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
阮皇後那樣的性子,蕭翀再了解不過,在臨死前的那一刻,她或許是真的看透世事,這才能說出那樣溫柔體諒的話。可是,等她病愈,以她那樣的性子,這後宮裡還不知要出多少事。
還有林貴妃——她辛辛苦苦等了這麼多言,眼見著終於要等到曙光卻忽然再看不見光,隻怕瘋的更厲害。
更何況,阮皇後此時忽然轉好,將要病愈,多少還是有些打亂了蕭翀接下來的許多布局。
想起這些,蕭翀的額角疼得更厲害了,但他也沒想與餘晚晴多說這個,反倒轉口道:“晚膳吃了麼?”
餘晚晴睜著一雙水潤潤的杏眸,看起來乖得不得了:“還沒呢,我想等你一起吃。”
蕭翀看她這樣子,雖知她說的多半是哄人的,可心下還是忍不住的一軟,再生不起氣,反是先讓人端了晚膳過來。
兩人今日才從行宮回來,雖說一路上坐的是禦輦,但也是坐了大半日,回宮後又因著阮皇後的事情來回折騰,這會兒自是累的,用過晚膳後便沐浴更衣,上榻安置了。
當然,蕭翀也沒忘記讓餘晚晴給自己自己膝上咬出的傷口上藥。
餘晚晴原就是一時氣惱,瞧著蕭翀腿上那帶著血齒痕的傷處便覺心虛,倒是老老實實的接了李進忠拿來的藥膏,仔細的給人上藥。
蕭翀便靠在榻上,懶洋洋的看著給自己上藥的餘晚晴。
她看上去那樣認真,細白的指尖沾著些藥膏,一點點的在傷處塗抹按揉著。隨著她的動作,烏黑濃密的眼睫跟著垂落下來,一根一根的,像是精致的小扇子,在眼瞼處落下些微淡影。
蕭翀看得有些出神,倒是餘晚晴先塗好了藥,她抬起手,有些疲倦的打了個哈欠,眨了眨泛起水色的眸子,懶洋洋的問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也早些安置吧?”
蕭翀自是點頭,眼角餘光瞥見餘晚晴才給自己塗過藥的細白手指,還是開口叫了人上來服侍餘晚晴淨手。
餘晚晴困得不行,強撐著洗了手後就抱著被子躺下了。
蕭翀見她困成這樣,不免也心生憐惜,替她掖了掖被子,隻覺得餘晚晴抱著被子睡覺的模樣像極了賴床的貓咪——似乎隻要伸手過去擼一把,把她擼的舒服了,就能聽著那咕嚕咕嚕的聲音。
蕭翀一時也是很有些手癢,想要去揉一揉她的發頂,又想伸手戳一戳她白嫩嫩的麵頰。好容易才忍下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嘴裡還是忍不住逗一逗人:“你都說了喜歡我,那咱們晚上要不要做些什麼?”
餘晚晴原就是個挨著枕頭三分鐘就能入睡的,這會兒已是醞釀出了睡意,迷迷糊糊間忽然聽到蕭翀問她“晚上要不要做些什麼”,立時就給嚇得睡意全無,簡直堪稱垂死病中驚坐起。
當然,餘晚晴還是不想刺激蕭翀的,她沒敢睜眼,暗暗抱緊了被子,這才小聲申辯道:“我月事還沒過呢。”
此時此刻,餘晚晴也不得不慶幸自己這回的月事來的太及時了,簡直是數次救她於水火之中,怪道是“血親”呢。
蕭翀自是早就預料到了她的答案,嘴上仍是故意逗她,道:“昨晚上那樣也行的。”
餘晚晴:“.......”
蕭翀這不是又想忽悠她用手了?
餘晚晴真是一點也不想理人,拉起被子就把自己給埋了進去,悶聲道:“你都這個年紀了,也該知道保養了,要是天天想著做這種事,豈不要腎虛?”
這一回,倒是輪著蕭翀說不出話來了——他是再沒想到餘晚晴這麼個小姑娘居然也有敢說“腎虛”,心下倒是有些羞惱,隻是邊上的餘晚晴早就把自己包成了一團,便是想要再打一回屁股都找不著地。
想著今日也是累了半日,現下時候也是不早,明日還要早朝.......反正蕭翀是把種種理由想了一回,到底沒與餘晚晴動手,拉了自己的被子也在邊上躺下了。
說起來,蕭翀他也很愁啊:行宮那會兒兩人還能睡一床被子呢,如今回來居然又變成了兩床被子......按著這速度,他得等到什麼時候才能生個小皇子啊?
蕭翀想著心事,這一覺倒是睡得並不沉,夜裡還做了個噩夢。
他夢見自己與餘晚晴兩人終於成就好事,餘晚晴也終於有孕,好容易等到生產時最後卻生了個小公主。那小公主長得白嫩嫩的,一雙烏溜溜的杏眸看起來像極了餘晚晴,一張嘴就是:“父皇!”
蕭翀被這一聲“父皇”雷得外焦裡嫩,心下實是有種說不出的滋味,當即給嚇醒過來,一時也不由怔怔。
倒是餘晚晴,她睡得比蕭翀早,這會兒也被蕭翀的反應而驚醒。她打了個哈欠,揉眼去看枕邊的蕭翀,含含糊糊的問一句:“你做噩夢了?”
蕭翀:“.....也不算吧。”其實回想下,小公主也挺好的。
餘晚晴眨眨眼,回想起自己適才聽到的夢話,眼珠子一轉,便厚著臉皮叫了一聲:“父皇?”
蕭翀:“.......!!!!!”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有點卡,而且這幾天一直晚睡肯定也有點影響效率,最近會儘量調整作息。不過下一章應該就是月底答題了,答完題進入下個月應該就會流暢許多吧,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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