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四十五,秦洱和許琛小哥倆帶著大包小包的早點上門。
他倆繞過玄關,冷不丁瞧見掛在客廳吊燈上的“新奇懸掛物”,哥倆嚇了一跳。
李助理他們隻比哥倆晚來兩分鐘,一進門……李助理下意識地接連後腿三步,再定睛一瞧:路九霄下巴上紮著銀針,完好的右眼正一眨一眨。
在他們看來,人活著其實都不是重點,成叔叔咋可能讓兒子咽氣?重點是昨天下午路九霄那張恨不得人手打上馬賽克,血肉模糊的臉此時差不多結上血痂了!
秦洱張口就來,“不是!成叔叔這搞得是什麼神藥!我以為成叔叔隻是真就牛嗶,原來煉藥才是主業嗎?!”
許琛拍拍秦洱的肩膀,“哥們,你覺得你病得比路九霄輕是嗎?”
秦洱想了想,“修複大腦皮質跟修複重度燒傷後的組織有什麼差彆,都是修複嘛。”
李助理深吸口氣,他想說:差彆大了去!你們不懂彆特麼亂說話!雖然我知道你倆可能是故意在這兒說相聲!
隻說擺在明麵上的:你迅速恢複,靠的是老板獨門真氣;路九霄敷藥後一天不到,創麵便全麵結痂,彰顯的是老板那超級特殊的煉藥手段!
毫無疑問,老板激發了藥材中蘊含的靈元,才能讓那鍋藥液有如此神效。
要知道發現靈元存在上千年,可究竟怎麼利用,怎麼讓靈元不快速散逸,就算是科技水平到了現在,官方也一直砸巨資鼓勵相關科研項目,卻也沒太多頭緒……
現在,頭緒來了!而且是天下獨一份頭緒!
李助理心情激動,想說的話有好多,然而老板就坐在窗邊笑而不語,他也隻能努力平複情緒,“恭喜老板。”
覃靜州“嗯”了一聲,眼皮都不抬,“先吃飯。”
覃靜州,秦洱許琛,李助理王司機再加上六位保鏢小哥,一共十一人吃完早點,覃靜州點了根煙,輕飄飄地說,“我確實虧欠你良多,但這跟我想揍你並不衝突。”說完他吩咐保鏢小哥們,“把他放下來,洗漱一下,換件衣裳,再給他口飯吃。”
一天的時間,足夠秦洱他們細品出他對路九霄的態度:不會不顧死活,但也確實不太喜歡這個親兒子。
所以秦洱他們迅速達成一致,不會對小老板無禮,卻也不會太把小老板當回事。
路九霄被保鏢小哥們從吊燈上取了下來,又被帶進了還算寬敞的衛生間。
自行拿掉下巴上的銀針,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一時間也沒了說話的心情:他其實也很嫌棄現在的自己……此時他也想起為什麼會包庇顧蘇了,顧蘇來醫院,看到他自己都沒法兒麵對的這張臉後難過地哭了,他心中觸動,就這麼……放過了她。
坐在馬桶上,他忽然想起來:他爸連他上衛生間的需求都能控製住嗎?!擱在臥虎藏龍的古武協會,他爸也是數得著的大佬……嗎?!
忽然腦中銳痛,他險些栽倒,萬幸保鏢小哥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他。
劇痛一閃即逝,但他莫名斷了片: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做什麼……
他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滿心疑惑,“我怎麼了?我之前究竟都做了什麼?”
這會兒覃靜州剛好給秦洱他們分派完今天的任務,他看向衛生間緊閉的門,“腦中霧氣散去了一點,他也因此找回了一點理智。”
係統好奇地問。“顧蘇跟蘇淮真不一樣,她走的不是‘竊運’之路,州哥你覺得誰比較高端一點?”
覃靜州笑著為係統說明,“氣運之子投機取巧,竊取他人氣運成全自身,也不是完全不行,但他必須在氣運反噬到來之前,真正做點順應大勢的實事,這樣不僅能衝抵反噬,還能真正把偷來的氣運和自身氣運融為一體。在上個任務世界,蘇淮真隻想跟我對著乾,結局當然就是白給。而顧蘇收集的是負麵情緒,身帶氣運之人的負麵情緒,對於在部分特殊傳承中價值大過氣運本身。”
係統“啊”了一聲,“難怪!”
“盤踞在路九霄腦中的那坨灰色霧氣就是顧蘇留下的負麵情緒感知器,同時有不錯的降智效果。”
係統蠻能理解的,“不說氣運之子,隻說身帶氣運之人絕大多數都少年老成,性格沉穩鎮定,想要他們產生劇烈的情緒起伏,不大力降智,壓根辦不到!”頓了頓它又說,“顧蘇看似是弱者,不得不在幾個強大的男人之間隨波逐流,但她……其實是個pua王者!”
覃靜州掐滅了煙,“說得不錯。”
係統身上的光芒閃了又閃,“州哥,我覺得顧蘇見到你,百分百會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覃靜州不以為意,“正好給便宜兒子做個榜樣。”回應完係統他才看向欲言又止有一會兒的李助理,“有話就說。”
李助理擠出一個笑臉來,“老板,煉藥的方法……”
覃靜州打斷了他,“成功率我自己都沒譜。”
李助理一臉懊喪,旋即又努力笑出來,“老板,是我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