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德沛把手裡的毛筆一丟,“哇”的哭出聲,“你是我爹嗎!”
覃靜州依然麵帶微笑,“我要不是你親爹,憑你做過的事,我早讓你可可愛愛沒有腦袋了。”
雨德沛:……
覃靜州轉過頭教育小妹和侄兒們,“你們都知道沛哥兒身上都發生了什麼,但他被人騙了坑了,想的不是告訴家裡人一起想辦法,他甚至都不想去府城找我告狀,而是自己過不好那誰也彆想得好……真是又壞又蠢。”
小妹秒懂,“三哥你不太介意沛哥兒是好是壞,但你生氣他太蠢?”
覃靜州揉歪了小妹頭上精巧的絨花,“還是你懂三哥。”他看向若有所思的三個侄子,“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這句話你們仔細琢磨。”
侄子們紛紛點頭。
覃靜州給侄子和小妹一點消化時間,最後說,“我考考你們。”
侄子們立時如臨大敵,嚴肅起來。
因為原主連著吸了全家二十多年的血,原主的哥哥和侄子們都隻認得些字,不算這個時代的睜眼瞎罷了。
覃靜州給老爺子的銀子數倍於原主消耗的家底,又給侄子和小妹請了先生,侄兒曾經的那點怨念早就煙消雲散,轉為小小的抱怨:三叔……要麼考試沒那麼嚴格就好了。
一個月的時間轉眼過去,十皇子和小王爺他們啟程返京。
這一個月裡十皇子與和離後的芮鸝感情突飛猛進,十皇子回京但無論如何都不願和芮鸝分開,就乾脆把芮家一起打包帶走。
臨走前十皇子還特地跟覃靜州說:“回頭到京城找我去呀。”
芮鸝則笑容燦爛地望著十皇子。
覃靜州揮手道:“一定。”
目送十皇子一行人遠去,他看向身邊留下來收拾殘局的晉王世子,“殿下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晉王世子道:“我萬萬沒想到老十是這樣的人。”
話說十皇子返京後,覃靜州在家安心了過了兩個多月好日子:逗逗女兒和小妹,教教侄兒和內侄,哄哄老爹和哥哥,揍揍不肖子,總之過得非常充實。
第二年新年,老宅還沒翻新完成,所以全家就在縣城的宅子裡過節。
覃靜州趁著過節家人齊聚且族人們四處拜訪的機會,和家人族人都聊了聊,把他去京城趕考後的事情都安排一下。
老爺子和兩個哥哥都拎得清,大嫂也是明白人,覃靜州隻是提醒家人族人謹慎行事,不要飄不要浪,老太太王氏和雨二嫂都送進佛堂好好修身養性,等她們知道錯了再放出來。
雨二嫂算從犯,關個三五年也就差不多了。
但王氏……覃靜州不會心軟,王氏必須在在佛堂裡蹲滿十年,且誠心悔過全無怨懟,否則就繼續蹲著。
他完全不怕有人拿孝道做文章:老爺子在,王氏可掀不起半點風浪。
而老爺子又是長壽相,他中了舉人拿了銀子回家,老爺子再無愁事,在家喝茶下棋看話本,過得很是悠閒。
早春二月,覃靜州帶著大侄子,那位主動來投靠的族叔並一眾長隨小廝,坐船前往京城。
來到京城,覃靜州在碼頭上見到了特地來接他的小王爺和十皇子表弟。
當時十皇子表弟傷勢頗重,所以早早回京休養,幾個月過去他已能健步如飛。
十皇子表弟笑道:“本來表哥也想來的,可他想求娶芮姑娘……被德妃娘娘罵了一頓。”
不說前朝,光是大梁就有再嫁的皇後和太後,所以十皇子親娘德妃不單純是因為芮鸝二嫁之身才嫌棄,而是嫌棄芮鸝的出身。
不過即使成了前男女主,覃靜州也有信心他倆終究會在一起。
十皇子表弟這語氣……他問係統,“原男配?”
係統秒答,“是的呢。”
一行人說說笑笑坐上馬車,就往提前訂好的宅子去了。
把行李放下,略作安頓,覃靜州就和小王爺,十皇子表弟前往酒樓說話——十皇子沒有去接他,但在酒樓包間裡等著他呢。
說來也巧,覃靜州剛剛落座,就來了“惡客”。
他們在門外就聽禮王次子陰陽怪氣,“公主,您聽我說,雨德沛他爹更好……”
包廂門應聲打開,十皇子急道,“五姐,雨先生可是我的人!”
覃靜州看到那位明豔動人笑容滿麵的公主,以及她頭上頂著的金色小球,便對十皇子道,“在下……也不是不可以。”
穿成昭明公主也就是十皇子口中“五姐”的泠境也看向十皇子,“十弟,你不是想和芮姑娘成親嗎?我讓父皇賜婚,怎麼樣?”
十皇子瞬間動搖,“這樣不太好吧。”
眾人:……
唯有禮王次子徹底驚呆了,“你們!”
作者有話要說: 狂風暴雨……我家窗戶都在響,還是有點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