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1 / 2)

蕭翀生就深黑色的眸子, 瞳仁烏黑,眸光冷沉,若是凝目看人,那目光便像極了鋒利的刀片。

刀鋒雪亮,輕而易舉就能劃破虛情假意的表皮, 切入人心最深處,無比的精準。

餘晚晴被他這樣一看,不由得便想起自己追問這些的緣由, 難免也有些心虛和氣短。

所以,兩人的這般對視著,她反倒是先低了頭。隻是, 她還不肯服輸,麵上還要強撐著,抬了抬緊繃的下頜, 色厲內茬的道:“你,你抓我手做什麼?快放開啦!”

蕭翀聞聲便又抬了抬眉梢, 身子沒動,就這樣靠在枕上看著她,既沒有鬆手, 也沒有應聲, 全然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

其實, 蕭翀抓著餘晚晴手腕的手掌並沒有握得太緊。但他現下卻是有意無意的收攏了手指,慢慢的握緊了那如凝霜雪的皓腕。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餘晚晴隻覺得蕭翀握著自己手腕的力道愈來愈大。她甚至都能無比清晰的感覺到對方帶著薄繭的指腹以及粗糙的掌心在她腕上摩擦著, 那是一種粗糲而又特彆的觸感。

如同柔軟滾燙的烙鐵,貼在人的皮膚上,叫人不覺也發起熱來。

尤其是,餘晚晴與蕭翀兩人同處一床,一坐一臥,四目相對之間,仿佛連寢閣內的空氣都漸漸升溫,仿佛也要被這樣的溫度凝固住。

便是餘晚晴,此時也覺有些不自在起來,臉上發熱,尤其是耳頰一側更是燒得火辣辣的。

眼見著蕭翀一直不鬆手,她隻好軟下聲調,主動服軟道:“好了,我不掀被子了還不成嗎?”頓了頓,她又有些委屈,垂下眼睫,小聲道,“你都抓疼我了。”

蕭翀一頓,此時方才鬆了手。

餘晚晴也是悄悄的鬆了口氣,這會兒自然也不敢再與蕭翀撒氣,忙拉了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這便要躺下安寢,顯是再不想折騰,準備乖乖睡覺了。

然而,蕭翀此時反是坐了起來,開口道:“這就要睡了?”

餘晚晴這會兒已經用被子將自己裹得緊緊的,就露出一張巴掌大的盈盈小臉,就像是玉蘭花瓣般的雪白嬌嫩。

聞言,她不由得眨了眨眼睛,那雙烏溜溜的眸子好似會說話,看著蕭翀的目光裡分明就含了幾分的疑惑意味。

蕭翀神色不變,看上去依舊是俊眉深目,英俊淡漠的模樣。就連他此刻說話的語調也都是不緊不慢的:“我覺著,你近來的膽子倒是越發大了.....”

他還有理有據的舉例說明:“都敢咬人,掀被子了?”

自從知道了蕭翀偷親自己從而篤定對方暗戀自己,從此劃船不靠船槳,全靠自己浪的餘晚晴:“......”

殿中一時陷入沉默之中。

蕭翀很有耐性的等著餘晚晴的回答。

過了片刻,餘晚晴才小聲道:“.....也,也沒有很大吧?”

蕭翀聞言,便又垂眸看她,忽然道:“這要是換了旁人,我肯定要叫李進忠傳板子,好好的打他一頓。最好是打出血來,皮開肉綻,這才好長教訓。”

餘晚晴簡直被蕭翀這森森然的口吻和用詞給嚇呆了。她抱著被子,瑟瑟發抖,勉強在心裡一遍遍的安慰自己:他都說了那是“旁人”的待遇!我再怎麼樣也是他暗戀對象,他總不至於真的喪心病到狂對我下手吧?

果然,緊接著又聽蕭翀道:“真要叫人打你,朕也覺著不大好。”

雖然蕭翀已是把“我”又換成了“朕”,架子也是越端越高,可餘晚晴聽著這話還是忍不住點頭如搗蒜,忙不迭的應和:“是啊是啊,就不用打了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沒等她話聲落下,便聽見蕭翀接著道:“罷了,還是朕自己勞累些,給你個教訓。”

餘晚晴:“......”

媽的,說來說去,不還是要打人?!還不如李進忠這些人來打呢——這些人怕是不敢真用力的,至於麵子什麼又不值錢。倒是蕭翀動手,那沒輕沒重的,把她打傷了可怎麼辦?

一時間,餘晚晴腦中轉過許多諸如“震驚!妙齡少女因家暴至殘?!”等等可怕標題,越想越覺得害怕,當即就想要趁著蕭翀動手前往床下逃。

隻是,蕭翀早便防著她了。

再者,以蕭翀臨陣應變的能力,哪裡又是餘晚晴這麼個嬌小姐能夠比得上的?

眼見著餘晚晴要逃,蕭翀當即便伸手鉗製住了餘晚晴的雙臂,然後俯身上去,用腿部壓著餘晚晴亂動的小腿。

手腳都被蕭翀按壓著,餘晚晴雖有意掙紮卻又使不上力,隻能趴在床上,側過頭,氣鼓鼓的去瞪蕭翀。

也不知是太緊張還是掙得太厲害,她一張小臉漲的通紅,隱約還有汗濕,粘著幾縷烏黑的絲發,就連那雙瞪圓的杏眸,看上去也是水亮亮,像是在發光。

餘晚晴瞪得眼睛都要冒火,咬著牙問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因著上下都被蕭翀鉗製著,她此時也隻有頭部和腰部可以略作掙紮。

蕭翀神色如舊,他的目光從餘晚晴披散著的細軟烏發掠過,再到她還在扭動的細腰,最後是微微凸起的臀部,不疾不徐,似是沒有一絲波瀾。

他眸光愈沉,聲調沉靜:“朕說了,得給你留個教訓,省得你總來惹朕。”

餘晚晴聞言,下意識得便想服軟撒嬌躲過那什麼“教訓”,隻是不等她開口,忽而便聽到了“啪”的一聲。

蕭翀竟是打了一下她的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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