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戀愛腦皇後4(1 / 2)

安泰侯府,安泰侯在內書房,看著猶不服氣的大兒子氣不打一處來,“你究竟還有什麼瞞著我?”

大兒子臉上和口中都已經上了藥,疼痛不甚嚴重,他完全能說話,但明顯老爹暴怒,他才不去捋虎須呢。

於是他看向他娘,眼睛都哭腫了但全無哀泣之色隻是滿心不忿的親娘,“唔。”

安泰侯夫人立即拉住大兒子的手怒視丈夫,“侯爺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又抱怨起來,“侯爺有本事怎麼不跟表哥使?”

安泰侯大兒子此時也忍不住了,諷刺起他親娘道,“您一口一個表哥,那位國公爺眼裡又哪有您這個表妹?”

安泰侯夫人聞言也羞惱起來,“有他吃虧摔跟頭的時候,哼!”

大兒子故意打岔,分明是在避重就輕。

安泰侯冷冷地盯著兒子,“你都許諾了些什麼。”又扭頭吩咐管事,“把他身邊伺候的都給我帶到院子裡,他不說,總有人說。”

安泰侯夫人終於意識到丈夫動了真怒,“你怎麼還沒完沒了?我都說了,表哥已經得罪了,咱們不能再得罪貴妃和祁家!”

安泰侯不搭理妻子,隻問大兒子,“你要我幫你收場,最好實話實說,我不止你一個兒子。”

安泰侯夫人起身撲向丈夫,“你個沒良心的!”就吃了一耳光,她人直接傻了。

父親居然對母親動手了!

大兒子再不敢心存僥幸,“皇後跋扈善妒,恣意妄為,倒行逆施……貴妃娘娘,”他臉紅了一下,“忍無可忍,若是我能除掉皇後,咱們家……等於搏到了從龍之功……”

安泰侯腦子嗡嗡響,他指著大兒子,“你……說得斷斷續續,你自己信嗎?”

從今天承恩公殺上門,不由分說把他和他的長子收拾了一頓,他毫不反抗也不辯駁,如今看來真是明智。

他好後悔當年沒多打聽,腦子一熱,為了和承恩公拉近關係而迎娶了妻子:妻子蠢他知道,但蠢得這麼自以為是,還把兒子教得跟她一模一樣,卻是今天才意識到!

大兒子挨了頓承恩公的“毒打”,深恨承恩公的同時多少也想到自己被忽悠了,“祁家不會不管我,他們還用得著我。”

安泰侯夫人捂著臉,盯著丈夫道,“祁家一定會給我們出氣!”

安泰侯怒極反笑,“你還恨上我了。”他吩咐待命的管事,“太太重病,起不來身,見不得客,也管不了家,來人,把太太拖走。”

安泰侯夫人剛吼了聲“你敢”,就被領命上前的嬤嬤們合力捂嘴拖走了。

安泰侯雖然是個朝堂牆頭草,卻也是貨真價實上過戰場的牆頭草。

偌大的書房再次安靜下來,安泰侯看向兒子,歎了口氣,“咱家離祁家有多近你總知道,咱們大聲在院子裡吼上幾句,說不定祁家人都能直接在家裡聽見……承恩公在咱家待了一個時辰,你見到祁家人過來解圍勸和了嗎?”

親娘被親爹毫不留情地拖走,安泰侯大兒子像是重新認識了親爹,他當即冷靜不少,“這是……”他艱難地回答,“家事,祁家也不好插手。”

安泰侯笑了起來,隻是他的眼神很冷,“原來你知道這是家事啊。你傷了你媳婦,多少人都親眼瞧見你媳婦臉上帶傷的模樣,承恩公收拾你我,順理成章……不然女婿欺負了女兒,嶽父隻能忍氣吞聲,連找上門討說話都不行了?”

大兒子再怎麼偏心貴妃和祁家,終究沒不分是非到家,“咱們不可能鬨到朝堂上請皇帝評理……但咱們不能白白挨打,承恩公咱走著瞧!”

提起皇帝,他表情和語氣都有點微妙。

早聽說貴妃是個紅顏禍水,如今大兒子也被貴妃迷得失了智,完全不因為自家當了回祁家借刀殺人的那把刀而怨恨貴妃和祁家,安泰侯十分失望,“哦?那你說說,咱們怎麼讓承恩公‘走著瞧’?”

