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被截(1 / 2)

047.

傅雲朝對陸予的性格又多了一點了解。

青年看著冷冷淡淡,小性子其實也不缺。但見對方記仇的樣子,傅雲朝除了無奈之外還有一絲好笑,他忍著笑點點頭,手肘撐著輪椅扶手,眼底散著笑問他:“那陸少打算什麼時候帶我去岐山凶宅看看?我很好奇你為什麼對這座凶宅如此特彆。”

傅雲朝一開始將特彆的原因歸結在符玔的身上。他在韓青岩嘴裡聽到了很多符玔以及陸予的事情,儘管他們都沒有親自參與過,但從韓青岩口中講述出來的陸予和符玔關係應該是極好的。好到在陸予一身落魄毫無財力支撐的時候,符玔已經在死前為他籌劃好了一切。

這麼一說,陸予現在住的房子是用符玔的錢買的。

很喜歡的岐山凶宅是符玔留下來的。

好像沒他這個未婚夫什麼事情。

傅雲朝意味不明的嘖了一聲,舌尖抵上上牙,將屬於男人的占有欲和微妙的不爽壓到了心底最深處。在陸予的麵前他從來不會露出那種過分的表情,儘管他清楚陸予應該一眼就看穿了作為同類的他擁有多惡劣的想法和手段。

“現在去。”沒意識到傅雲朝有那麼多想法的陸予提議道,“可以住一晚再回來。”

於是計劃飛速被製定。

等到了岐山凶宅,天也徹底暗沉下來。但這一次的岐山凶宅與陸予上次來時有很顯著的區彆,門前掛著一束被紮起來的淺藍色的花,偌大的院子裡亮著一盞盞帶著微黃的燈,而曾經的一地狼藉以及枯敗的落葉都已經被清理乾淨。推開客廳,裡麵的一切都顯得無比溫馨,燈光敞亮,所有家具都無比乾淨,似乎連空氣都散著點淡淡的香味。

這是韓青岩在將岐山凶宅送給陸予之前特地找人收拾出來的。聽說這群保潔人員在聽聞要去凶宅乾活時,臉色都變了,最後還是韓青岩加了兩倍的錢。

算是給陸予的一個小驚喜。

就是好像沒有半點凶宅該有的氣質了。

傅雲朝站在陸予的身旁,目光掃過周圍一圈的裝飾,挑了下眉,正欲說點什麼,卻忽然愣了一下。他看向陸予,見陸予也眯了眯眼睛,他道:“你先坐,有人來了。”

重新推開客廳大門,陸予站在門口目光向前看去便注意到有人將腦袋往大門內一探,隨即又縮回去,激動的聲音中充斥著滿臉震撼:“兄弟姐妹們,你們看到了嗎!岐山凶宅竟然是開著門的!而且還開著燈。我聽說岐山凶宅的主人好像是韓氏的那位總裁韓青岩,不過又聽說他最近把這裡送人了——天,我們不會正好遇到有人在吧?那我真要看看哪個膽子這麼大,敢來岐山凶宅!”

話音落下,陸予微微皺了皺眉,他遲疑不定時,身後的人伸出手臂搭上他的肩膀,將他帶回了客廳。陸予抬眸,隻聽傅雲朝道:“又是對岐山凶宅感興趣來直播探險的。你不適合出現在他們麵前,我讓人過去。”

陸予:“這裡就我們兩個人。”

傅雲朝聞言卻勾唇笑了笑:“等一下就不是了。”

漆黑的人影突兀的出現在角落裡,隨著一步一步迎接燈光,一張極其普通的臉露了出來,對方身上穿著黑色的衣服,脖子上似乎用紋身刻了一個數字,注意到陸予的目光,他對陸予微微彎了彎腰,低聲打了個招呼:“晚上好,陸少爺。”

隨後便推門走了出去。

即便站在客廳內,陸予憑借著自己傲人的聽力也能聽到那主播震驚的嗓音:“什麼?你們真的以後就住在這裡了?是是是,我知道強闖民宅是犯法的,哥們不好意思啊我現在立馬就走。”

主播撓撓下巴,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忍不住對著直播間的觀眾道:“兄弟們,剛才那哥們給我感覺怪怪的……不過就像我說的,這裡真送人了。以後要是有人住的話,估計大家都不能隨隨便便來了。行嘞,今天的直播就到此結束吧。”

小小的插曲並未引起陸予和傅雲朝的在意,甚至對於陸予而言,那個突兀出現的男人更讓人感興趣。不過那屬於傅雲朝的秘密,在傅雲朝沒有主動開口並故意試探的時候,他也會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上了二樓替傅雲朝挑了一個房間,很寬敞,就在主臥的邊上,推開窗戶就可以看到岐山一側的繁盛樹木,在黑夜中簌簌抖動著枝葉。他偏頭問傅雲朝:“你覺得怎麼樣?”

傅雲朝的目光掃過屋內的用品,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他似乎顯得很好奇,托著下巴低聲問:“符玔以前住在哪裡?”

“三樓。”

“那你呢?”

陸予頓了兩秒,掃了他一眼,“地上。”

傅雲朝:“?”

