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時,便又有小丫頭上來服侍著餘晚晴沐浴更衣,然後上床安置。
餘晚晴如今還是挺適應被人服侍的,隻是待得上了床榻,見著候在外頭的兩個丫頭還是忍不住蹙了蹙眉頭:“你們出去吧,我睡時不習慣有人在邊上。”
兩個小丫頭這才行禮退了下去。
餘晚晴本還以為今日經曆了這麼多事,又聽說了蕭翀身世問題,自己心裡也是驚濤駭浪。
這一晚上,本是該徹夜難眠的,結果,她果然還是太小看自己了——她的腦袋方才沾著枕頭,不一時便睡沉了過去。
隻是,這一覺卻睡得不甚安穩,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兒,隱約間便察覺到有人掀開床簾,正站在床邊,垂眸看著她。
好像是夢,又好像不是。
隻是,這樣的場景卻熟悉得很。
餘晚晴忍不住的睜開了眼睛,有些迷糊的看著那站在床邊的人。
此時正值夜深,月明星稀,銀白色的月光如朦朧的薄霧籠罩而下。輕薄的銀光悄悄落在蕭翀的烏黑的長發上,便如銀白的流水自他肩頭滑落。他本就英俊深刻的五官輪廓似乎也在這樣的映照下更顯柔和。
他就這樣,身著玄黑便服,腰配長劍,腰背挺直。
站在她的榻邊,看著她。
烏沉沉的眸子似也染了些微的淡光,眸光柔和。
這樣熟悉的一幕,熟悉的如同她午夜夢回無數次做過的夢。
餘晚晴怔忡片刻,立時便睡意全消,清醒過來,叫了一聲:“蕭翀。”
男人“嗯”了一聲。
餘晚晴終於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忍不住的從被子裡抽出手,重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雖然她睡前還想過蕭翀應該不會任由餘岩鬆就這麼帶她離開,可她還真沒想到蕭翀會大晚上的出宮,還跑她床邊.........
話說起來,自從蕭翀不再用“肅羽”那個馬甲之後,她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這種午夜驚魂的經曆了。也正因此,此時蕭翀忽然出現在她的榻邊,的確算是個天大的驚喜了,驚大於喜。
想到這裡,餘晚晴忍不住道:“你怎麼來了?”
蕭翀掃她一眼,並未立時應聲,而是將自己寬大修長的手掌按在腰間長劍上。
這個熟悉得過分的姿態,讓餘晚晴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噤,然後杏眸圓睜的瞪著蕭翀。
結果,蕭翀卻是在她的目光下,施施然的解下了腰間的長劍,將那劍擱在榻邊的木案上,然後便又垂眼去看餘晚晴。
餘晚晴被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弄得有點懵,此時見他看過來,心裡多少還是緊張的,忍不住的便揉了揉自己的鼻尖,小聲道:“又,又怎麼了?”
蕭翀漫不經心的抬起手去解自己外衣的扣子,他原是不想多說的,隻是餘晚晴不開竅,他也隻得主動開口:“躺進去些,給我讓個位置。”
餘晚晴呆了呆,然後才“哦”了一聲,然後,她很聽話的往裡讓了讓。
蕭翀則是脫下外衣,熟門熟路的上了床,正好便占了餘晚晴讓出的位置,拉了被子,便要闔眼睡了。
餘晚晴先是懵了懵,然後反應過來:原來,蕭狗蛋大晚上的披星斬月的趕過來,站在床頭瞪著她,其實是來和她搶床睡的?
嗬嗬嗬!
餘晚晴心下冷笑了兩聲,隨即便又想起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連忙去拉蕭翀的手臂:“你先彆睡啊!要不你還是回去睡吧.......你明天還要早起上朝,這裡離內宮這麼遠,來回路上還不知要折騰多少時間呢!”
餘晚晴這話說的溫柔懇切,仿佛是真心在為蕭翀考慮一般。
然而,事實上,她勸蕭翀彆睡這裡的原因隻有一個:餘岩鬆說是明天要走,所以他明天肯定是要過來看看自己的。這要是被餘岩鬆發現自己和蕭翀已經睡一張床了.......
那,那可怎麼辦?
餘岩鬆怕不是要瘋?!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滿三千了呢,所以要加一更,晚上十二點前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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