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臣等正欲死戰,陛下何故先降? 快樂的……(1 / 2)

大晚上的馬義流血流的臉色刷白, 就這還硬是被人給薅了起來直奔那個山坳子。還彆說,那山坳子距離堎底下鄉確實不遠。

沒一會兒一行人簇擁著昀哥兒到了入口處,馬義被人用刀指著脖子那是一點都不敢反抗, 直接就迎著冷風開始喊:“人呢, 都給我出來!”

馬義自己是個騙子,也彆指望他的手下有什麼真材實料。有他還怕呢, 萬一人家覺得他草包,一刀給他噶了怎麼辦?

所以他挑選手下,那都是篩選過的。腦子特聰明或者能力特彆突出的,他統統不要。

山坳裡麵大概有一個隊的人馬, 大概是五十人。

這五十人倒是比在堎底下鄉的那些臨時用流民拉起來的行伍隊伍好一些,他們都是參過軍的逃兵。

一般逃兵是不敢回自己老家的,那回去就得被押送官府,家裡不僅得罰錢還得連坐。不回去又找不到人,家裡人就能咬定是戰場失蹤,說不定還能撈一點撫恤金。

這些逃兵比流民好一點,但也有限。

就像是今晚馬義請那兩個死掉的白馬氐的人吃飯唱歌, 他們這些自詡‘驕兵悍將’的人肯定也能吃喝安排上。

一個個也是早喝的不省人事了。

這會兒聽到馬義喊, 稍微清醒的幾個人搖搖擺擺起來, 最後再把其他人推醒。有人嘴中嘀咕罵了幾句,一個個懶懶散散就吆喝著出來了。

昀哥兒被鄧羌跟樂單護在中間,其餘薑光領頭,看到人當先就拿刀衝上去, 當先兩個人被砍死後直接喊:“投降不殺!”

那些逃兵衣服都穿得鬆鬆垮垮的, 又喝酒吃肉大半天,人都醉麻了,哪裡能夠反抗。

連呂頭這些打工人都被這種順風仗給刺激到了, 十幾個人跟在薑光身後拎著農具還有木棍閉上眼睛就一頓揍。

那些逃兵一下被這種氣勢給鎮住了,嗷嗷就喊:“投降投降,彆殺我彆殺我!”

這五十幾個人除了最開始被殺掉的四個,其他的一會兒工夫竟然全被俘虜了。

馬義被捆綁著,麵色極其憤怒。

這些廢物!

五十幾個人啊,昀哥兒這邊也就是二十來個人,怎麼也能對打一會兒吧。結果一個照麵一刻鐘都沒有,這些人全投降了。

可馬義憤怒,那些被綁起來的俘虜也委屈,那位都伯甚至也憤怒地瞪向馬義。

是你小子把敵人給引來的是不是!?

你先投降了還怪我們?

我們明明是‘臣等正欲死戰,陛下何故先降?’的典範好不好。

你憤怒個屁你憤怒!

見事情這麼順利,昀哥兒已經被鄧羌他們護著過來了。一走進,除開血腥味外就是濃重的酒氣跟肉食的味道。

當然還有馬義跟他的活寶手下們,現在他們正在玩兒瞪眼遊戲,一個個看著委屈死了。

而呂頭這些打工人看到幾個死人也不害怕,他們逃難的時候見過的死人已經很多了。

他們關注的是地上那些散落的食物。

有酒有肉,一個個下意識就舔著嘴唇,上次吃肉他們都忘記是什麼時候了,這五臟廟已經開始咕嚕嚕叫起來了。

昀哥兒看著有個火堆上還在烤著一隻羔羊,也沒被怎麼吃過,一陣陣的烤肉香味正在四散。

“吃吧,都彆浪費,但酒彆喝。”呂頭快速看了昀哥兒一眼,重重應了下就衝著那隻羊羔衝了過去。

打工人一個個立馬全吃得熱火朝天,這些人都忘記自己多久沒吃到這種吱吱冒油的肉食了,就連骨頭都是嚼碎了往下咽的。

薑光這些人則不餓,而是護著昀哥兒在四周打量了起來。

他們在這片山坳這兒修建了不少簡易的茅草屋,另外後麵還有不少東西一堆堆地堆著,上麵全蓋了一些枯草樹枝作為遮掩。

“這些?”薑光目光有些不可置信,隨後一腳踢開其中一間茅草屋,立馬就看到整個屋子都堆滿了一袋袋的東西。他立馬拿刀往其中一個袋子一捅,下一刻嘩啦啦的粟米就直接流淌了下來。

薑光下意識扭頭看了昀哥兒一眼。

聽到粟米嘩嘩的聲音,在場的兩個牌頭甚至那些對糧食聲極其敏感的打工人們也是下意識看了過來。

他們在迷茫中漸漸反應了過來,這些...這些全是糧食?

之前他們腦子裡也沒什麼概念,呂頭這些人更是壓根沒明白也沒聽清楚馬義在說什麼,那些事他們自覺與他們無關。

可現在他們一來就看到了布滿整個山坳的茅草屋,還有那一堆堆跟小山一樣堆著的東西。

這些都是糧食!?

這是什麼概念?

在這個時代行軍在外,一個成年兵一天至少兩斤多一點的主食,外加一些副食,這樣才能保證基本的力氣。那麼以萬人為單位行軍,一天至少消耗十二噸左右的主食外加五六噸的副食。可這片山坳子要真全是糧食,看起來足足夠讓十萬人的兵馬吃個一個月了!

薑光這樣也算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手心都下意識出了汗。

他剛剛看昀哥兒一眼,是因為他一瞬間冒出一個思緒,呂頭這些人要不要滅口!

貪婪之心誰都有,更何況這是漫山遍野的糧食啊。

昀哥兒也馬上明白過來這點,於是他下意識心頭一跳。可能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刹那之間昀哥兒隻覺得壞了壞了,他對薑叔一群人跟呂頭一群人都冒出了一點不信任。