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2 / 2)

隻是,他雖可以這般自欺欺人,手指尖那真實的觸覺卻是騙不了人的——濕漉漉的淚水很快便打濕了帕子,哪怕是隔著又薄又濕的絹帕,指尖也依稀能感覺到女孩臉頰的柔嫩,甚至還有隔著絹帕傳遞來的一絲溫熱——是,誰也不知這溫度究竟是淚水帶來的,還是女孩泛紅的臉頰上自帶的......

其實吧,餘晚晴也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蕭翀冷著臉瞪她時,她又氣又委屈,自然是越哭越凶,恨不能順勢把自己在這考場上吃過的苦頭全都給哭出來。隻是,蕭翀這才略緩了神色,拿帕子替她擦眼淚,她倒是先覺得不好意思了。

所以,餘晚晴很快便回過神來,有些不自在的從蕭翀手裡接了帕子,低著頭擦拭臉上淚痕,倒也漸漸收了淚。

雖說餘晚晴是好些了,蕭翀蹙著的眉頭卻沒有鬆開。他凝目看著餘晚晴哭紅的眼睛,忽而開口問道:“你哭什麼?”

餘晚晴這才發現自己這一連串貌似神經病的情緒變化,不免十分尷尬,也是虧得她早便哭得臉上泛紅,此時雖是羞得臉上發燙,一時間卻也看不出什麼來。

當然,她肯定也不能和蕭翀說自己是因為阮皇後隻給她一分給氣哭的,所以,她隻好委委屈屈的找了個不是借口的借口:“我,我有點吃撐了,胃疼......”

蕭翀:“......”

說真的,他是真覺得餘晚晴就是編瞎話都編的不走心,仿佛真拿他當傻子糊弄,以至於令他回憶起當初兩人在冷宮裡的那次對話——

【“你覺得,皇帝他很傻?”

“能看上自己兄弟未婚妻的人能有多聰明?”

“而且,他喜新厭舊的這麼快——才看上我就讓我住冷宮,顯然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所以,餘晚晴怕不是又把他當傻子糊弄吧?

不過,轉眸看了看桌子上剩下的小半碗燕窩蓮子露,蕭翀倒是又轉了念頭:餘晚晴晚膳時便已吃了許多,現下又是捧著碗燕窩蓮子露吃個不停,若說吃撐了,其實也不算奇怪......

想到這裡,蕭翀暗自歎了一口氣,還是沒與那一臉心虛的餘晚晴多做計較,隻叫了李進忠進來,吩咐道:“傳太醫。”

現下已是入夜,蕭翀忽然要傳太醫,便是李進忠都是嚇得臉上一白,滿懷擔憂的抬眼去看蕭翀。

蕭翀神色如常,淡淡補充道:“僖嬪她吃撐了。”

李進忠:“.......”

便是李進忠這樣小心謹慎的人,聽聞此言都忍不住往餘晚晴處投了一眼去,看著餘晚晴哭紅的眼睛,他心裡不禁暗歎:真是作孽哦,這還是頭一個在乾元宮吃撐的!居然還撐得哭出來了!這,這叫人說什麼好呀......

餘晚晴幾乎能夠秒懂李進忠那眼神裡的未儘之意。

甚至,她都能猜到:過了今晚,她在後宮裡隻怕又要出名了,嗯,應該不是好名——畢竟,她是頭一個在乾元宮吃撐了,還撐得掉眼淚、撐得叫太醫.....

餘晚晴想到這裡,簡直是又想掉眼淚了:當她混後宮的不要Face的麼?!

偏偏,話都是她自己說的,便是反悔都無處說去,餘晚晴也算是頭一回知道了什麼叫自己挖坑埋自己。

唉......

藍瘦香菇。

*******

事實上,此時鳳來宮裡,阮皇後亦是難受的很。

餘晚晴也的確該感謝下考試評分沒有負分這一項——畢竟,這好感值評估是不設上限和下限的,最高也不過是十分,最低也不過是一分。

而阮皇後的這個一分,顯然和蕭翀當初那個被餘晚晴一個芋頭差點噎死而給的一分相差很大。

這麼說吧,蕭翀給一分,那是他可憐餘晚晴,意思意思;阮皇後給一分,那就是因為最低分就隻有一分。

當然,一開始聽說乾元宮那裡送了東西來,阮皇後自是高興的。

杜嬤嬤親自接了那一盅的燕窩蓮子露,遞上來時還笑:“老奴早便說了,陛下這心總是向著娘娘的。您瞧......這不就送了東西來。”

阮皇後有著一張靜美如詩畫的臉容,此時臉上也含著笑,偏嘴裡卻要嗔一句:“要你多話!”說著,又垂著眼簾歎氣,“說到底,也不過是一盅湯罷了。這都入夜了,我哪裡又喝得下呀......”

杜嬤嬤也知自家娘娘這口是心非的毛病,也不多說,親自端著那盅燕窩蓮子露,用瓷勺舀了一口遞到阮皇後嘴邊,笑道:“乾元宮來的人可都說了,說是陛下特意叮嚀了,要趁熱用。娘娘千萬莫要辜負了陛下一片苦心才是。”

阮皇後聽著,心下也是甜的,鼻尖又嗅著那輕輕淡淡的蓮香,不禁便低頭,就著杜嬤嬤的手抿了一口。

果然是又香又甜。

阮皇後不禁多說了一句:“這味道確實是不錯,你去問問可有什麼方子,回頭也叫咱們膳房裡跟著學一學。”

作者有話要說:  餘晚晴:氣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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