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戀愛腦皇後18(1 / 2)

連著三天急行軍,滿腹心事的安泰侯終於病倒了。

覃靜州打心裡覺得驚懼加心虛能撐到現在,安泰侯挺不錯的。他在大帳中叫來一直乖得不行,半點幺蛾子沒有的軍師祭酒吳大人,“去勸勸他。念在他兢兢業業給我當了多年副將,希望他能明辨是非,迷途知返。”

他並不想放過安泰侯,但五萬戰兵中還是有一小部分願意跟隨這個原主曾經的副將。

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內訌,隻能先選擇先安撫住安泰侯。

吳大人趕緊應了。從中軍大帳裡出來,吳大人就直奔安泰侯的帳子。

一進門,他就看得出安泰侯心病遠大於身病,立時出言相勸,“承恩公讓我來看看你。”

安泰侯之所以病倒,就是意識到不管他是不是心服口服,終究大勢已去,他心也跟著徹底涼了。

同時他也很清楚:承恩公未必想放過他,隻不過大局為重……再想起當初自己在京城時的躊躇滿誌,真跟笑話一樣。

安泰侯反複思量了一陣子,苦笑一聲:真正忠心於他的官兵能有兩千還是三千?皇帝都棄城出逃了,縱然不被廢掉,回來也全無大權可言。何必為了他心底最後那點不甘,葬送了這些年輕人的前程?

吳大人見安泰侯沉默不語但苦笑連連,再次勸道,“你不為了自己,也得為妻兒和追隨你的下屬們想想。承恩公不僅把那個寨子平了,還滅了上前府衛,繳獲無數。他把人殺的殺,關的關,剩下的給夠口糧就逼著去修堤壩……他這樣越權,你看誰敢多一句嘴?幾位王爺全都嚇得做出固守姿態。至於陛下……不過在一起子有心人聚集了點亂軍,陛下就能丟下嬪妃皇子公主,聞風而逃……他不跑,你以為你帶著的密旨能管用?老哥,你彆再想不開!”

安泰侯更泄氣了。

所以他身揣密旨到時候結果承恩公,已經人儘皆知了嗎。

吳大人一眼就猜得到安泰侯在想什麼,“祁家人有氣節可言?或者承恩公之前不知道,但祁二被關起來……據我所知,祁貴妃目前住在靖王府。”

安泰侯猛地坐直身子,直接口吐芬芳。他得趕緊找承恩公,跟祁家撇清關係!

於是覃靜州坐在主位上,望著進門便主動跪地請罪的安泰侯,歎了口氣,“你也是跟過太宗的老將軍,你究竟看上皇帝哪兒了?他好糊弄?就算你糊弄個正著,他肯給你足額糧餉嗎?”

安泰侯默然無語,片刻後才道,“我讓咱們的好陛下糊弄了個正著。”

覃靜州擺了擺手,“許你戴罪立功,下去吧。”

這意思就是戰死或者重傷,承恩公便不再追究。

安泰侯心頭一緊,看著似笑非笑的承恩公,想起自己參與謀劃襲殺承恩公:罷了罷了,這……也算是給他留了點麵子,不然就憑祁二的口供,承恩公拿自己祭旗,又能如何?

他無奈地接受了。

走出大帳的安泰侯仿佛老了十歲,步履蹣跚。

之後吳大人又進帳來複命,他誠懇道,“我已令不孝女出家去了。待大局平定,我也辭官回鄉。”

覃靜州點了點頭,目送吳大人輕快地離開,“是個聰明人。”

係統接話道:“他怕一個上頭就自己當皇帝,他現在不服軟認罰,回頭怕不是要人頭落地。”

卻說大軍趕到距離京城三十裡,與靖王的“亂軍”遙遙相對的時候,已經是五天後了。

這五天裡覃靜州一直沒和兒女們、魯王以及老夥計們斷了聯係,甚至還接到了駐守東北和西北兩處大關,防範大晉兩大心腹之患的邊軍大將送來的書信。

信裡滿滿都是他們有多難,最後就是試探他打算怎麼辦。

不怪皇帝逃到了京郊大營之中好些天,兩大邊軍以及京外的藩王看似無動於衷,無人馳援。

想當初皇帝為了讓承恩公帶兵南下十分艱難地特批糧餉,不情不願從自己內庫和戶部擠了一大筆銀子,覃靜州又訛了靖王一大筆,給五萬官兵補了半年餉銀,順便補充了必要的兵器兵甲以及棉衣常服,又帶足糧草……這才保證了五萬兵馬之中來自京郊大營的那部分擁有相當的士氣和戰鬥力,與南方四王之一的私兵接戰,把對方打了個一觸即潰。

京郊大營的情況尚且如此,可想而知駐紮東北和西北兩支邊軍這些年過得是什麼樣的苦日子——光是欠餉兩年,就挺有明末內味兒了。

這種情況下要求人家全副武裝急行軍前來勤王,就相當於不發工資還要員工996,資本家都不敢這麼做夢!

覃靜州吩咐紮營,再派出斥候四處打探。

他正準備召集諸將開個小會布置一下的時候,魯王的府衛護送著便宜兒女以及蕭家一千青壯平安到來。

二娘眼圈兒發紅,“父親!您要給……咱們做主!”

覃靜州趕緊招手,讓二女兒坐到自己身邊來,再看兒子和族人們個個一臉怒氣,他多少猜到皇帝又有騷操作破下限了。

原來皇帝帶著兩萬禁軍躲到了京郊大營,而同樣被欠餉的京郊大營……沒有餘糧。

沒糧沒銀子,又是棄城逃命而來,皇帝終於絕望地意識到:沒糧沒銀子,他誰都使喚不動……也不儘然,他還有個對他癡心不改主動找過來的皇後蕭氏。

皇帝急中生智,就帶著蕭氏和禁軍去……距離不遠的蕭氏老家以及附近幾個藩王的莊子搶糧米去了。

然後五千毫無士氣可言的禁軍被兩千鄉勇和家丁打了個滿頭包。

皇帝大概也知道自己無臉見朝臣,卷著目瞪口呆的蕭氏,帶著最後願意跟著他的三千禁軍西北大關。

對了,皇帝在帶人去搶糧以及孤注一擲逃向西北之前,都曾見過祁琅桓。

覃靜州捏了捏眉心,問大兒子和二女兒,“安排在你們大姐身邊的人還在嗎?”

大郎和二娘紛紛點頭。

他點了點頭,“那就好。”

大郎補充道:“隻要不出大晉,消息應該斷不了。”

覃靜州一點都不擔心蕭皇後安危,他冷笑一聲,“彆讓皇帝跑出去,割讓城池找敵國借兵。”

眾人包括在場的將軍們悚然一驚:媽的,廢物昏君真做得出!

覃靜州倒是看得很通透:祁琅桓為了坐上靖王這輛快車,拿出壓箱底的手段拚命給皇帝降智,以此當做“車票”或者是投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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