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晚晴沒說話, 隻把頭埋進了蕭翀懷裡, 用指尖攥著他衣袍一角,鼻端似還能嗅著衣袖玉帶上那龍涎暖香熏出來的淡淡香氣, 臉頰和鼻尖在無意間蹭過蕭翀身上那件厚重繁複的玄色常服。
帝王常服哪怕是再簡素低調,用料也依舊是絲滑柔軟,觸之生溫, 而那衣袍之下卻是蕭翀肌理緊實的身體, 灼人的溫度與鼓噪的心跳似也隔著衣服, 如潮水一般慢慢的湧上來, 幾乎要將人整個淹沒。
說真的,餘晚晴本來對這種事還有些怕的——她以前總覺著自己對蕭翀不夠了解, 兩人的關係還沒到那一步,難免有些忐忑和不安,哪怕明知考場上有拉燈也不能夠完全放下心來。
或許,蕭翀也是知道了她心裡的惶然, 所以才會選了個更為婉轉的方式:讓她與餘岩鬆見麵,然後從餘岩鬆口中得知蕭翀的身世。
蕭翀的身世就像是一枚鑰匙, 解開了餘晚晴心中的無數謎團,她仿佛終於撥開迷霧, 真正的看清了麵前這個人:人總是有來曆的,而一個人的來曆出身和成長過程才是那包裹在皮囊下的骨裡。
餘晚晴昨夜裡其實也是認真想過了的:她是喜歡蕭翀, 所以才會想要知道更多,了解更多;她是喜歡蕭翀,所以才會因為他的身世和經曆而覺得心疼。
而蕭翀若不是喜歡她, 何必要這樣遷就她,這樣一點點的將事情告訴她?
這樣想著,餘晚晴便覺心頭豁然開朗,今日上了馬車後倒是把之前糾結許久的事情都想通了:反正這是考場可以拉燈,他們又是正經的戀愛關係,也算是兩情相悅,提前拉個燈自然也是順理成章的。
正因如此,餘晚晴現下不僅不怕,還有一點兒的躍躍欲試,很是好奇,頗想試試係統的拉燈功能。
她靠在蕭翀懷裡聽著對方的心跳,想了一回自己的事,眼見著馬車入了宮門,馬上便要往乾元宮去,忽又像是想起什麼,仰頭去看蕭翀,鄭重其事的與他道:“我想好了,我喜歡你,以後也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
大不了,等考試結束了,她就去找L**買代碼,買不了就偷,偷不了就搶,搶不了那就隻能去找親爹親哥了.......
反正,她都想好了的,一定不會丟下蕭翀的!
蕭翀聞言先是一怔,隨即便又將懷裡的餘晚晴抱得更緊了一些。
他生平第一次生出那種懷抱珍寶的歡喜與無措,恨不能將這從天上掉下來的珍寶塞回心裡、塞回肋骨裡,藏到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方。
好一會兒,他才沉沉的吐出一口灼熱的呼吸,低聲道:“我也一樣。”
我也喜歡你,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
車廂裡的兩人抱在一起,都覺得心口那一塊滾燙滾燙,心臟砰砰亂跳著迸出熱燙的血液,通過血管流經全身,整個人好似燒著了一般,恨不能立時跳到水裡消消火。
偏偏,宮門到乾元殿這一段的路此時卻是格外的長,長的這一路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覺煎熬。
好容易到了乾元宮,餘晚晴便先推了蕭翀去沐浴,自己則是坐在龍床上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就把考務係統那隻貓給揪了出來。
貓咪也是有一段時間沒見她了,眼見著餘晚晴紅著臉坐在龍床上,忙跳腳問她道:“你決定要做實踐題了?”
餘晚晴一張臉更紅了,但她並沒有回答貓咪的問題,反到是轉口問它:“拉燈係統到底怎麼操作啊?”
貓咪聽這話就知道餘晚晴是準備拉燈了,它總算是看見了餘晚晴月考及格的希望,不免十分欣慰,自然也就很快便介紹起來:“上次我就和你說過了,係統會根據你和蕭翀的親密程度而做鑒定,親密度超過個人**線的會視情況而做馬賽克、關屏等等處理,如果親密度過了拉燈底線,係統會自動提醒,由你選擇托管快進的方式。”
餘晚晴有點好奇:“托管快進有很多方式?”
貓咪像是想起了什麼,鄭重點頭,又與餘晚晴道:“所以,到時候你可得認真選啊。”
餘晚晴點點頭。
貓咪忍不住又開始感慨:“唉,隻剩兩天了,你就算是每天都做,也就隻算兩次侍寢——實踐題第二題的五次侍寢肯定是滿不了了。”
餘晚晴:“.......”
雖說一切都是水到渠成,餘晚晴眼下也是願意的,可這時候聽著貓咪提起那道實踐題,餘晚晴也不是不後悔,忍不住抿了抿唇。正當她還想再問一些具體情況時,忽而聽到簾幔外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餘晚晴心知必是蕭翀沐浴完了,當機立斷的揪起貓咪尾巴,將貓從床上丟了出去。
貓咪:“!!!!”真他喵的用過就丟。
餘晚晴翻臉不認統,直接趕它:“趕緊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