵隊長人品本事都沒得挑,唯獨不會吹彩虹屁……

覃靜州挑了下眉毛,“都想學?”

從隊長到圍觀的小夥子們都在一個勁兒地點頭。

覃靜州道:“明天教你們。”

他剛提劍走出小較場,就聽身後小夥子們嘀咕:咱們國公爺隻怕真是在修煉啊……這劍法我光是看就頭皮發麻,絕對是仙家的好傳承!

這都能替原主圓回來,覃靜州實在沒有想到。

不過考慮到書中劇情,皇帝一旦被兵臨城下幾乎注定棄城而逃,那麼這個亡國之君皇帝當定了,覃靜州必然也要提前做些準備。

他回房的路上就在思量:府中有五百精銳親兵,忠心沒問題但有些疏於訓練。他有把握在幾個月裡讓這些小夥子以一當十。

原主蕭靜州就是京城人,族人聚居的幾個村子距離京城不過五六十裡,關鍵時刻他送了信兒去,必能召集數千經過基本軍事訓練的青壯族人。

負責京城治安的五城兵馬司,按照劇情所說,基本跟著祁家走。而拱衛皇城的禁軍大約有一半被靖王收買,再減去皇帝倉惶逃離時帶走的一兩萬禁軍……覃靜州估計到時候振臂一呼,肯聽他指揮的能有兩萬人就不錯。

滿打滿算三萬人,靠著三萬人和占足天時地利的靖王硬碰硬,覃靜州也不是很有把握。

所以他得提前想辦法,儘量收攏人心,好在靖王所謂的亂軍攻城時有更多人願意站在他這一邊。

回到自己的院子,他剛踏進院門,值守的小廝就告訴他,兩個女兒已經等了一小會兒了。

覃靜州點了下頭,回屋和兩個女兒打了招呼就自去梳洗更衣,再回到吃飯的西次間,兩個女兒正說起原主那兩個帶孝子。

在一天的時間挨了整整三十板子,就算親衛故意放水,蕭二郎和蕭三郎也得實實在在地養上好一陣子。

這哥倆人品怎麼樣另說,但腦子確實是比安泰侯大公子強一些,起碼他倆感覺得到父親揍他們,一方麵正是為了罰他們,另一方麵就是近期不想讓他倆出門……

哥倆和二娘三娘關係一般,但總算沒有撕破臉,於是姐妹倆手牽手前來探望這兄弟倆的時候,兄弟倆主動把昨天他們挨揍時的情況都說了出來。

姐妹倆當時就笑了個夠,現在等和爹爹一起吃早飯的時候,說起來依舊津津樂道。

笑過兩個兄弟,三娘拉著二姐的手,“爹爹打得好呀。”

二娘笑了笑,話鋒一轉,“祁家算計咱家不成,隻怕沒完沒了。祁家如今並不好對付,仗著祁貴妃,祁家該撈的不該撈的,可都塞進了腰包。銀子有了,自然要大肆收買人心。”

這話分明是故意說給她們父親聽的。

原主蕭靜州閉門修道煉丹,幾年裡無論誰找上門他都不見,確是傷了不少故人的心。本來覃靜州不想再替原主挽尊,但轉念一想,剛剛在校場刷了次高光,“力證”他在道觀這幾年完全沒有虛度光陰,此時麵對女兒再敷衍……似乎說不太過去。

於是覃靜州邁步進門,坐在兩個女兒對麵,對著待命的大丫頭道,“擺飯。”趁著丫頭們忙活的時候,柔聲說道,“你們以為這幾年斷斷續續上門找我的都是些什麼人?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做夢想當皇帝外公皇帝舅舅。皇帝算是貴妃生的這個,已經六個兒子了。你們大姐又沒生兒子,往後甭管哪個登基,敢不叫我一聲外公?”

這話……就特有道理,傳出去誰聽都覺得能自圓其說的這種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