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掀桌的老父親16(2 / 2)

一個多月過去,商隊掌櫃傳回消息,周邊已經有讀書人把感謝信貼在了商隊駐地之外。

這位即將進京趕考的士子偶感風寒,卻因為趕路未能及時就醫,低燒轉高燒,人都糊塗了,幸好偶遇客商送了三貼“強效解熱鎮痛藥”和“傷風藥”,藥到病除,這位劫後餘生的士子滿懷感激之情寫了封感謝信。

覃靜州笑了笑,讓身邊的弟子帶著銀票回京賄賂太子——這位弟子出身世家,是覃靜州最早的弟子之一。

早年覃靜州看似想把國師當目標,如今再看,弟子們也或多或少琢磨點味兒出來。

比起皇帝與太子薄情寡義,弟子們肯定願意跟著師父混!

這位弟子知會了家裡,家裡也樂意把多方投注,而且司師父有兵有產業,地盤……砍翻四位藩王之中任何一位不就有了?

他們斷定司師父就算不能改天換地,也能封疆裂土……他們很清楚皇帝已經在醞釀克扣或是斷掉兵餉以除掉晉征明和司師父,以防這二人借著剿除藩王的名義自立。

不得不說皇帝太子對晉征明他倆的判斷十分靠譜,但針對他倆的手段……還是一如既往的一言難儘。

一般而言,對於掌兵的將帥,為防他們做大,應該分而劃之,拉攏一批,打壓另一批,直接搞斷糧這種騷操作,隻能說不愧是那父子倆。

留在京中的三娘和韓玄風以及弟子們都偷偷派人送了幾次信,提醒覃靜州多加小心。

楊貴妃也讓人帶口信兒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偏偏到了年底司承暉寫了親筆信,建議覃靜州這個大伯回京述職,向陛下解釋司家並無二心。

覃靜州一點也不意外。

係統也說:“這確實是司承暉做得出來的事兒。”

覃靜州自然不肯搭理司承暉,開春後皇帝果然下旨,說是西軍兵餉減半。

要知道在此之前,將兵們得到的兵餉都不是足額的,上下串通吃空餉,上邊吃透倒沒忘讓底下的弟兄們喝口湯,所以身在前線的士卒們日子們都過得下去。

但也隻是過得下去而已。

這也是為什麼覃靜州掏腰包建立的“精銳團”每次擴招,都門庭若市,從者如雲。

士卒們大概能猜到覃靜州的心思,但他們仍舊願意冒著風險跟著覃靜州乾……名義上二十萬的大軍中可有三萬原本的海成王府衛,就連他們都跟曾經的海成王如今的皇帝離心,足見皇帝有多不得人心。

晉征明和覃靜州閒聊時還說:“當初皇帝封賞群臣,封賞得不大公道,也不大能服眾,如今惡果顯現了。”

覃靜州說了句公道話,“皇帝似乎不比先帝強……咱們得謝謝先帝也謝謝貴妃娘娘。”

這幾乎是明示了!

晉征明瞳孔驟縮,“難不成……先帝琢磨秘藥,苟命之餘也把自己弄瘋了……這不是傳聞?”

覃靜州好心糾正了一下,“半瘋吧。有不少時候先帝尚算清醒,自知大勢已去,也沒燒內庫更沒毀糧倉,畢竟今上是他親叔叔。”

晉征明長長地吐了口氣出來,“今上豈不是步了他的後塵?”

覃靜州笑了笑,“不止是今上。”

晉征明自然而然地說出了正確答案,“太子也……也是。”轉瞬之間他就滿臉幸災樂禍,“貴妃必是接手了先帝留下的人手。”

話說皇帝也算是說到做到,下個月的兵餉果然減半,更下旨令晉征明和覃靜州一起回京述職……要不是西軍大帥之前連跪了三個,眾人都覺得太邪乎,一時之間都在猶豫接不接手這燙手山芋,此時欽差都該趕到西軍大營了。

藩王聯軍和西軍膠著許久,漸漸落於劣勢,這些王爺也快撐不住了,聽說皇帝居然聽信讒言打算自毀長城,自然是趁他病要他命來一波奇襲了。

皇帝派去傳旨的內侍和衛士就這麼稀裡糊塗地死於兩軍交戰之際。

消息傳回京城,更沒哪位藩王大將樂意接手西軍了。

皇帝氣急敗壞,這天他在乾清宮召集內閣宗親商議該怎麼處置晉征明二人之際,內侍驚恐地上前,“陛下,太子反了!”

太子在得知父皇有意培養貴妃所出的弟弟,且為了準時掃清障礙不惜給他這個親兒子下毒的時候,他聯合獨孤家,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堵是貴妃下的,鍋是皇帝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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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