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濃縮”過後, 靳子昀魂體凝實了許多。
直覺告訴她,她現在“變小了可也變強了”,心情複雜的同時想問的有太多, 最終千言萬語彙成一句, “你能治好我吧?”
覃靜州回答她, “能。但需要點時間。”
靳子昀想法再多, 得了爸爸的保證, 也能老實在爸爸口袋處露個腦袋, 看她媽媽怎麼換好衣服衝進病房給她上藥。
無色的液體滴在額頭, 靳子昀就感覺自己整個人, 不是整個魂都輕鬆了一點,和自己身體的聯係也更緊密了一點。
她剛想再說點什麼,就聽一聲“媽”,不用看人她就知道哥哥回來了。
她哥因為知道爸爸要來, 所以故意提前避開,現在媽媽要給她上藥,肯定有醫生聯係哥哥, 讓哥哥回來勸勸媽:哼,她都能猜到主治大夫苦口婆心的樣子, 說什麼救人心切可以理解, 千萬彆用不明來路的偏方……
不過靳子昀一點都不擔心, 反而能興衝衝地等著吃瓜, “你打算怎麼說服哥哥?”
“物理說服。”
便宜兒子完全不給他一點眼神,覃靜州也懶得說話, 上前扯住兒子的手腕。
兒子怒目而視,一拳衝著他砸了過來,“滾!”
覃靜州稍一側身, 躲過這一拳頭,抬手在對方額頭上重重彈了一記。
靳元晟瞬間呆立在原地,在額頭被敲的那一刻,他仿佛懂了什麼是五雷轟頂。
等便宜兒子冷靜下來的功夫,覃靜州無奈嘀咕,“見麵揍兒子,是不是快成了我的傳統了。”
係統不大認同,“彈腦門兒算什麼揍啊。”
此時,靳媽藥都上完了,從ICU裡走了出來,對呆呆望著前夫的兒子說,“你爸是來送靈藥的。”
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出她語氣之中的興奮。
因為不放心而跟著靳媽進病房的大夫和護士聞到那藥液散發出的熟悉無比的酒精味兒……他們決定什麼也不說:隻要不會導致病情惡化,又能讓家屬心情好一點,哪怕是被騙了……也不是不能理解。
靳元晟並沒有第一時間理會他媽,仿佛能直擊魂魄的雷聲散去,他……看到了王八蛋生父衣服口袋邊上的小腦袋。
他人也傻了。
覃靜州轉過頭,對靳媽說,“我回去煉藥,等藥得了再送過來。你明天再給昀昀拍個CT,看看出血情況有沒有好轉。”
“好的,結果出來我就發給你。你要用什麼儘管跟我說。”靳媽能心平氣和地聽前夫吩咐,可是平生頭一次。
覃靜州點了下頭,指了指便宜兒子,“你跟我回去,給我打下手。家傳手藝也該教教你們了。”
靳元晟表情微變。
靳子昀乾脆地拍起手來,“好的。”
覃靜州在拎著背包往醫院外麵走的時候,把女兒從口袋裡拿出來順手放在了便宜兒子的肩膀上。
便宜兒子靳元晟當即僵直,再不敢動彈。
靳子昀小心地挪動了幾下,忍不住抱怨,“哥哥的肩膀好硌得慌。”
覃靜州停住腳步,看向便宜兒子,“伸手。”
靳元晟也是難得聽話了一回,他不知道伸出哪隻手,乾脆把兩隻手都伸到了他生父的麵前。
覃靜州把女兒放到了兒子手心,“捧好你妹妹。”語氣裡的嫌棄溢於言表,“你比你妹妹差遠了。”說完就低頭用手機叫車。
靳元晟好不容易找回了一點理智,想說我開車來的,但他一低頭就和妹妹來了個大眼瞪小眼,他就把這話咽了回去。
作為一個拆二代,原主的住處很符合他的身份。
對,他住在一座收拾得非常像樣的四合院裡,雖然隻是個二進的小院子,但這可是京城市中心的四合院!
覃靜州嘴上說要便宜兒子打下手,其實回到家裡他也要先熟悉一下——做戲做全套,既然是做戲,總不好一點準備都沒有。
於是他把便宜兒女都丟到充作客房的西廂房,讓他們自便,明麵上是特地讓兄妹倆先好好說會兒話。
話說親爹揚長而去,兄妹倆再次麵麵相覷。
靳元晟先打開話匣子,“究竟是……怎麼回事?我避開他究竟都錯過了什麼?”
靳子昀坐在哥哥的手心,晃著小腿,從他們爸爸出現到哥哥出現之間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複述了一遍,還說,“我猜他彈你腦門,就是在給你開天眼。”
靳元晟小心地捧著妹妹,半天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