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蜀王妃間或還要回頭往蜀王那一堆蘿卜頭處看了一眼。
其實吧,那麼些孩子,從大到小,大的快十歲,小的才三歲,平日裡在蜀地那也都是小霸王小公舉,輕鬆慣了的,哪裡是能坐得住的?也就是蜀王妃時不時的看了一眼,那些個蘿卜頭才一個個的乖乖蹲坑裡,悶不吭聲。
餘晚晴不僅對蜀王生孩子的本事歎為觀止,也對蜀王妃這長袖善舞的能乾暗自歎服:雖然知道蜀王這一家子畫風可能不大一樣,不過還是和她想象的相差好大啊。
餘晚晴來得有些晚,不過以她這身份,其實來了也就來了,並沒有惹出太大的動靜,十分低調的上前見了禮,蕭翀略一頷首,便有人引她入座,邊上坐著的就是順妃。
為著這一場家宴,順妃這幾日也是忙得團團轉。因著皇帝當初一句話,順妃這才有了借口去摻和宮務,去分林貴妃的權。可做起事來,她才發現自己也是舉步維艱——因阮皇後病重,林貴妃自入宮後便執掌宮務,雖無皇後之名卻有皇後之實,外頭林大將軍亦是聲勢正盛,順妃這分權都分的艱難,更難從林貴妃手裡討得好處。
便如此回,好容易在邊上幫著擺了一回家宴,到頭來坐上位,占儘風光的卻是林貴妃。
順妃這會兒還能笑出來,真就是涵養了。
見著餘晚晴過來,順妃還問了一句:“妹妹今日怎的來得這樣晚?”
餘晚晴忙道:“蜀王來京,宮中也是難得熱鬨,妾心亦喜,也不知該穿什麼,便耽擱了些時間。”
順妃倒是沒說什麼,隻是歎了一口氣,臉上顯出些許奇特的神色:“確實是難得的熱鬨.......”
因著順妃這語氣實在有些奇怪,餘晚晴不免也察覺到了什麼,略帶疑惑的看了過去。
順妃垂首看著案上擺著的幾樣鮮果和點心,語氣隻是淡淡的:“蜀王入京,可不僅僅隻帶了王妃。”
餘晚晴有點懵,但還是順口應道:“是啊,世子郡主等也都在呢。”
順妃實是沒想到餘晚晴竟還是這樣傻愣愣的,臉上神色就更怪了,過了一會兒才道:“蜀女多是活潑明麗,蜀王此回亦是帶了不少蜀地佳麗,入京為賀。”
餘晚晴:“.......”
不知怎的,聽說蜀王帶了那麼多美人上來給蕭翀,餘晚晴心裡還挺不是滋味的。
等到酒過三巡,蜀王帶來的那些美人便都上了台,各個都身著錦裙,花枝招展,顯是要為皇帝獻舞。
這種國家級的歌舞表演,餘晚晴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可還是欣賞的,不免看的雙眼發亮。
天啊,那一個個的美人,手長腳長,高挑纖細,真真是美豔明麗,燦若寶珠。尤其是當她們隨著樂曲節拍舞動時,錦裙翻飛,身段輕盈,靈動的就像是跳著的火焰。
火花四濺,焰光灼人,明晃晃直照入人的眼裡。
觀者皆是口乾舌燥,渾身發燙。
餘晚晴看著看著,也覺口渴,正好案上擺著酒,便多喝了兩杯酒。
倒是坐在上首的蕭翀,他素來不愛這些歌舞,對美人也沒什麼憐惜之心,反倒有心情看著彆處。往下掃了一眼,便見著餘晚晴一麵看歌舞一麵喝酒,沉醉歡欣的模樣。
蕭翀的眉心蹙了蹙。
過了片刻,他側過首,低聲吩咐了李進忠一句:“僖嬪不善多飲,讓人把她的酒水撤下去,上壺熱茶吧。”
餘晚晴那日酒醉後做的事,蕭翀雖是不曾再提可終究是印象深刻,如今再看她豪飲姿態,實在是心有餘悸,不敢叫她多喝。
李進忠一聽是僖嬪,連忙應了,也沒使喚小太監,自己親自安排去了。
蜀王就坐在蕭翀身邊,隱約聽見了幾句,忍不住便好奇的追問道:“僖嬪是哪個?皇兄這是又得了新寵?”
說罷,他轉目往下望去,實在是沒見著幾個新麵孔,越發奇怪起來。
蕭翀微微抿了抿唇,一時沒了聲音。
說真的,蕭翀也是要臉的人——這種把弟弟未婚妻搞進自己後宮這種事,對於蕭翀這種克製自持,道德水準極高的人來說,真的是說起來就覺丟臉。
隻是,餘太後當時一心想要敲定餘晚晴這孝明太子妃的位置,就是想要將孝明太子那個遺腹子記在餘晚晴的名下,算作孝明太子的嫡子,如此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嫡脈正統。蕭翀對餘太後早便生疑,自然不能順了她的心意,索性便把餘晚晴弄進了自己後宮,也算是斷了餘太後的指望。
偏偏這時候蜀王問起來,蕭翀真是話到嘴邊又覺臉熱。
作者有話要說: 蕭翀:僖嬪就是你原弟妹,現小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