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名將鑰匙放進盒子裡,將剛剛買回來的日用品和新鮮食材放在玄關櫃上。
脫鞋,擺放整齊換好室內鞋,灰色簡單款,天院朔也有一雙淡藍色的同款鞋。
巴醬和啵醬慢悠悠走出來在角名的褲腿上蹭了蹭,角名彎下腰,將地板上的小毛球撿起來扔掉。
“朔也,”他喊道,從二樓傳下來模糊的回應聲,“你今天給他們喂化毛膏了嗎?”
沒回應,角名倒也不急,將新買的日用品歸類整理再放好,新鮮的食材也要及時放進冰箱,角名看著根本沒打開的保溫盒輕輕地挑了挑眉。
二樓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家裡另一個人的腳步聲也清晰了起來。
雖然和平時相比,天院朔也今天的腳步聲好像確實沉重了一些。
“嘩啦——”
輕微的水聲響起,角名將保溫盒從冰箱裡拿出來,膝蓋頂在冰箱門上‘嘭’的一聲,恰好樓上的水聲也停了。
看來洗完冷水臉之後人要清醒一點兒了,角名想,啪嗒、啪嗒,腳步聲從遠及近,伴隨著迷迷糊糊的哈切聲。
“倫太郎,”天院朔也走過來,嘟囔著,“歡迎回家,今天的課都上完了?”
角名隨口應了一聲,他今天早上有大課,沒等天院朔也起床就離開了,中午乾脆直接去吃食堂,他們自從搬出小彆墅之後就儘量避免過多依靠於彆人。
雖然剛開始經曆過一段手忙腳亂的時間,不過最終也成功安頓了下來。
下午有一節選修課,當初為學分專門選了係裡出了名嚴厲的老教授,也因此開啟了角名根本不敢逃課的悲慘大學生活。
不過好就好在老教授雖然嚴厲,但起碼不會隨便抓選修生當免費勞工隨意使喚,角名才能順利在下午四點左右回到家。
扭開電磁爐的按鈕,將保溫盒裡的湯重新加熱,濃鬱的骨湯一入鍋,鮮香的味道瞬間籠罩了整個房間。
天院朔也抽抽鼻子,從上午到現在隻有一點兒牛奶打底的胃似乎終於蘇醒了過來,下意識伸出手揉了揉。
“好餓,”天院朔也湊過去,仗著兩人相差無幾l的身高將下巴擱在角名肩窩,“想喝。”
角名就著這個姿勢舀了一勺湯喂進他嘴裡,天院朔也湊過去眯著眼睛舒舒服服地喝了一口。
“味道怎麼樣?”
角名問,雖然湯是他做的,但從今晚忙碌到現在反而是天院朔也成為了第一位食客。
天院朔也偏過頭兩個人神情自然地接了個充滿骨湯味的吻。
雖然可能會有點奇怪啦,不過天院朔也扳著手指頭數了數,又在倫太郎嘴角親了一口。
“是我們的早安吻和午安吻。”
天院朔也像沒長骨頭似的整個掛在角名肩膀上,將今天欠下的吻通通補上。
“最近這兩周還沒起床倫太郎就不見了…”
雖然已經成功從高中升入大學,但這幅癟著嘴悄悄抱怨地模樣
倒是和高中時候沒什麼兩樣。
隻不過、
角名將重新熱開的骨湯盛出來:“你論文寫完了?”
天院朔也正準備偷吃的手一僵。
哦,角名慢悠悠地想,看來是還沒有。
天院朔也委屈地癟了癟嘴,窩在椅子上,穿著純白色的寬鬆上衣領口上還沾了點兒水漬。
一頭蓬鬆的金發隨意紮在後腦勺,甚至還帶著淺咖邊框的圓框眼鏡,是能遮住小半張臉的那種,臉貼在餐桌上哀嚎:“怎麼看都沒寫完吧?”
“嗯。”
角名給他添了碗飯,心想等會兒要不要再煮兩個雞蛋給他滾滾眼眶,皮膚白有時候確實不太好。
天院朔也一想到自己至今進度未過半的論文長長地歎了口氣,筷子在碗裡戳了戳,哭喪著臉說都沒有食欲了。
角名伸手幫他提了提滑下來的衣服領子,不動聲色地幫他將其他痕跡遮住。
雖然最後還是吃得圓滾滾才不甘心地放下筷子,天院朔也將飯碗收拾起來扔進洗碗機,還是原來的分工方式,畢竟科技可以改變生活嘛。
角名從背包裡掏出來厚厚地課前準備資料,順便打開電腦拷貝了一份天院朔也的論文資料細細看了起來。
雖然當初天院朔也拿出了當年訓練排球的架勢突擊小半年最終磕磕絆絆和倫太郎得到了同一份大學的邀請函,但到了大學,又是一種全新的學習模式了。
角名知道對於天院朔也來說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畢竟當初宮侑高中畢業後直接選擇進入了職業球隊,而宮治也直接進入了更注重實際操作的職業學院進修。
就連北前輩也選擇了直接回家務農,角名盤腿坐在茶幾l麵前,鼠標發出輕微地哢噠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