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掀桌的老父親12(1 / 2)

海成王明年登基改年號, 但他已經把行李和人手都陸陸續續搬進了宮中,更把東宮分給了三兒子……宗親世家朝臣對此毫無異議。

如今三殿下也是貨真價實的殿下了。

經過一番清理後,宮裡宮外有的是人來燒三殿下的熱灶, 但他腦子很清醒:幸好師父提前提醒, 不然他見到抱著孩子現身的楊氏肯定要破功。急著燒熱灶的這群人並不清楚他的好父親並不想傳位給年紀較長的他, 一旦這些人弄清父親的真實心意, 隻怕扭頭就走, 還會在父親那兒告發他汙蔑他。

所以這些人找上來投靠, 他來者不拒, 但也隻是來者不拒而已。

從乾清宮出來, 他一邊琢磨一邊特地步行回到東宮,思路理清就命人去請師父了。

距離覃靜州和三殿下在乾清宮內當眾救駕已有兩個月,海成王除了下旨令三殿下入住東宮以及若乾勉勵之詞後再無獎勵,而覃靜州被海成王指給三殿下, 連勉勵之詞都沒撈著。

許多人自以為理解海成王的心思:海成王自知壽數無多,想讓三殿下繼位後再封賞覃靜州,以徹底收攏覃靜州之心。

實際情況覃靜州看得通透, 海成王隻是單純的“功過不賞”,還有他堅信三兒子和覃靜州都會死在他之前, 封賞完再找理由擢落到底, 何必費事兒?

誠然, 海成王曾經也有底線, 但隨著死期將近,他不可避免地陰暗扭曲起來。

剛好三殿下說起楊氏, 覃靜州就說,“楊氏背後有高人。先帝死得那麼乾脆,臣懷疑其後有詐。”

海成王的白月光獨孤氏偏愛低飽和度的莫蘭迪色係, 但海成王本人品味其實是人間富貴花。

海成王的側室裡有好幾位獨孤氏,她們為爭寵也曾打扮得素淨淡雅,可惜效果並不好,海成王不會為此惱火卻也不像是提得起興趣的模樣。

楊氏顯然是個例外。

覃靜州和係統說:“這次任務是教出連續兩代明君,三殿下資質一般,好歹師徒一場,我讓他當個明白鬼。”

原著裡海成王病逝後,三殿下也沒能繼承他父王的遺產像樣的抗爭一下,現實中三殿下也是情非得已才不得不依仗州哥,所以州哥說這家夥沒資質都沒問題!

係統多少有些好奇,“州哥,什麼樣的人算是資質不錯?”

“信我的,聽我的。”

係統又問:“所以目前為止,資質最出色的就是你的便宜兒女外加一個言聽計從的女婿嗎?”

“是啊。”覃靜州望向苦著臉的三殿下,“殿下,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王爺似乎是信了楊氏乃是獨孤氏轉世……可憑什麼?殿下,先帝生前擅長的東西您不可不防。”

倒不是他樂意做謎語人,而是他直說了,三殿下第一反應是做掉他,而非積蓄力量找楊氏找海成王討說法。

三殿下好半天都沒言語,最後終究也沒有什麼吩咐,隻是略顯冷淡地端茶送客而已。

離了三殿下起居的端本宮,回到東宮之內的詹事府,覃靜州又坐了會兒,到點兒便沒事兒一樣地回家去了。

此時在乾清宮之變中安然無恙的兩個兒子,大兒子在京郊大營任職,二兒子“在家待業”,女兒和女婿按照覃靜州的家信,把司家堡交給某位性子沉靜的同門師弟後,叫上其餘幾位師弟一起趕來京城。

今天正好大兒子休沐,覃靜州在他的書房裡召開了個家庭會議。

他看著真孝順的兒女和弟子們,開誠布公道,“先帝身體一直不好,他久病成醫,想必你們都有所耳聞。”

三娘頷首道:“女兒這陣子有意與京中杏林世家結交,常聽他們說,先帝可惜了,先帝給自己琢磨的延壽丹方子也不見了……”

女婿韓玄風也說:“先帝感知大勢已去,自己……橫豎都得死,小婿尋思著先帝自知必死,卻必定再留下些許後手來……楊氏可在先帝身邊伺候過一陣子。”

二郎想了想道:“楊家實在冤枉,人儘皆知,可不管是先帝還是如今的王爺,都沒給楊家平反……甚至連放還流放楊家人的旨意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