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側妃的渣爹4(2 / 2)

他喝了幾口茶,故意冷淡說,“述職完你給我回去!”

覃靜州笑了下沒說話。

武安侯放下茶盞苦口婆心,“以你的名聲資曆如何在京城立足?你大哥這麼多年也不過是個閒差!你以為你們要什麼差事我就能給你們辦到?你也忒看得起你爹了!”

覃靜州笑容不減,“我不回去,不用你費心。”

武安侯在老太太那兒看到了方子,聽完了前因後果,再去媳婦那兒聽了一耳朵嚶嚶嚶,自以為了解兒子的心思,“給她辦事的我都處置了。”

覃靜州一擺手,“從我娘沒了那會兒起,我就知道你愛和稀泥,還總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到了外麵不會像是大哥和侯夫人這樣小打小鬨不要性命。”

武安侯沉默了下來。

覃靜州繼續道:“因為婉拒啟陽王收徒,你估計我惡了啟陽王,覺得我這個兒子徹底廢了,所以甭管我有理沒理,妥協忍讓的都得是我。”

被戳中心事,武安侯不急不惱,心裡是無儘的惋惜和悔意:早知如此,他就把三兒子自小抱到身邊養,或者交給老太太照看!米氏毀了我的麒麟兒!

武安侯第一任和第二任妻子是同父同母的姐妹,第四任妻子,也就是原主的生母,是第一任和第二任的庶妹,因為這三任侯夫人都是米氏。

看武安侯的反應,覃靜州可以確認一點:武安侯什麼都明白,但已經選錯了就隻能將錯就錯。

他故意歎了口氣,“你教育兒女真有大問題,我以前不懂,照抄你的法子,結果就是兒女離心。”

這句話……就太傷了。

然而武安侯臉色驟變的同時不得不承認:三兒子說得對。說實話,他和三兒子相處不多,經常一年到頭也說不上幾句話,但隻怕其餘嫡子庶子加一起,都沒三兒子一個人看得透看得遠,畢竟這個兒子十歲出頭就能讓啟陽王看重,不惜破格收為弟子……

覃靜州眼見武安侯想說點什麼終究還是頹然地坐了回去,他又笑了,“罷了,人各有命。過陣子我會搬出去住。”

武安侯終於開口了,“好。”

覃靜州站起身來,“侯夫人眼高手低膽子大,你小心她自作主張把整個侯府都拖進奪嫡的大坑裡去。”

武安侯凝重之餘……他是相信三兒子在外麵聽到了些風言風語,隻是想起三兒子自作主張把親閨女送進晉王府……當時他是真的氣著了,那也是這輩子唯一一次跟三兒子動真怒。

現在他依舊有話要說,“可是你親手把遙丫頭送到了晉王那兒。”

覃靜州笑了笑,意味深長,“你可彆小看晉王,他不說笑到最後,起碼能活到最後。”

武安侯立時凝重起來,“怎麼回事?”

覃靜州道:“晉王有個心愛的外室。你去查查對方的身世,小心一點,隻要查到一點端倪,你就懂了。”說完他起身就走,連句道彆都沒有。

武安侯一點都不生氣,端起茶盞把溫茶一飲而儘,“臭小子,我果然小瞧了他!”

書房裡當值的管事丫頭聞言也都動了心思:以後見著三爺,必得再恭敬些。

隨後的兩天安安生生,無事發生,而第三天武安侯全家要出門,正是去啟陽王府參加賞花宴。

侯夫人被老太太和武安侯分彆教訓了一通,在自己房裡整整反省兩天,如今憔悴和低落勁兒都沒散去。她滿腹怨氣,可不就得宣泄一下,“王爺的帖子沒有三爺,三爺正好在府裡好好歇歇。”

武安侯早知道三兒子手裡有啟陽王單獨給的帖子,此時見三兒子似笑非笑,他也麵無表情地吩咐,“你稱病不用去了。”

侯夫人大驚失色,“侯爺!”她跟那位……約好了啊!她不能去豈不是壞了大事!

