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皇子和芮鸝稍微核對下記憶就知道變數在哪裡, 從而很容易推斷出誰可能和自己一樣,得了機緣。
覃靜州底氣十足主動上前,因為在男女主, 哦, 已經成前男女主了, 記憶裡原主是死得最早的那個, 理所應當也該是知道的最少的那個。
彆忘了他之前就建議女主芮鸝和離, 現在不僅是芮鸝, 連十皇子都對他印象不壞。
起碼他忽然出現自報家門時, 沒有從十皇子身上感受到半點惡意。
十皇子依舊抱著芮鸝, 他抹了下臉上的淚,“去我那兒。”
覃靜州拱了拱手,“固所願也。”吩咐小廝轉告推官族兄,他臨時有約晚點兒到。
小廝自然不認得十皇子, 但眼神極好的少年瞥見十皇子領口那抹隱隱約約的明黃色,他繃起了小臉一溜煙兒地跑了。
十皇子的住處還是晉王世子借給他的,是個標準的四進宅子。
芮鸝一路上都讓十皇子牽著手, 整個人顯得羞澀又不安,還不敢跟覃靜州對視, 畢竟她和雨德沛還沒有和離。
顯而易見, 十皇子的“上一世”, 和芮鸝相遇相知相愛但情深不壽, 覃靜州估計十皇子八成知道他走後沒幾年心上人也隨他而去。
隻有生離死彆,才能讓十皇子剛剛當街抱住芮鸝且淚流滿麵, 情緒這樣起伏。
而芮鸝的“上輩子”,則是被雨德沛坑害到死。
她在府城散心,“路遇”十皇子, 冷不丁被十皇子拉住訴了個衷腸……雖然她看起來急於脫身,實際上內心還是相信十皇子所言不虛。
有這樣的基礎,覃靜州對於忽悠這對情比金堅的小鴛鴦更有把握。
他是真想知道為什麼十皇子一重生男主光環就……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莫名其妙地轉移。
覃靜州和係統嘀咕,“我對他倆印象都不錯,按道理不應該啊。”
係統也直言道:“我也感覺哪裡不太對。”
踏進外書房,覃靜州坐在梳洗更衣後的十皇子手邊,與芮鸝遙遙相對,開誠布公道,“我隻知道芮姑娘為了與我那王八蛋兒子和離,十分不易。而那不肖子拿了銀子就去投奔他結識的相好……不得不說那小子有幾分本事,最後竟能攀上公主,然而多行不義必自斃,最後死於公主麵首之間的爭鬥,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雨德沛作為前提重要反派,他在男女主成親前領了盒飯。
覃靜州望著十皇子和芮鸝,笑了起來,我並不知道芮姑娘的新夫婿……”
稱呼芮鸝為芮姑娘已是表明了態度。
十皇子亦笑,“如今知道了。”
覃靜州道:“儘快和離……對了,我那不肖子前些天似乎做了某位貴人的裙下臣,我擔心他再生事已經把他的腿打斷了,總之殿下彆翻我舊賬。”
十皇子放聲大笑:明知對方有所保留,他依然欣賞這樣這份坦誠。
他在來到府城之前就聽說雨靜州主動要讓小鸝和離,更是救下了表弟他們,看在小鸝和表弟他們的份兒上他也不會發作,卻沒想到對方不僅識趣,更他的“同道中人”。
自家事自己知。
他上輩子沒活到三十就去了,原因就是他領命在南下做欽差,徹查鹽政之際無意間中了招。而且他基本可以斷定,這藥就是禮王神不知鬼不覺給他下的。
這種藥十分罕見,又無藥可解,但本身並不直接致命,唯獨忌諱耗費心神,累心累身等同於催命。
偏偏他重生在了中毒之後。
意識到這一點,天生豁達的十皇子抱怨兩句後就完全接受了現實:怎麼說老天都對他青眼有加。
說實話,不同於他那些兄弟們,他雖然笑到了最後,但對皇位始終沒什麼執念。
重活一世,他依舊不適合殫精竭慮,就想著能早點娶到小鸝,多點時間相處,彌補前世的遺憾,讓禮王儘早下地去陪他親爹。
至於皇位,就隨緣了吧。
對皇位不再執著,這話沒必要告訴雨靜州。
但其他的,十皇子也不覺得有什麼必要隱瞞,尤其是對付禮王這一點:他不信雨靜州知道雨德沛沉迷賭錢的真相後能忍下這口氣。
他不緊不慢地解釋說:“令郎其實是被選中了。雨先生可知道我五姐昭明公主?五姐才是父皇最疼愛的孩子,父皇不說予取予求也是寵信有加,我們兄弟姐妹加在一起有時都不如五姐一句話。五姐不愛錢權獨愛美色,禮王便投其所好,派親信有時乾脆讓自己的兒女親身上陣,借著四處遊曆的機會收攏美人。”頓了頓他居然麵皮微微泛紅,“不瞞雨先生說,我剛見到您隻覺得眼前一亮。看到你的美貌,不難猜到令郎又是何等風情。”
芮鸝端詳了覃靜州一會兒,忽然接話,“他千不好萬不好,長相實在沒得挑剔!”
十皇子望著芮鸝笑了起來,滿眼寵溺,“確實如此。”
覃靜州:……
十皇子心胸還真不錯。
十皇子不等覃靜州回應,繼續道,“雨德沛攀上的,應該就是禮王的庶女,稱呼一聲郡主似乎也沒錯,雖然她並沒有封號。禮王的兒女們收集到美人,就拿捏住把柄再好一通收拾,然後湊足四個或是八個包裹得嚴嚴實實,一起送給五姐,給五姐個驚喜。”
覃靜州:……
好家夥,這不是開盲盒嗎?!
從十皇子暫住的宅子出來,係統就問,“州哥你真要跟他合作?他明明想戀愛養病兩不誤,但工作交給彆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