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皇子見過覃靜州後就設計了個針對禮王兒女的“專項行動”, 他上輩子被禮王一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而惡心壞了。
不管他情願不情願,事實擺在眼前:禮王有錢,從某種程度上說還有“大義”在。
在執著於“正統”的老頑固眼中, 陛下應該讓位於禮王, 同時廢太子現在看來也的確是被冤枉的, 所以宗室世家中同情禮王的也大有人在。
在他不知道自己身中“衰弱”秘藥之前他都對禮王一係頗為禮讓。
隻是現在他知道禮王的“餘毒”不僅害了他媳婦他兒子, 還讓大梁陷入戰亂, 險些亡國……
這次他可不會再留半點情麵。當場處死禮王的這一雙庶出兒女不太合適, 但他可以讓自己這倆堂侄子堂侄女“病亡”啊。
十皇子坐在軟轎上, 單手撐著下巴, 望著臉色煞白的雨德沛,“要不是長得像,本王都懷疑你不是你爹的兒子。”
雨德沛聽了這話乾脆瑟瑟發抖起來。
覃靜州複位完胳膊,走了過來, “我說話他就抖一下,殿下說話他就抖個不停,看來還是忒欠收拾。”
十皇子對文武雙全的覃靜州印象越來越好, “要我說,令郎塞進密諜營, 五年一準改好。”
覃靜州笑了起來, “改不好直接給他收屍就是?”
二人相視而笑。
雨德沛嚇得都快抽過去了:之前他還相信他爹就他一個兒子, 哭著認錯他爹總會心軟……打斷他的腿也是恨鐵不成鋼, 不會真要他的姓名。
然而剛剛他真從他爹身上感受到了……殺氣!
轉念一想,他爹才三十出頭, 他是他爹最大的汙點,他爹憑什麼狠不下心再生一個?他娘去了,因為他想賣掉小妹, 外公外婆絕不會為他說半句話……
雨德沛終於意識到自己真正的處境,渾身發冷,再加上今天他本來就沒怎麼吃東西,一個撐不住就暈了過去。
覃靜州見狀搖了搖頭,“這就暈了。”他歎了口氣,“這孩子心術不正,我先教教他,再塞進軍營裡曆練去。”
十皇子笑道:“好。”
小王爺也走了過來,看看十皇子再瞧瞧覃靜州,“你倆什麼時候這麼要好了?”
十皇子一本正經道:“一見如故?”
覃靜州笑而不語。
係統繃不住了,“這家夥的思想有點危險啊。”
覃靜州想了想說:“我想幫他奪回男主光環。”
係統刷了一行歎號出來。
覃靜州認真道:“十皇子挺有氣量,行事也果決,我看他除了命短沒什麼缺點。”
係統遲疑了一下,“……就說你也看他很順眼唄。”頓了頓它主動說,“州哥,在芮鸝還是女主的時候,男配就是跟她有情感糾葛或者對她襄助極多的人物,我敢保證男主光環沒有轉移到他們身上。咱們參與十皇子的特彆行動,我也沒發現誰拿到了光環。”
覃靜州半點不意外,“我信你。你要是知道男主光環的下落不可能不告訴我。咱們專心做咱們的,遲早都會遇到。”
係統應道:“沒錯。”
又聊了幾句,覃靜州跟十皇子和小王爺打過招呼,就拎著不肖子回去了。
等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野裡,小王爺才問十皇子,“十哥,把雨先生介紹給五姐怎麼樣?”
十皇子登時換了張麵孔,“彆亂來。”
小王爺見狀趕緊解釋,“我不是要坑雨先生,我隻是覺得……一物降一物,萬一呢……”
十皇子更嚴肅了,“彆多管閒事,到時候惹出一身腥,你裡外都不是人。”
小王爺想了想,點頭道,“也是。”
雨德沛可不是嬌花,一時半會兒玩不壞。
覃靜州把這不肖子帶回住處,毫不憐惜地敲醒了他,逼著他又寫下和離文書,再給他留作業,要求閉門抄經,一百個字錯三個以上,就是一頓捶。
吩咐完了,覃靜州又囑咐侄子和小妹一起看住這不肖子,“他偷懶的話,”他拿出特地買來的戒尺,分給侄兒和妹妹,“打他,彆客氣。他要是嚇唬你們往後報複,你們儘管再打狠一點。”
侄子和小妹笑著應下。
因為覃靜州前兩天給了老爺子四千兩銀子,三千兩用來翻修宅子和購置田地,餘下一千是給老爺子的,老爺子隨便花。
老爺子感動壞了,收下銀子,趁覃靜州不在家,召集兒子小女兒大兒媳婦以及孫兒孫女開了個簡單的“家庭會議”,告訴兒孫們他的老三發跡後如何填補家裡——老太太王氏和雨二嫂依舊被關在廂房裡,老爺子不肯放她倆出來。
所以在家裡讀書的便宜侄子們為三叔辦事越發儘心。
雨小妹就更不用說,小姑娘整日裡三哥長三哥短,家裡誰說話在她這兒也不如三哥管事兒。
這天覃靜州揣著和離書和不肖子的身契去官府備案,因為十皇子提前跟縣令提過幾句,因此事情不僅極為順利,覃靜州還從縣令口中得知,小妹和甜妞的備案婚書也都銷毀了——小王爺辦事可以放心。
他從縣衙出來順路去看望嶽父嶽母,再回家發現坐在書桌上悶頭抄經的不肖子……額頭腫了一大塊。
小妹氣呼呼地告狀,“他非要躲,結果撞到了櫃子上。”
覃靜州微皺眉頭,把侄子們也叫到他的書房裡來,他一手端著甜妞,一手揉著小妹的腦袋瓜,“做事要動腦子,他敢躲,你們都不敢把他綁在椅子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