傅雲朝的表情在這一瞬間變得有些奇怪,因為他發現陸予好像並不是在跟他開玩笑的。青年說出‘地上’兩個字的時候,猶豫了一秒,緊接著又很平靜的扔下事實。

黑夜徹底籠罩了岐山凶宅,陸予洗過澡換過衣服躺在床上才看到預言家給他發的微信。他下載了壓縮包,打開文件夾,點開了其中的一個視頻。在燈光亮起的那一刻,激烈的喘息刹那從擴音器內傳出來,交纏的畫麵呈現在陸予的麵前,令陸予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滯。

他退出視頻。

又認真看了看文件夾內的其他視頻。

在編號123之類的視頻中,名為[前戲準備講解]和[事後清理注意事項]兩個視頻顯得格外清麗脫俗,陸予沉默良久,最終還是點了進去。

一個小時後,他在思考了十分鐘以後,認為或許身為他未婚夫的傅雲朝也需要這東西,便全部轉發給了傅雲朝。半個小時後,他收到了傅雲朝的回信,是一個問號。

陸予言簡意賅:學習。

傅雲朝再發來信息是一段語音,男人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裡外放讓人莫名的有種耳根發癢的感覺,他笑著問:阿予要跟我一起學習嗎?

一起和傅雲朝看片。

光是想想陸予就覺得快要窒息了。

他果斷的回複:不了,你認真看。我要睡覺。

傅雲朝看著這行字,嘖了一聲,麵上看上去似乎顯得有點遺憾,他垂眸打下兩個字:晚安。

然而按滅了手機,傅雲朝的腦海中卻全然都是那晚陸予喝醉了埋首在他懷裡的畫麵。他把陸予帶去了自己的房間,青年身上本就被扯開的衣服被蹭得半掛不掛,細膩瓷白的膚色在燈光下無比誘人,就像一塊被裝在盒子裡的蛋糕,此刻盒子被摘下,露出了完整的蛋糕模樣。如果他願意,他可以肆意觸碰、品嘗屬於蛋糕的香甜。

他沒有。

傅雲朝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正人君子。這四個字在三年前的他身上或許適用,但在三年後就是一個可笑的嘲諷。他會用不入流的手段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比如生命。他的性格如在黑暗中還妄想攀著高枝向往頭頂一縷陽光的藤蔓,黑暗之中有看不見的扭曲。

那一刻傅雲朝無比的清楚他想要在陸予的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不過他遏製住了這種可恥的想法。但偌大的床上陸予輕易就能再次碰上他,被他刻意拉開的距離就像一個笑話。那一晚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力氣掐住了青年纖瘦的腰,沒有動手。

陸予——

這枝在絕望的土地上悄然開出的薔薇在他的故意縱容下,好似逐漸舒展開了身體,以強硬的姿態逐步覆蓋著沙土。

真有意思。

他想。

第二天陸予醒來時,傅雲朝已經坐在了院子的樹下,清晨的山風帶著點涼意,傅雲朝身上的黑色襯衫被卷起一個衣角。他靠在藤椅上,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異樣的懶散。

看到陸予迎麵走來,他抬起眼朝著陸予笑:“早上好,阿予。昨晚休息的好嗎?”

正欲打招呼的陸予停下腳步,隨意應了一聲。

但那雙桃花眼中卻閃過幾縷不自在。

傅雲朝不動聲色地微笑:“我昨晚夢見阿予了,阿予有沒有夢到我?”

陸予表情冷靜,繃著張臉,“沒有。”

“是嗎?”傅雲朝歎了一口氣,手指拂過手腕上的佛珠,無視了楚魘上躥下跳嗷嗷叫著‘陸少騙人,我入夢不可能差錯的!他昨晚還去洗澡了!’,清雋的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卻拖長了聲音:“那可真是太遺憾了。”

*

上午十點左右,傅雲朝和陸予正要離開岐山凶宅的時候,陸予收到了張弛的信息,問他有沒有時間來一趟軍部,最好是現在。陸予回複了一個好字,便由傅雲朝做主將他送到了特殊部門。車子停在特殊部門前的小道上,傅雲朝靠在車窗上目光向上望去,恰好與正側身望過來的衛鈞對上眼。

這位特殊部門的最高長官此刻一張俊臉漆黑,冷若冰霜的模樣比往日更甚。但麵對傅雲朝這位陸予的伴侶,他卻微微收斂了情緒,輕輕點了下頭當是打招呼了。

傅雲朝唇角的笑意微深。

他等會兒還要接陸予回家,但軍部是重要部門,傅雲朝一個普通人也沒打算占用其他人的時間,便索性等在車內。他很快收回目光,閒適的靠在車座椅上,看起了手機。與此同時,衛鈞也轉移了視線。

張弛覺得傅雲朝這人普通,甚至認為在實力方麵他與陸予是不般配的。但衛鈞覺得不然。照理說他和傅雲朝也沒相處過,但他總覺得傅雲朝這人深不可測。或許是他的直覺產生錯誤,但衛鈞認為他的直覺產生錯誤的可能性比明天世界毀滅的可能性還要小。

正沉思著,張弛已經帶著陸予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

望向雪鬆一般的青年,衛鈞低聲便扔出一個爆炸性的消息:“昨天晚上特殊部門遇襲,陸櫟不見了。”

事情發生在淩晨兩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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