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又撞了回鐵板,楚王安生了些時日。
晉王皮肉傷好得很快,晉王府也在工部和內務府官員工匠任勞任怨加班下,趕在大婚前修複完畢——陽氏會做人,深知想要人家儘心儘職加班,必得好處給到位。
於是隔天她就派管事去工地送外賣,批發了布匹醫療又打了些小銀錁子賞給工匠們,而主事官員不僅有更好的加餐更有定製外袍和百兩銀票可拿……也不能給太多,給多了就有賄賂之嫌。
陽氏辦事妥帖,泰和帝都誇了她一回。
心裡有陽氏多少有點看法隻是沒表現出來的德妃冷眼瞧著,都不得不認陽氏是個極佳的賢內助,兒子眼光著實不錯。
尤其是讓泰和帝讚不絕口的則是他的妹妹和妹夫。
妹妹主動接手遭遇雪災和地震的百姓安置一事,直接以工代賑:提供禦寒外套、靴子和手套以及一餐肉食和十個成年男子手掌大小的雜糧饅頭,隻要百姓肯穿著新棉衣跟著老成的工頭上街初雪以及修整危房,超額完成直接給錢。
過了正月十五,那些遭災的百姓都已經各回各家。
泰和帝看完妹妹妹夫遞來的折子,尤其是看完弟妹算完的這筆經濟賬,感覺有必要試著推行下去。
而誰來主持這份工作呢?自然是剛休完婚假的晉王夫婦。
楚王在朝堂上攥了攥拳頭,這是樁好差事,可惜讓五哥兩口子要到手了……
如果任由五哥做大,此消彼長,五哥也興許有一天會強到爾靜州那樣,隻要想一想就能讓他栽過去的地步。
加上爾靜州這個最大的攔路虎,他都不能放任不管。
如果能一次把這兩個心腹之患解決就好了。
於是他派了不少人專門打聽情報,也不針對敏和公主府和晉王府,不然也太明顯了。
他那個高座在龍椅上的老子眼裡可不揉沙子!
一來二去還真讓他找到了點突破口。
一是因為退婚顏麵大失從而恨上爾靜州爾逍父子的米家,以及啟陽王那個十分受寵的小兒子。
二是怎麼反抗都沒有效果,被打發回娘家,怎麼哭哭啼啼要死要活娘家都不肯為她出頭,從而連晉王夫婦和自己娘家一並恨上的……前晉王側妃,德妃的親侄女。
三是武安侯的妻子以及兒女們,尤其是武安侯原配所生的一雙兒女。
四是爾靜州的大女兒爾遙。經過一陣的了解,楚王發覺這姑娘是個寶藏。她是唯一一個稍微派人示好就立即有回應的。
爾遙也不是不慎重,她隻是在最開始回應極快,隨後大約是確信是他在派人聯係的時候,書信的措辭風格為之一變,他能從字裡行間看到滿滿的討好,還有對自己父親大哥的不滿,對晉王夫婦堪稱仇恨……
這就很奇怪。
楚王再次調動直覺感應了一下:爾遙似乎也有些邪乎。那他先看看爾遙都知道什麼有什麼奇遇吧。
果然吊了爾遙幾天,對方就繃不住了。
爾遙想要投靠他,除非來到他身邊,不然不會說出心底的秘密。
楚王來了精神,感覺趁著姑母姑父在京郊溫泉莊子裡小住的機會挖次牆角,也不是全無機會。
他有直覺加持,也不怕在這種小事上橫生枝節。
於是在爾遙會武安侯府看望老太太和武安侯的路上,她……失蹤了。
覃靜州令急匆匆來報的管事退下,才對泠境說,“楚王行事還挺慎重。”
泠境應道:“橫豎過會兒她就得被送回來。爾遙是個燙手山芋,楚王才懶得把她留在身邊。”
一如他倆所料,大半夜爾遙被打暈,丟在了公主府門口。
公主和駙馬一家子還在溫泉莊子,管事隻好先把爾遙弄進府裡,趕緊打發人再去報信兒。
爾遙醒來後,就看見大哥和小妹坐在自己床邊,看著她都是一副一言難儘的模樣。
想起楚王喂她的那粒藥以及自己稀裡糊塗似乎把所有秘密全吐露了出來,她翻身彎腰摳起嗓子,想要把胃中的東西全吐出來……哪怕她知道丹藥下肚這麼久吐也沒用。
小熙頓感無奈,“大姐,撞南牆的感覺如何?你以為隻有你重活一世嗎?”
爾遙瞪大眼睛,死死盯著小妹,半天說不出話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無名和小小燕子飛啊飛兩位老相好的霸王票,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