大兒子乾笑,因為牽動傷處而輕嘶一聲,“南邊水患後不是一直不消停,爹您舉薦承恩公帶兵平亂,半路上咱們……”他在脖子處比劃了一下,“不就一了百了了?”

安泰侯再一次笑了起來,他站起身,“好主意。”猛地一腳把大兒子踹了個跟頭。

他無比慶幸自己還有三個庶子,又因為擔心妻子不安好心,早早把三個庶子打發到書院讀書。如今看來,三個庶子若留在身邊,隻怕不死也是廢物,連眼前的大兒子都不如!

就在安泰侯準備命人把大兒子也拖走關起來的時候,管事匆匆上前稟報,說是承恩公打發人過來,讓他們一家三口過去一趟,國公爺還有話沒說完。

安泰侯心裡咯噔一下,猛然意識到妻子和大兒子依舊沒說實話,起碼關鍵的地方他們都默契地沒有和自己提起。

他強忍著越發劇烈的頭痛,看向坐在地上的大兒子,“你有本事,居然真差點讓你裝傻充愣蒙混過關。”

大兒子並不言語,直接垂頭回避他的目光。

安泰侯冷哼一聲,“好極了。”

既然承恩公讓他們一家三口過去,他自然不打折扣。

話說侯夫人親身經曆了被捂嘴拖走,果然老實多了。

乖乖跟著丈夫來到承恩公府,一路上和她兒子一樣,頭不敢抬,話也不敢說,隻在心裡祈願蕭二娘知之有限。

卻說安泰侯一家三口跟著承恩公府的管事踏進承恩公外書房,一進門就見到承恩公高坐在正中間的羅漢床上,二娘三娘兩個女兒一左一右坐在他的手邊……旋即他們就聽承恩公開口,“免禮,給安泰侯坐。”

小廝隻搬來一把椅子,安泰侯感覺就更不好了。

但他也隻能先坐下,隨後掃了眼霜打了茄子似的妻子與大兒子,心說長痛不如短痛,一次整個明白也好。

覃靜州端起手邊的茶杯輕啜一口,眼見安泰侯大概是準備好了,才看向二女兒,“讓他們做個明白鬼。”

蕭二娘點頭,扯出了個滿是嘲諷的笑容來,“侯夫人和大公子前陣子一直勸我,說我娘家一個一個全都指望不上,日後榮辱全看侯府,這個時候不想著立功,往後侯府發達,也不會有我什麼事兒……他們母子讓我進宮拜見皇後娘娘的時候,找借口把皇後引向西北角的長樂宮。”

覃靜州樂了,特地重複了一遍,“長樂宮啊。”

話說皇宮一東一西各有一座禦花園。

長樂宮正南麵的是相對麵積較小但園林更精致的西禦花園,又有一南一北兩道門——若是風聲不對,十分方便跑路。

順便一提,本朝國號為晉,民風開放程度不比盛唐差多少。

後宮妃嬪雖然不能隨意出宮,但做了一宮之主,便可以隔上一段時間在自己的地盤上麵見家人,包括自己的父兄和子侄。

妃嬪的男性親屬都能入宮,宗親勳貴們就更不用說了。

而在原著裡男主靖王和女主祁貴妃常在長樂宮私會偷情,祁貴妃的兒子也正是長樂宮裡懷上的。

於是覃靜州看向安泰侯,“你媳婦你兒子的心可真夠臟的啊。”

安泰侯猛地起身,一腳踹出去,直接把大兒子踹了個跟頭。他又對著妻子狠狠甩了一巴掌,侯夫人瞪大眼睛捂著臉,囁嚅半天終究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蕭二娘毫無動容,繼續道,“我不答應,大公子就賞了我一耳光,侯夫人聽說後乾脆不許我出門。女兒尋思著侯夫人和大公子總有本事買通我一二陪嫁……說不定已經假借女兒的名義給皇後娘娘送信去了,幸好宮裡到現在也沒什麼不利的消息傳出,剛剛皇後更是派了人來……”可見沒什麼妨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