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鬨鈴準時響起。
被窩裡的少年動了動,終於在震耳欲聾的鬨鈴聲中不情不願的起床了。
“早安——”
天院朔也習慣性的拉開房門打招呼,但空曠的雙層彆墅裡隻有他自己的聲音在回蕩,顯得格外冷清。
不過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是自己一意孤行從在高一下學期非要從美國搬回到日本的兵庫縣,家裡人不僅不過問他的想法,還幫他預支付了兩年半小彆墅的租金就已經是非常開明的家長了。
甚至媽媽怕他飲食不習慣,還專門雇傭了家政工,每天在他上學的時候幫他打掃衛生做好第二天需要的便當,讓他能夠無憂無慮的在日本上學打排球。
天院朔也的動作很快,一想到今天是來到日本成功加入社團後第一次參加早上的集訓,甚至等不及坐在餐桌上好好吃完早餐,叼著麵包片就出門了。
家長給他選的住址離稻荷崎高中距離相當近,走路的話也隻需要二十分鐘左右,而且為了不讓自家單細胞生物迷路,還體貼的選擇了和學校坐落在一條主線道上的小區位置。
天院朔也迎著早晨涼爽的微風心情好的不得了,雙手拍在自己的臉上打氣:“喲西,今天絕對要給隊友留下好印象,加油朔也!”
剛好路過的角名倫太郎:“啊。”
聽到背後的聲音毫無防備轉身的天院朔也:“...啊!”
看著來人標誌性的狐狸眼,天院朔也的心情瞬間跌入穀底,他在內心發出慘叫:怎麼會、怎麼會是角名同學啊啊啊啊啊啊,想到剛才自己給自己鼓勁的畫麵被角名同學看了個正著,本來臉皮就薄的天院朔也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時間倒流將剛才犯傻的自己狠狠搖醒。
角名默然無語的看著轉校生幾乎寫在臉上的心理波動,出於一種難得的好心,角名決定無視掉剛才自己看到的事情,神情自若的和他打招呼:“早上好。”
天院朔也低著頭跟在角名身後:“角角角名同學,早上好。”
角名有些無奈:“不是角角角名同學,是角名(Suna),反正之後也是隊友,就不用加敬稱了吧。”
角名說完,餘光看見跟在身後的金發少年突兀的停在了原地:“怎麼...喂,你彆哭啊。”
天院朔也抽了抽鼻子,倔強的反駁:“我沒哭。”
角名看著他泛著水光的眼眶,花了點時間將嘴邊的吐槽又咽了回去:“行吧。”
天院朔也也知道自己這句反駁站不住腳,他紅著臉小聲補充:“因為角名是我在稻荷崎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角名:倒也沒有。
“那個,”天院朔也偷偷抬起頭,充滿期待的望了角名一眼,“角名可以叫我朔也(Sakuya)。”
“...你確定?”
天院朔也點頭如搗蒜,一雙水藍的大眼睛不靈不靈的閃著光:“之前在美國的時候他們都是這麼叫我的,說是天院的發音太難了。”
角名在內心眼神死:這就是開放的美國人嗎?長見識了。
非常不喜歡處理人際關係的角名本來想推辭,但看見天院朔也那暗含期待的眼神,又擔心萬一拒絕掉會不會把他弄哭,弄哭後好像更麻煩一點,最終還是有氣無力的答應下來:“好吧,朔也(Sakuya)。”
“!”
仿佛能看見背後正在瘋狂搖擺的小狗尾巴呢,天院朔也君~
天院朔也:“我,我會繼續努力的,不會讓角名失望。”
角名:不,等等,你在說什麼?
“角名,原來你也住在這條街,真的好巧,以後早上說不定天天都可以一起去上學。”
“嗯。”
“角名,稻荷崎平日裡的訓練量怎麼樣啊?我好擔心跟不上大家的進度托大家的後腿。”
“還好。”
“角名,你昨天的那個扣球,就是‘咻——啪’的那個,是怎麼做到的呀?我在旁邊都看呆了。”
角名:“啊,湊巧吧。”
“角名...”
角名倫太郎終於忍不住吐槽:“你的畫風是不是不對吧?真的不對吧?你不是害羞哭包人設嗎?”
聽不懂角名在說什麼的混血小孩天院朔也歪了歪頭,有些疑惑的問道:“角名,畫風和人設是什麼意思呀?”
角名平日裡本來就無神的雙眼現在徹底失去了高光:“不,沒什麼,聽不懂就算了。”
於是稻荷崎門口出現了非常神奇的一幕,往常明明在校園裡人氣很高但是非常難接近的角名倫太郎少見的摘下了耳機,身後緊緊跟著剛轉來就因為顏值刷爆學校匿名sns的新同學天院朔也。
兩個人明明風格迥異,但多看幾眼又意外的和諧。
角名走在稍微靠前一點的位置,正準備向左拐,卻發現身後的天院朔也邁向了和體育館完全相反的位置。
角名第無數次在內心歎氣,任命的牽住天院朔也的背包帶:“走反了,門口不是有告示牌嗎?”
天院朔也順從的跟著角名更改方向,伸出左手不好意思的摳摳臉:“那個...其實,有點看不懂。”
角名:對哦,雖然日語說的很溜,但轉學生確實是在美國長大的。
好像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角名一雙狐狸眼彎了彎:“朔也,在日本的話,如果考試不及格的話,有很大可能性會被剝奪參加排球比賽的資格。”
天院朔也渾身一僵:“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