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馬上去接洽, 不多時它便帶回了委托人的要求,“加錢可以,但州哥你得保證培養出一位本土明君, 合格的中興之主出色的守成之君, 都可以。如果能培養父子兩代, 委托人願意再砸錢。”
如果把自己渡劫飛升需要的資源用進度條來量化顯示, 之前幾個任務賺得的資源把進度條推到了大約3%。
這次委托人提供的任務獎勵大約能再推進8%, 雖然距離飛升還相當遠, 但從個位數“進化”到兩位數, 覃靜州都感動到了。
他發自真心, “嗯,乾勁兒十足了!”
感受到宿主的好心情,係統也俱有“喜”焉:州哥並不是好為人師的那種人,看他帶孩子都是隻身教而不怎麼言傳, 這次答應好好教育子孫……也是因為委托人實在是給得太多了。
覃靜州不知道自己係統的小心思,他輕車熟路地穿上馬甲,稍一體會, 多少冷靜了一點。
覃靜州摸清楚馬甲的情況,不由笑道, “司承暉何必多此一舉?原主最多就三五年的壽數。”
係統代入司承暉, 揣摩後答道, “他應該是對原主拖後腿的家人深惡痛絕, 一天都忍不下去了……這一點和安陽公主不謀而合。”
覃靜州用心感受起世界環境,發覺這次比上次開場慘淡多了:上回雖然是屍首, 但必須得說屍首的素質還挺不錯,最關鍵的是上個世界有靈氣存在。
而這個世界的靈氣濃度基本可以當做沒有。
至於內力,倒是能練出一點來, 覃靜州估摸著好生休養,他戰鬥力能跟第一個任務世界差不多,武俠小說裡究極高手飛天遁地壓根不用想。
原主正獨自一人躺在放了許多箱子的車廂裡,他緩緩坐起身來,伸手按了按因為骨折後沒有好好接骨的傷腿,“打斷再重新接一回,倒還有救。”
馬上奪江山,瘸腿真的不行。
覃靜州找了份功法,就在車廂裡打坐,修煉起來。
一個多時辰後,馬車停了下來。
車夫打開車廂,原主的兩個兒子湊了上來,“爹,兒子扶您下車。”
原主大名司靜州,作為手藝在老家遠近聞名的木匠,他本人就識字。
原主兩兒一女因為兒子要學手藝,連帶著也識字,女兒自小就精明,總往爹爹和哥哥們跟前湊,一來二去也識得百十個字。
因為識字,長得也好,家裡又是手藝人,司三娘在老家條件已然很過得去。
不過也正是因為識字,司三娘很有主意,她求了自己爹爹,沒有嫁給司老太尋摸的人家,而是嫁給了解甲歸田的竹馬——原主的女婿爹娘早逝,受傷後落下了點殘疾,日常生活並無影響。
不過現在是司家一大家子進京去享福,所以女兒女婿現在並不在車隊裡,而是在山腳下的村子裡。
覃靜州讓兩個人一左一右攙扶下車,不慌不忙地走進官道邊上的客棧——客棧前院裡停著數輛商隊馬車。
而這間客棧和驛站乾脆就是對門,而官道兩邊不遠處就是炊煙嫋嫋的數個村莊。
他相信安陽公主再囂張跋扈也不至於讓自己府衛不管不顧在人多嘴雜的官道上下手。
上了客棧二樓,要進客房的時候,原主的三弟妹,也就是司承暉的親娘剛好從另一間客房裡走出來。
司承暉親娘翻了個白眼,輕哼了一聲,做作地抖了下手帕,扭身帶著同樣趾高氣揚的兒媳婦走下樓去。
目送這婆媳倆走遠,原主兩個兒子大郎二郎臉上的憂色一閃即逝。
覃靜州可沒錯過兩個兒子的表情變化:驚喜來得太突然,三個孩子居然都是難得的“人間清醒”,考慮到三個孩子比文盲也強不到哪裡去,足見他們都是可造之材。
圓滿完成委托人的任務把握更大了。
走進客房,已經把客房裡收拾了一遍的大兒媳婦先喊了聲“爹”,和丈夫對了個眼神,又低聲道,“爹,爺奶讓您歇著,不用去請安了。”
不同於沒正經讀書但或多或少都識字的三個兒子,司老頭和司老太都是實打實的文盲。
老夫妻自從司承暉考中秀才,就開始抖起威風,就好像大兒子賺錢養活全家,供司承暉讀書科舉的事兒都是大兒子一家臆想出來似的。
覃靜州笑著搖了搖頭,讓兩個兒子攙扶著坐到了椅子上。
見父親不曾惱怒,二郎小心翼翼地說,“若不是爺奶撐腰,三叔三嬸也不至於……”
覃靜州擺了擺手,“你三叔才是最像你們爺奶的兒子。他們覺著看我眼色可看得夠夠的,這次進京沾了他們暉哥兒好大光,以後咱們得仰他們暉哥兒鼻息了。”
兩個兒子本就心裡有疙瘩,此時連老爹都這麼說,他們更凝重了幾分:他們可沒忘記暉哥兒在發奮之前是怎麼報答他們老爹的。
大兒媳婦心存僥幸,雖然隻有一點點,“暉哥兒是讀書人,最是在意名聲……”
“他當然得在意名聲,所以他早年做過的混賬事什麼時候拿出來都是現成的把柄。生米恩鬥米仇莫過於此。”覃靜州平靜道,“京城咱們不去了,沒了這起子拖後腿的,咱們一家子在哪過不得好日子?”
他說這番話語氣都沒點起伏,兩個兒子外加一個兒媳婦越想越不對勁兒,等二兒媳婦端著熱乎乎的吃食敲門時,他們仨冷汗已然浸濕衣裳。
眼見兒子和兒媳婦都言聽計從,覃靜州十分欣慰。
一家五口坐在一起各懷心事地吃了頓飯,覃靜州讓兒子兒媳婦們回房好好想想,他也要琢磨一下接下來找什麼借口不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