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傳能扣能防守,這樣全麵恒定發展的球員,無論放到哪支球隊裡,都能成為整支球隊的中堅力量甚至球隊王牌。
但起初並沒有多少人會將‘王牌’這兩個字和天院朔也聯係起來。
或許是因為副攻手的定位注定沒有主攻手、一傳手甚至自由人那麼起眼,相比起琢磨著怎麼得分,副攻手們則大部分時間裡都在琢磨著如何防守。
再加上稻荷崎的防守方式又和鷗台、伊達工這類強防守的學校不同,天院朔也給人的感覺卻太過於輕巧。
就像是他的那雙手恰好出現在了排球的行進路徑上。
天院朔也既然在球網前出色的完成一對一貼身防守,又能很好的融入到團體協防式的體係中。
但這樣的表現,對於他頭頂上那個‘副攻手第一人’的頭銜又未免太過於低調內斂了一點。
自從春高比賽結束後,排球月刊將這個頭銜按在了他頭上以後,對於金發少年本身的爭議伴隨著稻荷崎打敗井闥山奪冠這件事愈演愈烈。
不過這樣的爭議,也伴隨著今年IH比賽的進行逐漸消失了。
如果說之前還有人擔心金發少年在春高比賽時的表現不過曇花一現,曾經站在稻荷崎對麵被天院朔也防守出心理陰影的攻手們肯定第一個不答應。
絕佳的球場視野、靈動的防守方式、極具想象的進攻能力、以及對勝利毫不掩飾地渴望。
在比賽剛開始時用副攻手傳球給一傳扣球得分的方式終結了井闥山的發球局,攝像頭下的金發少年明晃晃地露出一個笑容。
“好球好球,朔也!”“再一球再一球,朔也!”
天院朔也伸出手跳脫地拍了拍宮侑的肩膀:“阿侑,發個好球哦。”
隨之移動位置,和井闥山今年剛剛升上主力球員的一年級生秋山對位。
井闥山的新攻手啊...
天院朔也看著對麵身高超過兩米的十一號球員,腦子裡回想起之前教練的作戰會議。
‘據說是春高結束後迎來了一次發育,秋山的身高已經超過了兩米,原本就是力量型選手,現在的井闥山以他作為最高點建立起了一條全新的進攻路線。’
‘最近的比賽中佐久早和他通常會一左一右的撕裂防線,倫太郎、朔也,怎麼將他們封死,就看你們的了。’
嘛,雖然不太想承認,但封死佐久早還是不太可能的,天院朔也想,不過如果是秋山的話...
想到曾經交手過的、最具有代表性的高個子主攻手們:例如鷗台的白馬、音駒新人列夫,天院朔也歪了歪頭。
應該,不算太難吧?
和身高超過一米體重將近九十公斤的井闥山十一號相比,站在他對麵的金發少年就顯得單薄許多。
互相都做出了預備姿勢,天院朔也雙手抱頭,一雙貓眼彎了彎,對著秋山友好地打了個招呼。
“請多多指教。”
站在球網對麵的
秋山愣了愣,有些遲疑地回答道:“嗯...哦,那個,請多多指教。”
雖然曾經在場邊旁觀過春高的那場球賽,但在此之前,秋山並沒有機會和眼前的稻荷崎九副攻手號打過交道。
非要說的話,除開和佐久早頭頂上那個同樣唬人的稱號以外,秋山對於天院朔也的全部認知都來在於比賽錄像帶裡。
當然,觀看比賽錄像帶是最直觀認識你的對手的方法。
但是,比賽錄像帶也同樣擁有著一個相當致命的缺點,即無法將比賽之間球員們的交流記錄在內。
所以此時此刻,如果換成是佐久早站在天院朔也對麵,佐久早是絕對不會像他這樣乖乖回答這個問題的。
因為對於有一類球員來說,你說的每一個字都很有可能成為被他抓在手心裡最後刺向你的刀尖。
而不湊巧的是,天院朔也就是這一類球員裡的頂尖翹楚。
排球從稻荷崎的半場掠過,砸在古森的手臂上飛出界外,宮侑的第一個發球幫助球隊成功得分。
雙方球員都相當沉得住氣,經過剛才飯綱的第一次發球就被稻荷崎成功防守反擊追平比分之後,原本還略微有些浮躁的井闥山也迅速調整好了心態,不愧於井闥山老牌排球強校的稱謂。
而稻荷崎這邊的狐狸們也同樣做好了心理準備。
擁有著高中第一自由人的井闥山,在發球局上擁有著壓倒性的優勢,因此在宮侑第一次發球被接起時,稻荷崎平靜而迅速地展開了防守姿態。
排球被古森成功墊向空中,原本站在底線附近的飯綱交叉步移動著跑向排球的落點。
而就在飯綱用相當完美漂亮的一傳姿勢將排球再次墊向半空中的時,同樣也站在後排的佐久早突然開始加速前插。
佐久早前插的速度很快,但球網對麵稻荷崎收縮防線的速度也並不慢。
原本站在三號位的角名迅速向球網左側的宮治靠攏,而後排的赤木則加速向他們反方向跑去。
眨眼之間,雙方球員們的跑動實際上已經在球場上完成了一次無聲無息的交鋒。
集群式防守攔網的宮治和角名封鎖住了佐久早直扣的路徑,而赤木正正好卡在了那個唯一被空出來的地方。
同樣,後排的宮侑和阿蘭則隨時準備著接球反擊,稻荷崎的整個跑動站位流暢自然,引得場邊的兩位解說員稱讚不斷。
而就當體育館內的視線幾乎都被在球網前準備起跳的佐久早吸引的時候,天院朔也的心思甚至眼神都沒有絲毫的浮動。
所有的頂尖捕獵者在確定能夠給獵物致命一擊前,他們都擁有著相當的耐心。
‘要小心佐久早和秋山一左一右撕裂防線。’
黑須教練的忠告就在耳邊,天院朔也觀察著秋山的一舉一動,幾乎是同步緊緊墜在秋山的身後,將他所有的進攻範圍全方麵鎖死。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