然而侯夫人再怎麼伏低做小反複央求也沒用,武安侯不僅不讓侯夫人一起去王府,練侯夫人所出的二兒一女也得在府裡待著。

為防侯夫人趁著他和老太太不在家而生事,武安侯特令自己的心腹大管事和親兵配合,牢牢盯住侯府。

侯夫人聽了這番安排臉都白了:她這些年養尊處優,再怎麼說一不二,可侯爺不許,她就無計可施。她低下頭,生怕暴露心跡,恨不得親手一刀一刀戳爛爾靜州這張臉的心跡!

坐上馬車,小熙抱著她爸的手嘀咕,“侯夫人都快把‘我要給你們個驚喜’寫在臉上了……新手村的boss,平推都毫無遊戲體驗。”

覃靜州揉了揉女兒的腦袋,“真正的爾靜州就死在侯夫人手裡,雖然我感覺爾靜州病得不輕,他自己感覺活夠了。”

小熙歎了口氣,“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來到啟陽王府,覃靜州走到哪裡把女兒帶到哪裡,而原主多年未見的狐朋狗友滿眼驚豔,讚歎不絕:怎麼跑到鳥不生蛋的地方待了五年,還返老還童了呢?

然後這群狐朋狗友就興衝衝地要給他……介紹對象。

覃靜州不太想隨隨便便就崩了人設,起碼這個時候不太想,所以明明他已經很不耐煩,依舊還在保持微笑。

他跟係統說:“世界意誌能給的實在是太多了,我忍了。”

係統分得清州哥是真生氣還是裝裝樣子,“掙錢嘛,不寒磣。”

於是他摟著女兒,喝酒吃菜,狐朋狗友吹的牛嗶一耳朵進一耳朵出,靜等小泠派人來找他。

忽然間,一個似曾相識,頂著一腦門子汗的小丫頭跑了過來,連萬福都來不及做,“三爺,逍少爺落水了!”

覃靜州站起身來,抱著女兒小熙吩咐說,“帶路。”

啟陽王府前身是前朝最後一位攝政王的府邸——這位攝政王奢華無度,居然在王府裡修了個能連通宮中太液池,最深度超過十米的大池塘……確切的說應該叫人工湖。

爾逍掉進去的正是這個大池塘。

在原主的記憶裡爾逍是個徹頭徹尾的旱鴨子。

所以侯夫人為他們父子準備的“驚喜”大約就是這個了。

覃靜州跟著小丫頭來到池塘邊,此時已經有十來個仆從撲騰在水麵上,而蠢兒子不見蹤影。

他用神識一掃:好家夥,蠢兒子都快要沉底兒了。

現在是秋末冬初,不少人家甚至點上了火盆,而蠢兒子左手骨裂又不通水性……這次“驚喜”真是想要蠢兒子的命。

覃靜州把女兒放在池塘邊上,自己則輕巧地躍入水中,找到並撈起兒子,還不忘從兒子手中奪下一件胭脂紅色的女式鬥篷。

這是物證,可不能弄丟了。

他扛著凍得瑟瑟發抖的兒子上浮,自行遊到池塘邊,更不用任何他人幫助自行走上岸,再把糊在額頭上的劉海往後一撥,緊貼在身上的衣衫更彰顯了那無可挑剔的好身材……

一時間現場鴉雀無聲,順著頭發淌下來的水滴落在地上仿佛都能聽得清楚。

聞訊趕來的啟陽王夫婦等貴人以及管事仆婦和家丁們也都說不出話來。

而總算找到機會趕過來的泠境則端詳了會兒覃靜州,她心服口服,隻差脫口而出:……男菩薩。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第一更!!!

嗷嗷嗷放假啦,敲開心!!!

相好們新年快樂……新的一年我最大的心願就是疫情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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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雪喵和小小燕子飛啊飛兩位老相好的霸王票,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